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王爷可真是越来越不讲武德了,给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挖坑,都脸不红心不跳的。”不知何时,返回来的冷雨,静静地站在吴嬷嬷的背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心里吐槽主子的话,不自觉地就说出了口。
“哎呦!”专心看戏的吴嬷嬷,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着冷雨这个小冤家,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就往小厨房走去:“你这张嘴啊!就活该被王爷罚!”
“疼疼疼,嬷嬷你快松手,耳朵都要被你揪下来了。”冷雨生怕自己力气大,伤着了吴嬷嬷,也不敢用力去掰吴嬷嬷的手,只能装可怜连声求饶。
“你小子不好好办差事,站在老婆子背后吓唬人,实在该打!”吴嬷嬷拍着胸口,没好气地说道。此时此刻,她的心脏还是砰砰砰地跳着。
“那嬷嬷呢?您老人家不忙府里的事情,干嘛躲在那里偷看王爷和南宫大小姐?”冷雨揉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嬉皮笑脸地调侃吴嬷嬷地说道。
“浑小子,如今真是翅膀硬了,连老婆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唉,早知道这样,小时候就该狠狠地打你两顿,省得现在让你这个兔崽子欺负老婆子!”
“呵呵,嬷嬷。你可舍不得打我们。”冷雨一脸无赖模样,双手推着吴嬷嬷的肩头,装可怜地说道:“我都快饿死了,嬷嬷做了什么好吃的,快些赏我一口吃吧。”
推着吴嬷嬷走进小厨房,就看到冷风正坐在一旁的圆桌旁,优哉游哉地品尝着一桌的美食。冷雨两眼一瞪,没好气地说道:“好啊,你不守着王爷,竟然躲在这里过嘴瘾,我要告诉主子,狠狠地责罚你!”
嘴上说着,脚上挪动,也坐在了圆桌旁,伸手就从盘子里拿过一块点心,仰头扔进了嘴里。
冷风递了一双筷子给他,冷笑一声说道:“多吃一些,多攒些体力,一会儿主子打你,你也能多扛一会儿揍。”
“还是哥哥心疼……”开口刚想感谢冷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得出口,冷雨就被呛得蔫回去了。
恨恨地又拿了一块儿点心,带着怨气咬了一口,冷雨才说道:“王爷真要是责罚,还有嬷嬷跟我作伴儿呢?我怕什么?”
“嬷嬷看得,你看不得!”冷风每一个字说得都毫无感情,让冷雨不由地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倒是浑身凉爽了不少。
“哼!三伏天靠近你,都能把人冻死!”无言以对,冷雨只得换个方向攻击冷风。
“你怎么还活着?”冷风起身,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径自走出了小厨房。
“他怎么越来越像王爷了?”冷雨看着那背影,忍不住又跟吴嬷嬷抱怨了一句:“不对,王爷现在都没有他冷!该不是在北部冻傻了吧。”
“吃你的吧,你挨的打,都是这张嘴没个把门的惹来的。”吴嬷嬷把一碗热粥端给了冷雨,斜了他一眼,又走出小厨房,悄悄地往正屋走去。
“嬷嬷。你别装了,让谁看都知道你又要去偷听墙根儿了。”冷雨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就看到吴嬷嬷渐渐远去的身影,晃动了两下,没好气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又执着地往正屋走去。
一派岁月静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钟离明暄很快就收到了各方的消息,西戎已经在边境排兵布阵,大战一触即发。安国公示意属下假报消息,谎称西部有异动,想以此为借口,能够不去西戎前线。
只是,各种迹象表明,西部部族似乎并不想配合安国公演戏,很有可能假戏真做。安国公恐怕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自己找死无所谓,大夏的国土不容他人染指!”钟离明暄眼神晦暗地说道:“安国公该死!”
手指敲击着桌面,钟离明暄很快就沉声命令:“告诉白展宁,东海的事情,速战速决,安国公那里的事情,本王由着他的性子去折腾!”
“好嘞!属下这就去!”冷雨瞬间就有些兴奋了,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王爷前两天说让他跟着白展宁,他就应该答应才对。
一把揪住正要离开的冷雨,冷风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心有顾虑地问:“王爷,您就不怕白公子得了这句话,被心中的仇恨左右,行事失了分寸?”
“分寸?”钟离明暄眉梢轻挑,说出口时带着几分邪魅:“你这个分寸指什么?”
一时之间,冷风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握住的拳头更紧了一些,才犹豫地说道:“白公子身负家仇,属下怕他杀红了眼,到时候给主子添麻烦。”
“不会的,老白那家伙虽然腹黑又狠心,但是他绝不会乱杀无辜,胡乱发疯,冷风哥,你担心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听懂了冷风的意思,冷雨有些急切地开口维护白展宁。
冷风愣了一下,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你这个憨子倒是这次说到点子上了。”
说完,冷风冲着钟离明暄行了一礼:“请王爷责罚属下,是属下胡乱揣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无妨!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但你忘记了一点。”钟离明暄手上的动作没停,透过冷风看向了门外,眼中带着期待的光。
“还请王爷给属下指点一二。”冷风并没有看到钟离明暄细微的变化,冷雨反而顺着那道视线,转身往外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夏西部安定,当年,是白展宁的母亲,协助安国公打下来的。他不会让自己母亲的心血,因为他心中的仇恨,变成人间炼狱。”钟离明暄肯定地说道。
一番话,让冷风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不禁对上座的钟离明暄更加佩服了几分。刚想说些什么,便又听到了传来的低喃,让他恨不得立刻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主子,属下该死!”冷风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咚”地一声,重重地把头磕在了地上。就连身旁的冷雨,也是胆战心惊地除了赶紧跪地磕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