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妇,辱骂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右相怒喝徐夫人的同时,极力撇清自己与徐夫人的关系。
听闻此言,一贯守规矩知礼仪的徐夫人,疯了一样,冲向右相,对着他就是一顿手挠撕咬。
一开始,右相碍于颜面,只是遮挡躲闪,被恼狠了,也顾不上体面,起身把徐夫人推开,对着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殿内众人就那么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唯有林夏尔起身,护住了徐夫人。右相已经踢出去的腿,,没来得及卸力,直接踢在了林夏尔的身上,她被重重地踢在了一旁。
“夏尔!”徐夫人看到这一幕,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急忙上前,把林夏尔抱在了怀里,大声痛哭起来。
“娘。”林夏尔把整个身体都缩进了徐夫人的怀里,想从那里汲取更多的温暖。
徐夫人哭得更伤心了,右相则是愣在了当场,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夏尔:“夏尔,你,你都知道了?”
说完,右相想起自己置身何处,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环视整个偏殿,却发现除了自己和徐夫人,所有人都一副早就知晓真相的模样。
“早就知道了。知道每年生辰,她都偷偷准备礼物,父亲却从没有拿给过我。知道她为了能留在京城,甘愿为奴为婢,照顾南宫灿歌。知道她经常躲在右相府外,只为了偷偷看我一眼。知道她入宫为奴,都是为了离我近一些。知道她做了所有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为了给我铺路……”
“夏尔,我苦命的女儿啊。”林夏尔的话,每一个字,都深深扎在了徐夫人的心头。
“皇上、王爷,微臣年少之时,确实跟徐氏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但如今绝无联系啊。谋害贵妃和皇嗣的事情,都是她们母女所为,臣确实一无所知啊。”右相说得声泪俱下,仿佛冤枉至极。
“是吗?德保公公调查的事情,右相好像看得不大仔细啊!”钟离明暄凉凉地说道。“德保你给右相说说。”
“奴才遵命。”德保公公拱手上前:“右相赶考途经徐夫人家,借宿时生病,全赖徐夫人一家照顾。你二人暗生情愫,私定终身后,右相大人允诺,高中后回乡娶妻。”
“右相离开两月后,徐夫人发觉自己已有身孕,被开私塾的父亲视作家门丑闻,将赶出家门。”
“徐夫人无奈,只身到京城寻您,才得知您高中状元,已经成为老太傅大人的乘龙快婿……”
“微臣知罪!微臣知罪!”听到这里,右相已经吓得浑身哆嗦,整个人从里到外,已经被汗水浸透。
“徐夫人产女后,你谎称是自己收养的弃婴,养在了自己夫人身边,后来更是对外声称是自己嫡女,培养她成为我大夏的太子妃、皇后。”钟离明喧没有发话,德保继续说着自己调查的结果。
“启禀皇上,老太傅求见!”殿外,一个小太监小心地进来禀报,感受到偏殿的气氛,头都没敢抬。
“快请!”
很快,年近古稀、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沈太傅就来到了偏殿。
“老臣,叩见皇上、王爷。”拱手行礼后,沈太傅跪在了地上。
“老太傅快快请起。”皇帝急忙弯腰去扶沈太傅,沈太傅是太祖皇帝时候的近臣,当过先帝的老师,皇帝总是礼待几分的。
“老臣有个不情之请,请皇帝下旨,允许我那不孝女和离,带着她的独子,回我沈家尽孝。”沈太傅语气恭敬,态度却不卑不亢。
“岳丈大人!您不能啊!”沈太傅语毕,林右相带着绝望,最先发声。
“皇上,这是林文恒结党营私,收受贿赂的罪证,请皇上治罪。”皇上示意后,德保公公上前,把沈太傅手中的东西接过,转身上呈给了皇帝。
皇帝翻看着手中的东西,越翻越快,越看脸色就越难看。最后,更是愤怒地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扔在了右相的脸上。
“德保,笔墨伺候!”皇帝怒不可遏,当场就下旨,准许右相夫人与其和离,带独子回太傅府。
沈太傅得了圣旨,谢恩后,看都没看林右相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安静的偏殿,突然想起了定国公疲惫的声音:“徐婉柔,灿灿碍了皇后的事,你害了她。可如意呢?如意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怎能下手害她呢?”
闻言,趴在地上的徐夫人缓缓起身:“就是因为她对我太好了!”
“都是女子,我看着你对他千依百顺,我的男人却背信弃义。看着你们儿女双全,我的夏尔却要讨好嫡母求生。每每看到她对我嘘寒问暖,我就恨不得撕烂她那虚伪的脸!”
“凭什么?她比我好在哪里?凭什么她就这么好命,我就这么悲惨?”
“她必须死,只有她死了,我才能眼不见心不烦,我才能找到内心的平静!”
“啊~”随着钟离明暄小臂微动,一股气流如重锤般,打在了徐夫人的身上,让她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又摔在了地面。
“娘。娘~”林夏尔哭着爬到了徐夫人身边,紧紧地把她拥进自己怀里。
'好!那你就继续痛恨这个世界吧!'定国公起身,杀伐之气陡然升起。“请皇上把这贱妇交给老臣处理!”
“准!”感受到皇叔传来的眼刀,皇帝毫不犹豫地答应。
“松儿,割了她的舌头,挑断手筋脚筋,扔到军营红帐!”定国公的话,让徐夫人瞬间如坠地狱。
刚想说什么,只见南宫世子已经到了自己面前,捏住她的下巴,用内力生生地把徐夫人的舌头拔了出来,扔在一边。
只见,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面色如墨,揪着徐夫人散乱的头发,一路拖着她出宫去了。
“皇上准备如何处理皇后娘娘呢?”定国公转头询问。
“这~”
“依本王看,应该赏皇后娘娘一双红绣鞋,然后就废位幽居冷宫吧!”
“不!本宫是皇后,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本宫。”皇后发出绝望的哀嚎。
“吵!”钟离明暄却只是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冷冷地说出了一个字。
看到仇人的下场,南宫灿歌的灵魂觉得胸口终于轻松了一点。这“红绣鞋”自己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听宫里的老嬷嬷们说过。
就是把一双铁制的鞋,在炭火之上烧烤到通红,然后给犯人穿在脚上,反复十次。受刑之后,犯人的双脚也就彻底废了。幽居冷宫的话,想必林夏尔也活不了多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