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纷争,历朝历代都是少不了的。
后宫事宜往往又跟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很快,白贵妃这几天的作死操作,就被真真假假地传到了前朝。
但是,因为白府朝中并没有多少势力,也只有白老太君的大儿子,在礼部任了一个从三品的官职,手中也没有什么实权,所以这场风波并未在前朝掀起多大风波。
带着婆母回到白家后,白夫人就把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还有白美人贴身丫鬟偷溜出来求助的时说的话,事无巨细地说给了白家大爷。
好在白大爷虽然孝顺,但也不是没有像自己母亲和妹妹一般愚蠢短视,知道实情后,也顾不上白老太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干脆宣称她得了重病需要静养,不断吃喝把自家老娘幽居起来了。
至于宫中的白美人,惹怒了皇上降了位份,也没了自己娘亲的助力,又小打小闹地作死了几次,也只是偶尔得了皇帝派人前来斥责,慢慢地也就消停了。
后宫恢复了久违的平静,皇后娘娘终于过上了平静舒坦的日子,每日可以安心礼佛抄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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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征大军之中,钟离明暄听着手下的汇报,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一群不中用的东西!传令下去,影响大军行程,按贻误战机治罪,军法处置!他们要是嫌扛着脑袋行军累,本王可以给他们砍了!”
大军开拔后,钟离明暄几番出手收拾后,世家子弟们大多变得乖顺了很多。但是,他们是寒冬时节行军,而且一路向北,越走越冷,有些公子哥们就开始叫苦不迭了。这个说自己冬衣准备不足,想入城添置冬衣。那个说自己偶感风寒,无力骑马,需要休整几天。
“哼!等敌人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老子看他们还需要不需要休整!”一个有些年纪,满脸大胡子的将领冷冷地说。
跟着钟离明暄的武将,大都是真打真枪出生入死得了军功,才能在的到提拔的。说白了就是,他们都是靠真本事吃饭的,对这种世家纨绔子弟,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钟离明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继续跟下属们议事。
“报!王爷,有人抢了樵夫的柴火,还把人打伤了!”有卫兵在营帐外禀报。
钟离明暄一双星眸,顿时射出无数眼刀,右手重重地砸在了案几之上,起身一言不发直接走出了营帐。
跟他熟悉的将军们,急忙起身跟上,要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生出了这些闲事,惹到了这位王爷。
钟离明暄带兵治军一向强调军纪严明,最是痛恨有欺压百姓的事情发生。其实,大家心中都有猜测,八成又是都城来的那帮纨绔子弟,想到这些,不禁替他们暗暗捏了一把汗,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位爷的雷霆之怒。
众将跟着钟离明暄一路走到出事地,只见几名纨绔和他们的随从,已经衣衫不整狼狈不堪,脸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再看几名身穿粗布衣服的樵夫,形容也好不到哪里去。钟离明暄一双星眸微微眯起,上下了打量了他们一番,然后面无表情却也难得语气缓和地问道:“几位老乡,家住何处啊?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官爷,我等是此地的樵夫,一早上山砍了一些柴火,正准备进城卖了换几个养家的银钱,无奈这些少些上来就抢,还动手打人,”一个人高马大的樵夫,看起来是这些人里领头的,上前对着钟离明喧行礼后,语带委屈地诉说着他们的遭遇。
“没有,分明是……”
“住嘴!冷风,每人十五军棍就地执行!”
“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南宫华松上前拱手,似乎有话要说。
“若有说情者,同罪处理!”钟离明暄怕瞟了他一眼,说出口的话让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没人敢多少一句话。
很快,大家的纨绔和他们的随从就被扒了一副,露出并不宽阔的肩背,生生地受了十五军棍!
“冷风,那些银钱买小他们的柴火。”钟离明暄说出口的话,依旧冰冷:“尔等拿了银钱,速速离开大军休整之地!”
说完就转身而去,一句话随着他离开的脚步,带着冻死人的温度:“若再有扰民者,军棍翻倍!”
深夜,寒风呼啸月色惨淡,营帐内钟离明暄正与南宫华松对弈,除了火盆中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就只有两人一次落子的声音。
突然,似乎有一丝寒风闯进了账内,南宫华松抬眼看过去,就见一个全身墨衣的男子,不知道何时已经跪着帐篷正中间。
钟离明暄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棋盘上,仿佛并未察觉营帐内的变化。
“王爷,属下跟踪那些樵夫回到他们的村庄,但是整个村子并没有几乎人家,村口有人把手,一般人很难从村口进入。属下等天黑后潜入后,发现村子里不少人家都是空的,可是看屋内陈设,感觉他们并非迁居或者逃难,而是突然离去。”
“世子,你输了!”
南宫华松听着来人的话,注意力早就不在棋盘之上,直到钟离明暄出声,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松走神了,王爷勿怪,况且松起不精,输得心服口服。”
“世子过谦了。”钟离明暄转身看向跪在那里的男子:“说说你的看法。”
“属下怀疑,这些樵夫非我大夏子民,他们藏身的村庄,村民可能已经被害!”
“哦,为何不是被藏起来了?”钟离明暄紧握右手,语气却十分平静。
“属下潜入村子后,发现村子所有出口都有人把守。而我们白日见到的樵夫,回村途中让人去城里买了酒肉,晚上他们全聚在一户人家,喝酒吃肉。中间,村口把手的人轮岗,也是都会了这户人家,并无人离开。”
“哦?”钟离明暄眼角微抬:“这就能说明他们手中没有人质?”
“属下观察过,那个村子应有四五十户人家,全村应该有两百余人口,樵夫们所在院子并不足以关押这么多人,况且从始至终,属下也没有他们给人质送吃食。”
南宫华松越听越心惊,此刻,他已经彻底明白,这些樵夫很可能是敌人的斥候假扮,下午王爷和他的手下就有所察觉,所以才不让自己进言,给敌人演了一出蛮横武断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