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周兵搂着苗仕女睡得正香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了,周兵不耐烦地按了接听键,手机里传来了霍望祖的惊慌的声音,“复叔叔,我爷爷半夜得了急病,昏迷不醒,已经送到县医院抢救了,我爸爸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手机关机也联系不上,我和奶奶妈妈都随着急救车过来了,她们都急得团团转,也都没了主见,复叔叔若是在清水县,麻烦你过来看看,也算是我们都有了主心骨了!”
“在县医院?”周兵本不想过去,但是想到樊华那娇柔的身子,终是于心不忍,只好说道:“我就在离清水县不远的地方,争取天亮的时候赶过去。”
耳边却传来樊华的声音,“兵儿啊,天黑路滑,开车时一定小心,早一点儿晚一点儿没事,反正人还在昏迷着,你的安全是大事儿!”
周兵听见这温柔的声音,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可怜的女人,把一颗心都奉献给了周家三代人,自己则全凭施舍,而从来不去主动索要,不由得有了一丝丝愧疚,“阿姨别着急,我尽量快点过去,去的时候把医院的华院长请过去,事情也好办一些!”
樊华说道:“那太好了!阿姨先谢谢兵儿了!”
周兵放下手机,又把苗仕女往怀里抱抱,“我抱着小宝贝儿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再去办事儿。”
苗仕女此时已经没有了睡意,她胡乱在周兵身上摸索着,“是谁病了?”
“仙庄集一个远房亲戚,得了重病送到了县医院。”周兵被她扰得兴起,一边亲着她,一边又蠢蠢欲动起来……
早晨八点半,酒店自助餐小餐厅里,周兵等人在吃着早餐,黄三和李兴锐还没有下来,可能也是一夜没睡觉,辛苦极了,起不了床。
余彩霞的精神特别好,好像是被甘霖滋润过的禾苗,显得生机勃勃。
华云度一脸迷糊,可能是宿酒未解,只吃了一颗鸡蛋,喝了一碗小米粥。
周兵笑着对华云度说:“华院长吃得太少了,这样会影响健康的!”
华云度皱眉说道:“昨儿晚上喝太多了,胃里不舒服,等一会儿回医院吃片奥美拉唑就好了。”
周兵说:“昨天刚说过少不了要麻烦华院长,今天恰就有了事儿。仙庄集有我一个远房亲戚,名叫霍贯昌的,夜里得了急病送到咱县医院住在急诊科里,还请华院长亲自安排一下。”
余彩霞急忙说:“复大哥怎么不早说?早点过去看看,也不至于耽误了救治!”
周兵笑道:“一个远房亲戚罢了,怎么能扰了华院长的清梦?”
余彩霞说:“复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远房亲戚也是亲戚,多睡少睡一会儿有什么打紧?抢救病人要紧。”又喝斥华云度,“还坐在那里不动?还不赶紧的!”
华云度立马站起来,对周兵说:“我开车和小余先过去,你们跟着过去吧?”
余彩霞冲他嚷道:“让复大哥坐我们的车一起过去,去到先看病人!”
华云度只好说:“复先生坐我的车吧?”
周兵说:“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也开了皮卡车的。”
余彩霞上前拉着了周兵的手,“复大哥还客气啥?咱们的一起过去。”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在周兵的手心里挠了挠。
周兵只好跟着她出了餐厅,被余彩霞牵着手来到了一辆奔驰车前,拉开车门,二人坐在后排,华云度开车离开了酒店。
在车上,余彩霞一直握着周兵的手,一会儿摩挲着,一会儿抠掌心,只是一双眼睛却是在紧盯着后视镜。见华云度只是在专注地开车,一只小手又往周兵双腿间摸去……
来到了县医院,华云度在大门里面停了车,早有一个保安跑了过来,“华院长今天来得这么早!”
华云度嗯了一声,随手将车钥匙扔给他,也没有说话,就领着周兵往急诊科走去。
周兵下面支起了帐篷,不得不弯着走路,余彩霞见到自己恶作剧的效果,不禁灿然一笑,早晨的阳光照射在这迷人的笑靥之上,万种风情引得周兵一阵意乱神迷。
见华云度已经走的远了,周兵立即一阵小跑赶上。
急诊科门外,霍望祖在一边花圃旁抽烟,樊书英靠在大门边打瞌睡,见周兵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周兵握了握樊书英的手问道:“怎么样了?”
樊书英说:“还没有醒过来,怕是不行了!”
华云度进了急诊科,大厅里一个病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霍贯昌,打着吊瓶,身体连着心脏监护仪,樊华坐在床沿上。
见到华院长过来,心内科主任宋清德迎了过来,“华院长亲自来了?”
华云度指了指霍贯昌问:“他怎么样了?”
宋清德说:“我也是刚刚过来,初步诊断是大面积心梗。”
“怎么不送进ICU?”
“病人家属没有交那么多钱,重症监护室一次开机就是六万,正常维持一天还要再加一万三。”
樊华见周兵投来责备的目光,干涩地说:“刚拉过来的时候,医生说怕是不行了,我就寻思着,若是能抢救过来就花钱继续治,若是真的不行了,也就没有必要花那个冤枉钱了。”
华云度命令道:“先送到心内科住下来,一边治疗一边观察。”
宋清德主任说:“普通的病房已经住满了,只有三间VIP病房,是给县里领导预留的,没有您的签字,我们也不敢安排。”
华云度摆了摆手,“我批了,先住进去吧!”
“各位随我来吧!”宋清德边说边领着人推着霍贯昌去了心内科病房。
一切安排好了以后,周兵握住樊华的手说:“霍叔叔怎么就突然得了心梗呢?”
樊华小声说道:“昨儿晚上,他喝了几杯酒,躺在床上又看了几个黄片子,心血来潮了,拉着我又亲又啃的,衣服还没有脱光,他已经溃不成军了!”
周兵偷笑了一下,“霍叔叔一直都是个快枪手。”
樊华又说道:“睡到半夜,他突然高声喊了起来,又是齐橙儿的,又是……又樊书英的,还有什么秦义、张芳儿的,二三十个女人的名字,又喊口号:革命无罪,造反有理!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嚷嚷了十几分钟,就没有声息了。等我看时,就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了。是书英打了120,救护车就把他送到这里来了。”
周兵说道:“他这是走火入魔了,心心念念地忘不了当年的威风。”
樊华握了握周兵的手说:“他是作了一世的孽,这也是老天爷惩罚他!”
周兵把樊华的小手放在双手里握着,体贴地说:“我在维也纳酒店包几个房间,你们来的人每人一间,让望祖和书英他们轮流值班,你就别熬夜了,毕竟是年纪大了些,若是你再躺倒了,这个家就没人拿主意了!”
樊华泪眼婆娑地说:“还是兵儿知道疼人,也不知道泽恩那狗崽子跑哪里去了,电话也打不通,他爹若是咽了气,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阿姨你就别操心了,夜里没有睡好,我送你去吃点饭,然后到房间里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等你睡醒了霍叔叔也醒过来了!”
(题外话:在孽缘这一卷中,我想写出这世上的丑陋,然而,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依然难以展现其万一,只好能写多少算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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