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市火车站,往候车室里赶去的人,一个个步履匆匆,唯恐耽误了行程。从出站口检票出来的乘客,每个人都呈现出如释重负的轻松,四下里寻找着接站的亲友。
王继圣和阚律师站在空旷的广场上,等待着侯贵文的到来。
渐渐地黑暗布满了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湿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仰望天空,无垠的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山城到淮西市的高铁到站了,不大一会儿,一个精瘦的男子手中提着个庞大的箱子出现在出站口。
阚律师忙迎上去,边走边对王继圣说:“他出站了,咱们过去接着吧!”
阿利和阿康见状,急走几步,上前接过侯贵文手中的箱子,阚律师和王继圣已经来到了侯贵文的身前。
“猎犬!”“看不见!”阚文卫和侯贵文已经拥抱在一起,各自称呼着对方的昵称。
阚律师回身向侯贵文介绍道:“这位公子叫王继圣,本地人,今年才21岁。”
侯贵文上前和王继圣握手,猎鹰一般的眼神将王继圣从头到脚扫视了几遍,然后淡然一笑,“的确是真人不露相呀!王公子你好,鄙人侯贵文,原山城市刑侦大队队长,现赋闲在家。”
王继圣笑道:“久闻大名!我叫王继圣,你是前辈,就称我阿圣吧!”
“不卑不亢,胸有城府,谦谦君子之风,使人感觉温暖。阿圣若非天纵聪慧,便是遭逢奇遇,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侯贵文夸赞道。
王继圣笑道:“若是阿圣既有天赐聪慧,又遭逢奇人奇遇呢?”
侯贵文驻足又仔细看看,重又伸手握住王继圣的手,“失敬失敬!是侯某莽撞了!侯某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请王公子海涵!”
王继圣道:“侯先生说哪里话?长途奔波,一路风尘,让阿圣与你接风洗尘!”
“谢谢!我胃里难受,这会子什么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先溜达一圈,再过去吃饭。”
王继圣道:“我陪着侯先生散步,阿利、花狼和阚律师先回宾馆候着,让阿康跟着我们就可以了。”
侯贵文笑问道:“‘看不见’如今也成了大熊猫了吗?”
阚文卫苦笑道:“动了别人的蛋糕,有人肯定会不舒服的,还是小心为上!”
王继圣陪着侯贵文一边闲聊,一边观看街景,不知不觉来到了市医院的大门前。
王继圣对侯贵文说:“左右没事,请侯先先陪阿圣上去看望一个人物好吗?”
侯贵文问道:“怎样一个人物还需要阿圣亲自到病房问候?”
王继圣笑道:“一个长辈,也是淮西市市首,原本不相信我的,今天不知怎地,让他夫人搬出我爷爷请我,想让我帮他看看。白天人多嘴杂,正好这会儿没有人,顺道去看望一下!”
侯贵文猴一样精明的人,闻弦而知雅意,遂附和道:“那就上去认识一下,说不定还能为破案提供一些便利条件。”
二人来到刘松山病房,两位老太太刚走,屋里只有贺天章和陆小曼二人小声说话,刘松山在看着一本《政治经济学》的书。
见到王继圣推门进来,陆小曼急忙起身迎接。
王继圣说道:“陆阿姨请坐!我去车站接了位客人,故而过来晚了,我先介绍客人与刘叔叔认识认识!”
刘松山放下书本,对王继圣说道:“劳烦阿圣了!这位客人是谁?”
侯贵文见刘松山脸色腊黄灰暗,知是大病缠身,上前握手说道:“我是山城市刑侦大队的侯贵文,如今病休在家。阿圣说淮西发生了一起命案,特地托人请我过来协助破案的。”
刘松山仔细端详侯贵文,“哎呀,原来你就是曾经破过轰动全国的碎尸案和密室案的神探侯先生?失迎,失礼!”
侯贵文笑道:“侯某二十三岁从警,三十年内共破获七百多桩案子,刘市首怎么偏偏记住了这两起案件?”
刘松山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我在黄南市主抓扫黑打恶的时候,学习的内部资料上介绍的你的事迹,上面还有你的正装照片,很是英武雄壮,比你现在可是精神多了!”
侯贵文道:“命运多舛,罹患重病,不得不退出警界,赋闲在家,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王继圣道:“刘叔叔,拆迁公司强拆民房,暴力殴打居民一案,法院已经受理,就在这紧要关头,拆迁公司的法人高俊龙经理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死,还有人散布舆论说是拆迁户以暴制暴,是复仇行为,至使案件无法调查下去。所以我从山城请来了侯先生,力争早日破案,缉拿真凶,将事情搞个水落石出,以便早日结案!”
刘松山看了看王继圣,“这本应该是政府出面的事情,反倒麻烦阿圣了,我这就安排市刑警队,明天一早接侯先生参与破案,这样更加方便,也是应有之意。”
侯贵文说道:“如此一来,便是名正言顺了!”
陆小曼在一旁暗暗着急,怎么尽聊些工作上的事情呢,一句也不提怎样治病?
王继圣看出了陆小曼的焦急,于是转移了话题,“陆阿姨,请你去护士站把刘叔叔的病历取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陆小曼起身往外走,还不放心地叮嘱刘松山,“松山啊,你先把这几天的病状给阿圣介绍一下吧!”
刘松山笑着对王继圣说:“你陆阿姨这是怕我再一次慢怠了你,故而有此一说。其实自从服用靶向药以来,我的食欲大减,时常恶心,头晕,感觉大不如前!”
王继圣道:“刘叔叔这种情况,其实是潜意识在作怪,自己把自己当成了重病人。另外,靶向药的副作用也确实很大,从明天起停了吧!”
贺天章见刘松山张嘴想说什么,急忙拦住话头,“阿圣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刘松山点了点头,“这次一切都听阿圣的!”
陆小曼拿来了病历,递给了王继圣。
王继圣对侯贵文说:“请侯先生过来共同阅看!”
侯贵文凑近一看,结论上五个字像弹片一样钻进了他的脑子:肝癌中晚期!
肝癌是癌症中最难治愈的病症之一,如果王继圣能把肝癌治好,自己的胃癌就更不在话下了。
侯贵文巴不得王继圣现在就出手治疗,好看看到底他用得是何种仙术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