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离明暄总是想起他的年画娃娃的时候,远在京都的年画娃娃本人,却找了新的事情,占用了她大把大把的精力。
“灿灿歇歇吧,别写了!”南宫昌虹语气中满是心疼又无奈地劝说自家小女儿。
说完还递给了身边的欧阳如意一个眼神,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说:夫人,你倒是劝劝啊,这么写下去,手都要废了。
欧阳如意好笑地瞟了定国公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有说。倒不是她不心疼自家女儿,只是她也拿女儿没有办法罢了。
要说这个小女儿,那是样样都好,印象中从一岁左右,就没让自己操心过。琴棋书画,这些一般闺阁女子穷尽一生,能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就不错了,可她这个小女儿,不仅无师自通,连给她请回来的女夫子,都说小姐天赋异禀,她们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如果真要让女儿在这些方面再有所提升的话,怕是只能请大夏的皇家书院里的顶级名师了。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实在是大可不必的,更没必要让女儿冒这个头。
欧阳如意心中已经懊悔不已了,送走女夫子的时候,都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对外泄露自己女儿天赋极佳的事情。
“如果硬要说女儿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她自己太有主见了。”欧阳如意望了一眼南宫灿歌,转身对定国公说:“一个三岁的孩子,说礼佛茹素,就每天都做。说要习武强身,她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懒觉。你满京都打听打听,可有一个跟你女儿一样,这般有主意的?”
“呵呵,那是,我南宫昌虹的女儿,那自然是不同凡响的。夫人何必用他人府中那些庸脂俗粉之辈,跟我的小灿歌做比较。”南宫昌虹忍不住有些抱怨,好像用满京都的贵女跟灿灿做对比,本身就是对自己女儿的一种侮辱。
“德行!”欧阳如意嗔怪地看了定国公一眼,才继续说道:“所以啊,她想做的事情,我们劝说没用的,与其拦着,不如帮些忙倒是好的。”
“那夫人快说,我要如何做才能帮到女儿?”南宫昌虹一脸急切地问道,哪里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大将军,不苟言笑的定国公,妥妥的一个女儿奴罢了。
“嗯,你可以帮她研磨铺纸。”定国公闻言,急忙挪动身体,坐在软塌的边儿上,也不用下人伺候,便低头自顾自地穿起了靴子。
只是原本扬起的笑脸,在看到二儿子悠悠地踱步而来,缓缓坐在妹妹身边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臭小子,他竟然进门也不给爹娘问安,直接就去给妹妹研磨去了!
“唉!这臭小子!”定国公一脸颓然地坐回了软榻,低声骂着儿子。
“噗嗤。”欧阳如意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哪弄长虹一脸憋屈的模样,更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出声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哎呦,说你什么好啊。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原本有些泄气的南宫昌虹,一听夫人说他一把年纪,顿时骨子里不服输的倔劲儿就上来了,直接走上前一边挠欧阳如意的痒痒肉,一边满脸坏笑地低声说道:“你说谁老了?看来夫人是对为夫的表现,有所不满啊!夫人放心,今晚为夫一定好好表现。”
“哈哈哈。你,快”最怕被挠痒痒肉的欧阳如意,一边控制不住地笑个不停,一边听到定国公的满嘴荤话,羞恼不已,脸上早已滚烫,却偏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隔间,南宫华柏正要起身,准备去看看自家爹娘究竟是因为何事这般高兴。却感觉身边的小妹,轻挪了一下身体,直接压住了他的衣角,让他刚起身,就被拽了回来。
“灿灿,你松开二哥,二哥去看看爹娘在干嘛?”南宫华柏一边往爹娘的方向张望,一边对南宫灿歌说道。
“二哥,你知道吗?父母需要独处之时,我们做儿女还是不要打扰为好。”南宫灿歌埋头练字之余,还偷偷挪动了一下她的小屁-股,把二哥更多的衣角压在了身下。
“灿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南宫华柏扭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家小妹。
“唉。”南宫灿歌心想,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自己上一辈子可是嫁过人的,虽然钟离枫从没有像爹爹待娘亲这般对待自己,但是她毕竟上一辈子也是差点做了母亲的人,自然知道现在父母之间究竟是何等旖旎的风景。
放下手中毛笔,南宫灿歌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摇着头看向二哥:“二哥,你是不是没睡醒啊?灿灿一直在写字,根本就没有功夫说话啊!”
“你刚刚明明……”
“二哥,你看灿灿这字写得可好?”南宫灿歌直接把墨迹尚未完全干涸的宣纸,递到了南宫华柏面前,不给他继续纠缠之前话题的机会。
闻言,南宫华柏接过墨香浓重的宣纸,诧异地问道:“都是今天写的?你早上练功,上午抄经礼佛。如今,申时还未过,你这一天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闲着啊。”
“嗯,笨鸟先飞嘛。”南宫灿歌话中有话地望着自家二哥。
南宫华柏觉得,自己又被小妹内涵了,虽然他并没有证据,但是小妹那个眼神,就是让自己有了这种强烈的感觉。
“咳咳”假意咳嗽了两下,南宫华柏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字迹:“嗯,写得很不错!灿灿啊,二哥必须承认,你这字一般闺秀可写不出来,倒像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公子哥写的。可是,为什么二哥为什么觉得这字有些眼熟了?”
“是不是很像王爷写的?”听了自家二哥的话,南宫灿歌两眼放光,跪坐在他的耳边,一脸期待地问。
“对对对,就是像王爷的。”南宫华柏突然别提醒,一下就联想到第一次看到王爷给灿灿回信时,自己还夸赞过对方的字迹。
似乎想到了什么,南宫华柏惊呼出声:“不是!灿灿,你干嘛要学王爷的字迹啊?”
“对啊,为父也想知道,灿灿明明可以写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干嘛突然每天苦练王爷的笔体了?”身后响起定国公的声音,兄妹俩闻声转头看过去,只见原本还在隔间笑闹的定国公夫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兄妹俩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