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可是饿了?”皇帝的话被打断了,却也不恼,只是好整以暇地看了皇后一眼,故意询问安国公的意思。
“微臣不饿,一切听凭陛下吩咐。”安国公心中忐忑,生怕皇上发火,就算自己快饿死了也得忍住啊,皇后这拿他做法子是什么意思?
“皇后,你可能是听清楚了?安国公还不饿!你自己之前不是与安国公相谈甚欢吗?怎么朕与安国公这刚开始聊天,皇后就着急了呢?”皇上故意给皇后难堪,心里痛快得不行。
皇后如坐针毡,心里为自己的莽撞懊悔不已,终究是自己心急了,应该先见到人,再跟皇上请旨的。
如今,这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国公夫人所出,这穿戴举止哪有一点名门贵女的意思,分明就是歌姬妓-女的做派。这要是做了太子妃,那她和太子不是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可是,看皇上分明就是有那个意思,这让她心中慌乱不已。只能轻装欢笑地说道:“臣妾也是担心陛下身体,那不如边吃边聊?”
“荣禄你去安排,皇后喜欢听安国公说话,就不要让她一再操劳了。”
荣禄领命而去,皇后掩在袖中的双手紧紧交握,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手掌心,却什么都做不了。
求救似地看向了太子,却发现钟离枫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之中无法自拔,眼中甚至隐隐闪现着对少女的占有欲。皇后只觉得心情更加不好了,忍不住在心中暗骂:果然是狐媚子,太子的魂儿都快被她带走了。
“秦爱卿,你可是早就向皇后透露有如此美貌的女儿啊?”皇上满脸堆笑地问道:“来来来,孩子们坐坐坐,不要拘谨,真是好看,可惜你们不在京都,不然这京都第一美人,第一公子非你们二人莫属啊。”
皇上超乎寻常的热情,让安国公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只能问什么答什么:“陛下说笑了,他二人都是首次回京,微臣也是多年未曾回京了,怎会向皇后透露小女的事情。”
皇上的问题看似简单,若是回答不好,一个朝臣勾结后宫的罪名就扣在他脑袋上了, 这搞不好可是要抄家灭门的。
“看你紧张什么,不过闲聊而已。”皇上一脸看好戏地神情,让安国公实在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何意,只能端起面前的茶盏,掩饰自己的尴尬。
“太子,安国公的这个女儿,你看着可满意啊?”
“皇上!”皇后惊叫出声。钟离枫猛然回神,却一脸茫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皇上,面上更是羞臊不已,自己刚才竟然看得失了神,还是在刚刚对自己态度有所回暖的父皇面前。
皇上却是龙颜不悦地瞪向皇后,毫不留面子地出声斥责:“皇后!你太过失礼了!昨日,是你再三恳请朕,让把安国公府的小姐赐个枫儿做太子妃的!朕几次询问,你都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现在又接连几次鬼吼鬼叫地做什么?”
皇后面上铁青一片,却也只能跪在皇帝面前,尽量克制地说道:“臣妾昨日也是玩笑之言,枫儿年纪还小,臣妾以为选太子妃之事,还是要慎重一些才是!”
“玩笑?”皇上抬手,一掌重重地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之上:“皇后可懂什么叫君无戏言?朕看你这个皇后是做得太过舒坦了,以至于忘了尊卑礼仪,忘了朕才是这大夏的天子!”
“父皇息怒!”
“陛下息怒!”
众人没料到皇后的话彻底触怒了皇帝,急忙起身都跪了下去,只是心思却各有不同。
最高兴的莫过于秦夜雪了,她本事抱着赌博的心态而来,若成了自己不必被父亲当做礼物送人,若不成无非就是挨一顿打,把自己的命运全都交到安国公手里。
结果,老天爷也在帮她,看皇上的意思,自己是要做太子妃了,那日后不就是皇后、皇太后?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偷偷掐了大腿一把,瞬间传来的痛感,清楚地告诉她,这把她简直就是赢了一个天和。
钟离枫心中却是相当复杂,母后又欺骗了他,这就是用他跟安国公做交易的,得到其在朝中的势力。果然,说什么会考虑他的建议,都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先把他安抚住,不要擅自去找安国公结盟。皇后好利用这个时间,让事情按照皇后所想发展。
眼下,大概是见了这安国公之女,自己又后悔了吧。钟离枫偷偷地望向少女,心中泛起一阵阵冷意,这怎么可能是安国公嫡女?
虽然他对安国公夫人没有印象,但是却知道那位夫人出自中原,并没有西部部族的血统,可看眼前这个少女的长相、气质,只要不是眼瞎的,都能才出这只怕是安国公哪个西部部族送过来的小妾生下的女儿罢了。
不过,钟离枫也不明白,明明嫌弃对方身份跟自己不配,但是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少女。偶尔四目相对之间,身体里就产生一种原始的冲动,让他欲罢不能。
少女那媚眼如丝的样子,那天鹅颈,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只怕就是父皇最宠爱的舒妃,都比不上那腰肢的柔软吧。
正当钟离枫陷入胡思乱想之际,皇上不悦的声音再次从高处传来:“太子,朕问你话呢?这是你母后向朕好不容易给你求来的太子妃,你可满意啊?”
钟离枫苦涩一笑,他能说不满意吗?那不是得罪了安国公?想着便只能拱手说道:“儿臣但凭父皇做主。”
“皇后可听清楚了?君无戏言,儿媳妇是你跟朕百般恳求的,太子也没有拒绝,那安国公对太子可还满意啊?”
皇后心里知道此事再无转圜的可能了,皇上是已经打定主意了,安国公肯定也不会因为这个忤逆皇上。那这个狐媚子太子妃,她的枫儿就只能认下了。
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若是当初听了枫儿的主意,用崔文青拉拢安国公府,现在哪会有这样的局面?
安国公眼下也只有应下这门婚事了,他能说看不上太子吗?“微臣没有意见,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哈哈哈,好!好啊!那朕就让人拟旨,让他们选一个最近的日子出来,太后下葬后,太子就迎娶安国公府大小姐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