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就意味着,在安可出现之前,夜城在和智械生命战斗的时候,一直处于不利地位,甚至夜城都需要经常性的迁移,损失惨重,我说的对吧。”
铭记祈叹了口气,现在的夜城,是因为有安可的存在,所以才显得更为平稳了一些。
可是,没有安可的时候呢?那时候的夜城,拿什么去抵抗多位仲裁者和执行官?
“没错,是安可,为夜城带来了十几年的和平。”
“在这之前,夜城几乎天天都有战争,但好在有沐梓和其他的一些人员的能力协助,才勉强维持着最小程度的牺牲。”
夜无奈的点了点头,夜城这十几年的安稳生活,都是安可带来的。
夜抬头望去,看到了夜宁宫的天花板,这个地方,尽管经历了多次的修缮,却是他一生之中,待过的最久的场所。
他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夜城,奉献给了人类。
“百年前,当我从我的父亲手中,继承过夜的名号时,我便开始了最初的道路。”
“我告诉亦东一家人,我请求让他们为了夜城,去梵城送死。”
“他们三人,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下来。”
“他们被改造成了智械生命,我也因此得知了梵城有一名仲裁者,能力为限制。”
“而后,我一直在等待时机。”
“通过沐梓和我的能力,让大脑不死,将衰老的器官切除补全,就可以做到真正的永生。”
“我还利用沐梓的能力,试探性的将我的身体一分为二。”
“待沐梓补全两部分身体之后,我发现自己能同时操控两个身体。”
“可是,一个人的大脑,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是很难控制住两个身体的。
“我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去慢慢的,一点点的适应,直到现在,还不能算是能够完全的驾驭。”
“于是我明白了,两个身体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同时拥有三个身体,我的意识不足以支撑,可能会面临崩溃。”
“沐梓没有采取这种方式,因为她本来就希望死亡,我用一个承诺束缚住了她,变相的利用着她到现在。”
“沐梓是一个无比善良的人,她也是一个矛盾的人。”
“明明她希望解脱,却还在一直为了人类而努力。明明她希望死亡,却因为我一个渺茫的承诺存活到了现在。”
“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圣女。尽管自己承受了无尽的痛苦,却依旧时时刻刻为人类的未来着想。”
“正因为人有复杂又矛盾的情感,所以我们,才称之为人。”
“也幸亏有她,我才坚持到了现在。因为她付出的,并不比我少。”
“我有的是时间,我不甘心人类就这样一直成为被捕猎的一方,就这么等待下去,不过只是慢性死亡罢了。”
“于是,我开始尝试对智械生命进行反击。”
“正如我想的那样,自从我派亦东一家人伪装成间谍进入梵城之后,梵城的智械生命,也套用了这一行为,反向潜藏进夜城,希望以此完美的将夜城全部的人类葬送。”
“因为人类和智械生命有本质的区别,再加上实力的绝对不均等,在我之前,从未有夜城的领袖做出过这种行为,试图让人类潜入梵城。”
“所以,我从中察觉到了一丝契机,并以此布局。”
“可是,尽管我抓住了一个又一个潜藏进夜城的智械生命,却始终没有办法,去套出它们嘴里有用的情报,发挥出它们的价值。”
“不过,我还是根据潜藏进夜城的智械生命,做出了相应的对策。”
“我通过捏造虚拟的情报,套用多层信息传递......等手段,借此迷惑这些来自梵城的间谍,也间接性的让梵城判断失误,让夜城在一次次的战争中,将损害压至最低。”
“几十年前,我按照惯例,调取夜城人员的资料,看到了一位名叫安宁的少女,觉醒了名为同化的能力。”
“我一眼就认定,这个名为安宁的人,能派上大用场,必须为我所用,我会将她的能力开发到极致。”
“我亲自去接触她,了解她,理解她。”
“一晃十余年过去了。”
“我发现我爱上了她。”
“我的心很痛苦,因为我背负的责任,不能让我有这样的情感。”
“可是,我还是向那飘渺的幸福,伸出了手。”
“因为这是我一生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我和沐梓一同,让安宁也得到了永生。”
“又过了几年,安可诞生了。”
“我很高兴,因为她是我和安宁唯一的女儿。”
“可是,当安可初次觉醒能力之时——”
“我面临了我此生最大的绝望。”
“那是名为亲情的绝望。”
“一切的前提条件皆准备完毕,可是,代价是我的女儿,安可。”
“我该怎么做?是作为一个父亲,放弃对夜城之人的责任。”
“还是作为夜,履行我应尽的使命?”
“我不知道。”
“是安宁为我扣下了扳机。”
“她用送葬者,一枪打碎了来自梵城的间谍,打响了梵城对夜城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