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白衣汉子见是一位很是谦卑和善的老者在问他,便说道:
“我是白莲教盐城分坛教徒,如你们祖孙两人诚心加入我白莲圣教,在这里交了布施银子就可以现场入教,还有机会进莲花大帐内听佛母讲经说法。
”朱喜明一听这白莲教为拉人头入伙筹银子,设定的门槛就这么低吗?
忙对魏国良说道:“爷爷,快交钱吧,我要入莲花大帐内听佛母讲法保佑您长命百岁。”
魏国良知道朱喜明的话是说给白衣汉子听的,但心中还是十分受用,就拿出了六百两银票交给了门口的纸笔账房。
白衣汉子见孙魏国良交完银子,就递给二人两个绣着白色莲花儿的紫色香包,说道:
“二位教友可执此香包去白莲大帐内听佛母讲法了。
这香包你们可一定要收好,包内有圣教法牌,执法牌者四海之内皆为教友。”
魏国良听完后便谢过那名白衣汉子,拿着香包拉着朱喜明向栅门内走去。
朱喜明进入后发现这里是双层大帐,见到一排排板凳摆放在内帐周围,知道这是给交了一百两银子的普通教众准备的。
两人手执香包很是顺利的就进入了中心莲花大帐,帐内的摆设可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漂亮。
大帐正前方一个用白纱围起的讲坛,前边放着一些木凳很是简单。
朱喜明见此时大帐内并无其他人,就拉着魏国良坐在了正中间第一排位置上,他们等了好久也不见有其他人入帐,心想:
“不会只有我们俩个冤大头吧?交了六百两银子进来看热闹,却连个托儿都没有安排。
这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自己这银子花的比后世去景区买门票游玩还亏。”
正当他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大帐外陆陆续续走进来了十几个人。
看他们身上的衣服打扮有商人、有乡绅、有侠客、有儒生,这些人相互之间有认识的就相互礼让着都坐了下来。
又过了片刻之后,从大帐后走出了四名白衣大汉立于坛前,随后是四名白衣圣女陪同着一位身材婀娜多姿,同样一身白衣面罩白纱的女子缓步走上了讲坛。
朱喜明心中暗想:“这位就应该是所谓的佛母了吧?”
那佛母在讲台软垫上盘腿而坐一股香气伴随飘至,朱喜明闻在鼻子中感觉很是受用,看圣母的体态和朦胧的面容,可以判断这名女子约十六七岁的样子。
下座众人见佛母坐定便纷纷起身下拜,朱喜明虽然慢了半拍但还是拜了下去。
听众人齐呼:“白莲圣教,天理永存!”
后又纷纷起身坐定,朱喜明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那位年轻的佛母,想看清她那白纱之后的容貌。
那佛母的目光这时也看向了朱喜明,四目相对却没有碰出什么火花来,但却收获了她喜人的一笑。
接下来就是这位佛母如背诵课文一样,诵读一些朱喜明根本听不懂的文言文佛经。
在朱喜明厚着脸皮坚持不懈的目光侵略下,盏茶时间后佛母终于扛不住红了脸蛋,诵读佛经也出现了停顿。
朱喜明心想:“这小妮子心理素质还是差那么一点,业务水平也有待提高。”
但很快佛母的目光移向他处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无聊的时间永远是那么的漫长。
半个时辰后,就在朱喜明快熬不住时,佛母的诵读讲法也终于结束了。
众教徒便纷纷排队上前,接受佛母用一根白色竹竿的赐福。
当轮到朱喜明时,他也终于看清楚了佛母面纱后面的样子很是清秀漂亮,还和后世的某位大明星很相似。
佛母好像对他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用白竹竿点肩头赐福时力度有些大了,但朱喜明那张讨好的笑脸却一直没有改变。
就在仪式快要完成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杂乱的呼喊声,众人疾步来到大帐门口向外观望。
只见远处还没散尽的人群正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大批骑马兵丁已沿大道从北面和西面两个方向奔来。
白莲大帐外的围栅处有20多名手提钢刀正在褪去外套,露出红色鸳鸯军袍的乔装兵士,已经冲向了正在组织反抗的白莲教众。
门口一位乡绅打扮的中年人对一位富商打扮的中年人说道:
“刘掌柜,你不是说县里和卫所里都打好招呼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刘掌柜急的也是手脚无措,说道:
“都打点好了,再说县里和卫所里都是咱自家人,怎么就没有人事先通报一声呢?”
这时后帐跑进来一名50多岁穿蓝色绸衣的老者,入帐后就大声喊道:
“这次来的是山东总兵府的兵马,不是当地的卫所乡勇,大家都别乱听我安排。”
他又对讲坛前站立的四名护法说道:
“老大,老二,你俩领三个香头的人马送几位香客往东面突围,到江边上了船就安全了,快走!”
两名白衣男子立即就拥着众人向帐外而去,出帐后边走边呼喊着那三路人马,三路香头的人马也纷纷向他们这里聚集。
那绸衣老者又对四名圣女和剩下的一名白衣汉子说道:
“四位圣女一会我和老三带你们从东北方向突围,现在到了你们为圣教尽忠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够遵守自己的誓言多为自己的家人考虑。”
四名圣女齐声喊道:“白莲圣教,天理永存!”
绸衣老者满意的对她们点了一下头,又对佛母说道:
“雪梅,一会你和老四他们向白马寺突围,那里有咱们的人接应。
别怕!就三里路很快就能冲过去。”
“老四,你带上三个香头的人马一定要保护好佛母。”
说罢他转身就和四名圣女还有叫老三的白衣汉子冲出了大帐。
佛母把自己的衣袍一翻,衣袍瞬间就由白色变成了大众的灰色。
惊的朱喜明直爆粗口:“靠!小娘子还会变魔术。”
那年轻佛母见朱喜明和一个干瘦老头还没走,便急切说道:
“你两人怎么还不快走?官军杀上来可都得死,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
那名叫老四的男子急道:“师妹顾及不了了,咱们快走。”
他说罢就去拉那位年轻佛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