“你的这些新政变法朕都是知道的,当初你留下的回忆录中都有过一些陈述。
这一晃就过去了十二年,你在大明国把自己当年所讲述的这些东西都一一变成了现实。
而朕却空有中兴大明之志虚度了光阴,现在的大明国已经到了即将倾覆的险境。
朕现在每每想起这些事情都悔不当初,没有听信你军区制度改革和新政变法的谏言。”
崇祯面带忧愁之色情绪也变得很是低沉,两人都一时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而冷了场。
“皇爷,今日总督师又回到您身边来辅助,您和厚世伯当年的那些约定还可以重新开始。
今年厚世伯刚刚二十四岁正是年轻有为的好年龄,一切还都不晚。”
王承恩见两人都陷入了尴尬的回忆之中不说话了,担心他们之间还没有放下各自的猜疑之心,便开口为两人今日的再次合作唱起了赞歌。
“皇上,王公公讲的很对,臣这次前来一定会不遗余力的辅助朝廷平息内乱。
率领特区新军北伐辽东迫使满清建奴去国号称臣。
将来臣也可以放心的率领特区军民扬帆出海,为大明帝国再创建一个同宗同族同血脉的兄弟之邦。
臣一直感恩您当年能把我从一个快要饿死的弃儿信任提携成为这大明国的厚世伯,我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您当年的赐予之上。
所以请皇上相信我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些野心,我助皇上中兴大明的初心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臣当年轻狂无知在赣榆特区闹腾的确实有些过头了,竟然想凭一己之力就改变华夏民族几千年的文化习俗,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有些幼稚可笑。
可形势逼人,臣也确实拥有了强大无敌的十万新军还占据了富可敌国的广东特区,所以臣也不得不考虑自己和特区百姓将来何去何从。
直到我颁布《屠奸令》并派特区安全部人员,到大明十省内搞了一次长达十个月的民调后才幡然醒悟。
这也是臣当年兵围北京城拒绝和谈要强行实施君主立宪制,后来又突然解除围困同意和谈的原因。
臣当时很是茫然不知自己还能为您做些什么,在同意朝廷放弃一切私人恩怨前往广西建立特区的路上,臣才终于想清楚了这一切。
那就是离开大明国土远赴海外建国,这样做臣可以快速实现自己的理想也可以让满朝文武安心。
我相信大明帝国有您和数之不尽的能臣良将一定会兴盛强大起来的,臣……臣虽然只有24岁,但只可惜当年没有能穿越到一个健康的身体中。
前些年在南京城遭遇刺杀中毒太深而留下了终身病灶,神医吴又可这几年寻遍天下名医良方为我续命。
臣这次协助皇上平定内忧外患后就要开始执行海外建国计划了,这也是臣为什么不能用几年时间帮助您彻底剿灭国内流寇军阀,对辽东满清进行长期打击的原因。
我如果不趁现在身体还能坚持苟活去快些完成海外建国计划,估计几年后也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上天赐予我的这次穿越时空的机会也就会白白浪费掉了,当初还不如靠着后世的那些先知先觉在大明朝混吃混喝安享一生。”
朱喜明被崇祯的真情流露所感动,也就讲出了这个连自己夫人们都不知道的天大秘密。
想以此表明自己并不是朝中百官所揣测的那样忘恩负义要抢夺大明江山社稷,自己的海外建国之志也不会更改。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朕的御医可为你诊治,你还年轻!”
崇祯皇帝被朱喜明讲出的这个秘密所震惊,他难以置信又仔细的上下打量着朱喜明。
见他身材消瘦而且面上带有青黄之色,少了一些常人的红润不由心头一酸。
“谢皇上的好意,臣的随身医官吴又可在医术上融汇古今中外之所长,已经为臣的身体费尽了心血。
臣前两年也不相信自己的身体会如此不堪,可这身体上的种种不适已经让我做起事来力不从心,也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世生命的意义所在。
皇上也不用为臣的身体过于担心,这大明帝国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您去处理呢。”
朱喜明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他不想崇祯为了自己的身体做什么无意义的努力,更不想这件天大的秘密被更多的人知道。
否则让人知道自己只是外强中干,他就将很难再去威慑各方自命不凡的军阀首领。
“王伴伴,一会你秘密传唤太医院的御医去厚世伯府上诊治,结果要第一时间报给朕知道。
朕就不相信大明帝国名医名药数之不尽,还……还保不下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崇祯还是执意的要派御医为他诊治,朱喜明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厚世伯,你刚才讲当年在大明十省做过一次民间调研不知是什么内容?
这件事朕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讲过?
当初朕只是认为你念及与王伴伴的知遇之恩才放弃了你那个君主立宪制。
这两年时间朕也考虑过你的那个君主立宪制,也许会真的会如你所讲大明帝国和朱家的皇位可以万世永承。
只是朕下不了这个决心,怕……怕……嗨!”
“皇上,那君主立宪制也许并不能完全实现我当初快速中兴大明的预想,因为大明帝国还有辽东建奴的威胁。
再说大明国官僚体系和华夏治世文化是……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的,还是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臣当年的那份民间调研是派我义兄秘密去完成的,在我看到调研结果后就当场给烧毁了。
还对所有秘密参与者们下达了封口令,所以这件事情并不为外人所知。”
“厚世伯,你能和朕说一说吗?”
“皇上,那都是一些让人怀疑三观的东西,还是……还是眼不见心不烦。”
朱喜明讲到这里却看到崇祯一脸的失望,充满了不被信任后的失落和沮丧心中又有些不忍。
“皇上,那份民间调研其实也没什么,和您说一些内容也无妨。
其中一项是测谎调查和对待契约精神的认知调查,经过对两千多人半年的观察发现他们在日常生活中都经常说谎。
而且他们都相信他们自己的谎言是善意的,是对自己利益保护的一种无奈选择。
契约精神的认知也都是一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自私寡德态度。
因为臣坚信民族和国家无信则不立,所以我才会对那个调研结果极度恐慌不安。
还有一项就是人们处理问题的极端行为调查,他们是会在规则内寻求解决办法还是野蛮粗暴不顾后果。
可对不同阶层、不同人群、不同行业的调查结果同样是让人所不能接受。
试想任何先进的国家制度和超前的律法体系,也无法在这种恶劣的大环境中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