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如意被南宫灿歌吵得不行,自己也是真的有些累了,便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再次叮嘱地说道:“灿灿,暄儿身上的责任很重,你要真的为他好,就不能任性妄为,不能只想从他那里的得到什么,更要成为能与他比肩之人。”
“夫人,灿灿才多大,你就跟她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也太沉重了。”南宫昌虹有些不赞同地夫人的做法,更是有些心疼女儿。
“娘亲,暄哥哥说了,他只要灿灿活得肆意一些。”南宫灿歌看着欧阳如意,认真地说道:“不过,女儿一定不会让自己成为暄哥哥的拖累,我会成为那种,让所有爱我的人,都会为我而骄傲的人!”
“好!爹爹现在就为你骄傲!”南宫昌虹立刻捧场地说道:“不对,是爹爹一直都为你骄傲!”
欧阳如意看着父女俩一样的小得意,心中对南宫昌虹的话很是认同,自家这个小女儿,是真的太好了。
可就是因为太好了,才让她心中偶尔会有些不安,月满则亏,灿灿似乎真的太被上天眷顾了。
作为女子,作为母亲,她自然懂得女子在这世上的诸多难处,她当然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一帆风顺,能够得到更多的疼爱。可是,出生在他们这样钟鸣鼎食的家庭,还被云空大师这样的大师认作徒弟,也就算了。
就连钟离明暄这样的人,都认定南宫灿歌的话,不知道会明里暗里遭到多少人的羡慕、嫉妒,真是对女儿未来要走的路,不免有些担忧。
想到这里,欧阳如意起身,走到自己的首饰匣子前,就是一阵子捣鼓。定国公父女俩对视一眼,起身走过去,却不明白欧阳如意这是在做什么。
正想开口询问,却见欧阳如意已经转身,手里拿着一本被锦帕包裹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本书。
“灿灿,过来。”欧阳如意坐在床榻边,冲着南宫灿歌招了招手,轻轻地打开手中的锦帕,里面是一本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年头的书籍,从欧阳如意的动作中,看得出来,这本书对她有着特别的意义。
“难怪啊,我就说,什么东西能让夫人如此宝贝,原来是它啊。”南宫昌虹笑着坐到了床榻前的圆凳上,从欧阳如意手中接过,并没有仔细翻看,更像是在回忆什么。
“可不就是它嘛。”欧阳如意看着南宫昌虹手上的动作,眼神中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复杂。
“娘亲,这是什么啊?”南宫灿歌好奇地看了过去,却没有贸然去动那本满是岁月痕迹的书,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它碰坏。
“是娘亲小时候练功的书,是娘亲的祖父亲手写给娘亲的。”欧阳如意抬手摸着女儿的头顶,脸上满是柔情地说道:“灿灿啊,娘亲从小习武,吃过太多的苦,本来是不想干让你练的,就一直没有把这本书拿给你。”
“但是,娘亲改变主意了,如今就把这本书送给你吧。你要好好练习,娘亲不指望你能成为什么女将军或者女侠,就是希望你至少要有一份自保的能力。”
接过南宫昌虹递过来的书,南宫灿歌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起,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敢乱动了。
从没有见过小女儿如此珍视的样子,南宫昌虹倒是觉得有些好笑:“灿灿啊,即便是御赐的东西拿在手里,也没见你这样如此谨慎,今日怎么这般拘谨啊?”
南宫灿歌没有理会自家爹爹,而是看向欧阳如意,小心地说:“娘亲,你先把它包起来,随后女儿手抄一本,这本还是娘亲收起来吧。”
南宫灿歌能这么说,是欧阳如意没有想到的,但是好像又在情理之中。自家女儿一直就是这么贴心,心中暖暖的,说出口的话就更加温柔了:“也不是多么贵重的物件,你也不必太过小心。”
“那可不行!”
一向听话的南宫灿歌反驳读地说道:“这里面一定有很多娘亲的回忆,娘亲之所以一直没有誊抄,大概是怕睹物思人,心中难免伤怀吧?”
“那就由灿灿来誊抄,等女儿誊抄完了,这本还是由娘亲珍藏。这样娘亲既能珍藏外太祖的手迹,平日里还能翻看灿灿誊抄的,这样不是更好吗?”
“对,灿灿说得对,夫人啊,咱们女儿真是太贴心了。” 南宫昌虹赞同地说道,同时也不忘夸奖女儿两句。
“好,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我的乖女儿了。娘亲这里,就先谢谢你喽。”欧阳如意顺着自家夫君的话说着,还半认真半玩笑地跟南宫灿歌道了谢。
“娘亲不必客气,为娘亲,女儿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啊。”南宫灿歌故意开玩笑地说着,引得定国公夫妇哈哈大笑,一家三口又是一派其乐融融。
笑声惊动了白依云,在外间的软塌上站了起来,就想要跳下来看看,到底声音从何而来。白梦雪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抬起前爪,把白依云按住,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让它乖乖睡觉。
白依云并没有反抗,舔了舔白梦雪的脸颊,靠在它身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定国公一家其乐融融,钟离明暄和冷雨回到院中,便看到白展宁和冷风都是一脸肃色,便知道只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跟西戎的仗,恐怕很快就要打了。皇上有意派安国公出站,但是那老匹夫嘴上说愿意为大夏尽忠,暗地里却已经示意西部部族采取行动。”
“这安国公是单纯地不敢上战场?还是另有所图?”钟离明暄冷然地看着白展宁,两人对视之间,心中却是都有了答案。
“按照他的心思,只怕是都有。指望他保家卫国,那不是笑话嘛。那老东西最会察言观色,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恐怕心里盼着能坐享渔翁之利呢。”
白展宁的话,没有留任何情面,但却句句都是大实话。要说这满朝武将,最不会打仗,却最是会为自己趋利避凶的,安国公要是敢认第二,还真是没人能当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