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明暄看着南宫灿歌眉角飞扬的小脸,附和地说道:“呵呵,那是你二哥哥让着灿灿吧?我可是听说了,你二哥哥素来是个聪明的,但是遇到你这个妹妹,好像脑子就不够用了似的。”
南宫灿歌捂嘴偷笑了半天,才说道:“其实,二哥哥也很优秀的,只是大哥名声在外,二哥哥就显得不那么突出了。我也知道,爹爹对于大哥要求更严格,因为大哥是世子嘛,日后会袭爵位,责任重大。”
“哦?定国公对二公子要求不严格吗?”
“也不是。爹爹和娘亲说话,灿灿偷听到的,说二哥哥注定没有爵位可袭,那爹娘希望他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大哥享受了爵位带来的荣耀,自然要放弃一些自由。二哥哥不能什么都没有啊。”
这一世,南宫灿歌在主院生活了几年,幼小的身体里住一个大人的灵魂,定国公夫妇很多时候闲聊,只当她是一个小孩子,都不避着她,南宫灿歌自然也就听到了很多事情。
越了解,南宫灿歌越觉得能成为爹爹和娘亲的孩子,实在是太幸运了。定国公夫妇不仅让孩子们衣食无忧,而且对孩子是真心爱护。
他们总是能设身处地地替孩子们着想,而不是像有的大家族,为了所谓的加官进爵、家族兴旺,孩子都能成为他们手中的筹码。
“那灿灿呢?灿灿希望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
“过跟我爱的人和真正爱我的人,永远在一起的日子!”
“真正爱灿灿的人?”
“嗯,像娘亲和爹爹,大哥和二哥,还有暄哥哥和师父,我们永远在一起的日子。不过,师父有可能会四处云游,但是他老了,总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没关系,灿灿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他累了可以随时回来。”
看着南宫灿歌认真的样子,有些疑惑地说:“云空大师是出家之人,灿灿为什么一定要给他一个家呢?”
“在家也能出家啊,这不矛盾啊。”南宫灿歌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老和尚应该也吃过很多苦,他总有老得哪里都走不动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照顾他。”
“灿灿有一颗慈悲之心。”
“暄哥哥,其实我没有慈悲之心。也许正是因为我没有,才能跟老和尚有缘,他大概是来渡我的。再说了, 老和尚那么古怪的家伙,老了肯定没人要他,总得有人给他养老吧。等他老得走不动了,暄哥哥我们建的寺庙,他就可以养老了。”
“暄哥哥,你知道吗?老和尚很好养活的,只要有一间禅房,一天有两顿粗茶淡饭,他就很满足了。他平日里自己吃用都很简单的,听师兄说,每次都是要见我,才会让师兄准备一些点心、茶果,他平日里自己都是不吃的。”
“云空大师为什么留胡子?”
“嗯?”
没想到钟离明暄会问这个,南宫灿歌冷了片刻,笑着说道:“那个啊,一般和尚都是不留胡须的。但是,老和尚年轻的时候,云游四海遇到了山贼,据说是伤了下巴,有一个挺吓人的疤痕,他怕吓到别人所以就续起了胡子。”
“其实,老和尚长得还是有些话好看的,留胡子让他看起来更严肃一些,暄哥哥,你觉得呢?”
“哦,暄哥哥,我们先去找老和尚吧,我想让他看看白梦雪和白依云。”
“这不好吧?贸然前去,云空大师未必会肯相见。”
“没关系,有我在老和尚不敢不见。”南宫灿歌晃动着她的小脑袋,引得头上的铃铛叮铃铃地想着,眉角飞扬的模样,引得钟离明暄又一次上扬了嘴角,开口又是那万年不变的一个“好”字。
“暄哥哥,你累不累啊?马上到了平地,灿灿自己走,可好?”
“不好,暄哥哥抱着吧,灿灿今天受累了。”
“好,有暄哥哥灿灿都不用走路了。”
二人自顾自地说着,俨然已经忘记了钟离明暄顶着一张冷风的脸。看着在别院里穿梭的两人,下人们都是惊讶不已,冷风侍卫什么时候和南宫大小姐走得这般近了。
还有他们身后,还跟着两只狼。惹得大家纷纷必然,又好奇不已。
一直走到云空大师暂住的院门外,远远地就看到法传和尚早就站在门口,等候着什么人了。
“师兄。”灿灿挥手甜甜的喊道:“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没想到法传和尚并不惊讶,只是笑着说道:“小师妹真是有大造化的人,这样的灵物竟然一得就是两只。”
“师兄,你不害怕的吗?一路走来,大家看到它们都躲起来了呢。”
“不怕,以前陪师父到山林中静修,有时候师父入定之后,也会有山林中的虎豹猿猴之类的,来替师父护法。它们都是灵物,分得清楚什么人伤害它们,什么人不会伤害它们。”
法传和尚冲着“冷风”行了一礼,微笑地把两人让了进来:“师父用过斋饭,就说师妹大概是会过来的,一直等着都没有午休呢。”
南宫灿歌给了钟离明暄一个“我说什么了”的眼神,就迈步往云空大师的禅房走去,刚绕过前院,便看到云空和尚已经打开房门,笑盈盈地站在那里:“小丫头,恭喜你啊。”
南宫灿歌也不接话, 而是转身喊了一句:“来,梦雪、依云,见过云空大师,他是我的师父,以后要尊敬他,知道吗?”
话音刚落,南宫灿歌就看到两只白狼,已经冲着云空大师匍匐在地,狼头乖乖地放在地上,好像是在参拜云空大师似的。
南宫灿歌惊讶地看向云空大师:“老和尚,我真的越来越明白,他们为什么说你是得道高僧了啊。”
云空大师却是笑着走到了南宫灿歌面前,对着“冷风”点头示意,蹲下身子,摸着两只白狼的狼头,念念有词之后,才假装斥责地说道:“这普天之下,也就你每天拿老衲开涮罢了,人家见了老衲都是正儿八经的说话,就你这个小东西,总是插科打诨。”
“呵呵,师父,有没有可能是你性格孤僻,见过的人太少的缘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