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小丫头那般优秀，若她这样的人，都必须与人共侍一夫，定国公夫妇应该宁可一辈子都把她养在府中吧。”裴浩然很自然地说道。
“哦？看来你对灿灿评价很高嘛。”德妃敏感地抓住了重点，凌厉的眼神看向裴浩然说道：“唉，可以呀，你比那丫头大 太多了，等人家亭亭玉立之时，你都是个老人家了。”
“什么老人家？说什么呢？”裴浩然被德妃口中的“老人家”三个字一下就气得炸了毛，有些激动地跳了起来。
“哎呦，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真的看上人家了吧？”
“不可以吗？”
“你还真看上了？”德妃笑着说道：“要是真看上了，那你可有的等喽。”
裴浩然猛然恢复理智，看着德妃一脸得逞的奸诈笑，有些懊恼地坐了回去：“唉，姑母，你就这么给侄儿下套啊？其实，也谈不上就看上了或者怎么样，我又不是禽兽，盯上人家一个小女童。我只是觉得好奇，每次见到那个小丫头，都想试探一下，她究竟有与众不同。”
德妃看着裴浩然认真解释的样子，也不再故意逗他，笑了笑说道：“姑母也是跟你玩闹罢了。其实，能有几个不好奇那个小丫头呢？出身好，家世好，长得也好，偏偏自己还优秀得不行，我听说那小丫头，琴棋书画都是拿得出手的，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简直就是一个小天才。”
“是吧，姑母，你不知道，那小家伙简直就是一只小狐狸。就拿她跟表妹开玩笑这件事情来说，她可不是随口说的，我觉得她是真的思量过这件事情，才开借玩笑说出口的。”
德妃认真思考着裴浩然的话，想起宫宴之上，偶尔见过南宫昌虹带两个儿子来赴宴的情形。定国公夫妇生得好，两个孩子自然长得不差，在一众京都同龄儿郎中，很是出众。
“若能入他们府中，自然是不错的。但是，那位恐怕不会随了我们的心愿。定国公那脾气，皇帝再知道不过了，朝堂上吃过不少亏。他知道拉拢不了，才不会让你表妹嫁入定国公府。”德妃在后宫混迹多年，多皇帝自然了解颇深。
“姑母，你糊涂啊，正是如此，也许皇帝才会同意的啊！定国公府娶媳妇，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太低，皇上难道会喜欢看到南宫家与什么人强强联合吗？当然不会了！可是，若娶了表妹就同了，驸马通常是不能身居什么要职的，更不能担任军中职务，皇帝只怕半夜睡觉都会高兴吧？”裴浩然轻抬下巴说道。
“父亲看上二公子了？可是，皇帝又不止你表妹一个女儿，二公子若是要到了弱冠之年娶妻，只怕你表妹未必合适。而且，晨曦宫那位可是早就盯上定国公府了，只怕即便姑母和你表妹都愿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德妃仔细想了想宫里的消息，虽然心中也觉得若能跟欧阳姐姐做亲家，她自然是安心的，但是又觉得只怕太多人并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表妹是公主，这皇帝的女儿，无论哪朝哪代都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拉拢下下臣，一个是远嫁和亲，祖父的意思，有些事情早做打算才好。不然，只怕有朝一日，姑母会后悔不已。”
“要打仗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德妃到底是将门之女，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听懂了背后的深意。
裴嬷嬷看到裴浩然递过来的眼神，急忙带着殿里伺候的宫人走了出去，亲自关好厚重的殿门，在外面守着。
“你跟姑母说吧，我说了这半天都累了。”裴浩然看着一气不吭的钟离桓，突然就觉得口干舌燥，自己得好好休息一下。
钟离桓看了一眼裴浩然，冷哼一声：“谁让你那么多废话！”然后，看向德妃，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祖父得到消息，西戎只怕不安生。而且，安国公打着为太后奔丧的借口，已经在来京都的路上了，带着他所谓的嫡子嫡女。”
德妃顿时了然了，安国公不能说没本事，但是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武将。比起自己的父兄和定国公而言，安国公无论是自己的武功本事，还是统帅军队的能力，都不是差得一星半点。
但是，安国公能位列公卿，自然有他自己的本事。他比裴家父子和定国公，更懂得如何收买人心，平衡各方势力，这个本事对于各自为政的西部部族，就显得特别有用武之地。
更何况，安国公还有一个让皇上特别安心的优点，那就是好色寡情。呵呵，能力平平加上好色，让皇帝觉得很是好拿捏。可是，像德妃这种，靠真刀真枪流血流汗拼出来的武将之家，就很是看不上安国公这种人了。
“难不成他是来给那双好儿女结亲的？”德妃嘲讽地说道，眼中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
“只怕皇后会高兴的，但是皇上会不会让她如愿，就不好说了。”裴浩然悠悠地插话。
“若是太子侧妃，也许皇上会同意。”德妃冷冷地说道：“太子跟皇后闹翻了，皇后病了几天，还是强撑着处理宫中事务，但是太子一直没有去看过皇后。”
“应该过几天就好了吧？母子会意见相左，哪会真的结仇？”钟离桓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裴浩然到底更为老练一些，马上就明白了德妃话中的重点：“未必！太子不会因为那点儿男女之事，就别皇上厌弃。皇上讨厌的，无非是皇后替太子算计皇位。若是，晨曦宫母子不合，只怕皇上反而会看重太子一些。安国公若是再以嫡女之名，求侧妃之位，只怕皇上未必不会应允。”
“我们都知道那嫡女并非真的，只不过就是是安国公舞姬出身的妾室所生，父皇不会连这个都差不到吧？”虽说，他也并不觉得自己父皇是什么有才干的人，但是身为皇帝，查这点儿事情，应该很容易才是吧。
“但是，世人并不知道啊！”裴浩然轻轻摇了摇头，好心地给他这个表弟解释：“若真是成了，皇上、安国公都能好好操作一番，两个人都能赢得好名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