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少年放到床榻上,为其把脉后,神色愈发的冰凉。
如此劣质的迷香,也敢用在子安身上。
寒光闪过,玲珑连动作都未变,抬手两指夹住迎面袭来的长剑。
收回把脉的手,在杀手惊悚的目光下,凭空拿出一粒药丸打算喂给少年。
可惜,少年就算昏迷了,防备心也很重。贝齿紧咬,药丸根本就喂不进去。
玲珑无奈叹了口气,一滴灵泉从指尖溢出,裹住了药丸。
指尖移到少年唇边,灵泉混合着药丸,顺着唇边的缝隙流进了少年口中。
单手帮少年盖好被子,玲珑这才看向刺客。
此时的刺客,还未从怪异的一幕中回神,就对上了一双毫无情感的眼眸,霎时全身发寒。
在刺客要出声时,玲珑身如鬼魅,瞬间来到刺客身旁,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下,咔嚓一声解决了来人。
松手,黑衣人尸体,就这么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一曲悠长惑人心智的笛声,同时传入耳中。
听此,玲珑下意识看向床榻上的少年。
此刻的子安,因为音律的干扰,瘦削的小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玲珑眸色深沉,抬手,子安的周边,被一层肉眼看不见的薄膜护住。
另一手中,多了一只小巧的玉笛,笛子在指尖转了个圈,精神力附着笛子,凑近红唇。
嘀呜……
一首清幽回旋的曲子,无声响起。
为什么说是无声呢,因为有精神力附着。神识属于玲珑,她想怎么样,只要精神力够强,自然可以。
屋顶上四个蓝衣女子,在听到这一曲时,当时还没在意,可没过多久,她们体内的内力正在流逝。
“玲珑姐姐~”
听到少年的声音,玲珑停住了动作,放下了笛子。转身指尖微动,平静的目光,看向坐起身的少年。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子安望了眼玲珑手中的乳白色玉笛,摇头:“没事了。”
“嗯,好好休息。”话落转身,抬脚便要走。
“玲珑姐姐,别走。”音落,后背贴上了一个温热,同时腰间被紧紧箍住。
玲珑刚想说话,双眸一眯看向窗边。
一抹蓝,从窗户外滚了进来。没错,是用滚的。
女子趴在地上,捂住胸口仰头。
当看清少年的脸时,震惊的瞪大了眼,“丞……”
话还没说完,人已被震碎了心脉。
“既然,不想让我知道你的身份,就藏好了。”
就在刚刚女子开口时,小少年的身体本能的开始颤抖起来。
“我没有,玲珑姐姐,我……”
听着少年带着颤意的哭音,玲珑抬手,按了下少年手臂上的穴位,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子安只觉手臂一麻,失去了一瞬的意识。
趁此机会,玲珑退出了少年的桎梏。转身,看着身子微微发颤的少年。
见状,玲珑以为是少年见她杀人了,才害怕的,默叹了口气,淡语“去我房间睡。”
子安仰头看着玲珑,“玲珑姐姐,我想你陪我。”
玲珑:“不行。”
不带犹豫的拒绝,冷的子安心脏一抽。
深吸一口气,子安内心的不甘浮上心头,抬头直视玲珑的眼睛:“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看着少年满是执拗的小脸,玲珑摇头:“不嫌弃。”
子安闻言一梗,朝前迈了一步,“那姐姐,为什么不喜欢子安?”
突然靠近的清香气息,让玲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少年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茶香气息。
“我不讨厌你。”
子安……
玲珑,她是一如既往的冷呐。
就在他要张口时,只觉脖颈一痛,人再度陷入了昏迷。
玲珑单手揽住倒入怀中的少年,将指间的金针收回空间,弯腰将子安打横抱起朝着自己屋子走去。
同时屋内,不属于这间屋子的东西,在玲珑迈出房间的那一刻,均都消失在了原地,包括地上的死人。
刚将少年抱进自己屋内,幽雪便从窗外游了进来。
“主人,解决了十个黑衣人。”
“嗯。”
将少年放到床榻上,玲珑出了屏风来到窗前询问:“她们朝哪个方向跑的?”
“东南方,主人。”
指尖摩挲食指戒指,淡语,“幽雪,看着少年,我在屋顶吸收月华。”
幽雪通知自己,小少年被放迷香那会儿,也幸好自己没有入定。不然这小少年今晚,怕是危险了。
“是, 主人。”
脚尖轻点窗栏,一跃上了屋顶,盘膝而坐,柔和的月华打在玲珑的身上,白与白之间的互相呼应,使得玲珑更似那月华仙子。
——————
东南方,一处高楼之上,一袭赤色织金长袍的女子,手袖一挥,英气的面上尽是怒气。
“废物,杀一个将死之人都杀不了,还折了我十名影卫,你这县令也别当了。”
阴戾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嗜血狠辣。
“常相女饶命,下官也不知道,常公子从哪里找来的高手,尽然能护住他。”
听到公子二字的女子,转身快步走到跪地的女人面前,抬脚就是一踹。
“他一介贱奴,怎配得上公子二字,这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毁了他,让他生不如死,夜夜被人枕。”后几个字,女子近乎是癫狂的说出声。
被踹倒在地的女人,见状身子一抖,赶忙爬起身,双膝跪地,双手搭起朝下一拜,额头贴在手背上,恭敬应声:“是,常相女。”
被称为常相女的女子,看到女人的行礼动作,一瞬心情大好,这可是只有女皇才有的殊荣啊!
心情好的常相女,坐到主位上,高声说道:“起吧。”
此刻伏地的县令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这要是被外人看到,传到女皇耳中,必牵连九族啊!
还在她心惊胆战时,终于听到了解救的话语,赶忙恭敬应声:“谢,常相女。”
常相女抬起案几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记住,这次的事,千万不要失败了,不然,我会让你的女儿,去做这个万人枕的人哦。”
平缓温和的话语,听得县令一阵胆寒。
这话,她绝对是相信的。就连丞相之子,她的亲弟弟,她一个庶女都敢加害,更别提她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
“是,常相女。”
常相女头也没抬的又抿了一口茶,温和说道:“嗯,下去吧!”
县令听到这话,如蒙大赦,点头哈腰的恭敬说道:“是,常相女。”
在房间内只剩常相女时,她的眼里才露出了疯狂嗜血的神色,一个贱人生的贱种也配和她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