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喝了口水,又给王继圣的茶杯续满,继续说道:“离婚之后,她在县城里买了一套房子,再也不回镇上了。我不服气,就把镇长告到了县里,告状信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我又告到省里,镇里派人把我抓起来,说我是越级上访,寻衅滋事,又把我关进黑屋,惨遭毒打。我只好写下保证书,称永不上告了,才把我放了出来,此时镇长已经到县里任职了!”
“一天夜里,我家房门窗户被人泼上了汽油,引燃了大火,我好不容易跑了出来,房子已成了废墟。我兜里只有两千块钱,于是一边做苦力,一路往南方来,一直来到瑞丽。一天晚上,趁着夜色,我从勐卯江游了过来,成了一名偷渡客。
由于不懂缅语,只好帮人做苦力,还要遭人欺负。有一天为了庆祝我的生日,我买了一只烧鸡,想犒劳一下自己。过来三个大汉,抢走我的烧鸡,我去争夺,被打翻在地。恰好坤沙先生的父亲路过,救下了我,把我留在他的公司里看守仓库。”
“怪不得你对坤沙先生忠心耿耿呢!”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呢!”福伯满脸虔诚。
“假如我回到中国,找到了张应芳母子,你希望我怎么做呢?”王继圣问。
“水性杨花的婊子!想来她也不会善待大牛,如果孩子有需要,麻烦你帮他一把就行了,毕竟是我老王家的血脉!”
“你确定大牛是你亲生的儿子?”
“千真万确!眉毛、鼻子、嘴巴都与我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长大后变了没有!”福伯肯定地说。
“张应芳该怎样对待?”
“唉!随他罢了!只是那当时的镇长任全业,有机会惩戒一番,也免得他再去害人了!”福伯露出了淡淡的忧伤。
“一年来,你对阿圣照顾有加,而且我一旦回国,必定先回平原省看望父母,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帮你寻找儿子,只要他还活着,我一定找到他,让他给你打电话!”
“儿子…大牛!”福伯流下了热泪。
吃过晚饭,神老头把王继圣叫到了他的房间。
神老头说道:“阿圣准备何时回国?”
王继圣回答道:“短则一月,长则三个月,待我把仰光之事办妥以后,立即启程回国。爷爷为何问到这个?”
神老头神情黯然地说:“我阴阳门总部设立在广西的巴马,那里风光秀丽,景色宜人,是全国的长寿之乡。其实那里有两种奇特之处,世人都不知道,是本门历代门主私下传授的。”
王继圣道:“巴马这个地方我知道,没有听说有什么其他之处!”
神老头笑道:“一个是水,一个是风,那里是阴阳门练功的绝佳风水之地!那里的河流众多,溶洞千奇,流域百怪。由于地质结构破碎,水很容易被矿化,喀斯特地形的山泉水保持着特有的清澈,多种适合生命状态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和各种人体需要的维生素、矿物质、氨基酸、植物纤维等均高于其他地区。
这些都是我近几年查阅资料才知道的,你的祖师爷们只知道那里的水好,不知道好在哪里。”
“那里的风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说是风,其实就是空气。巴马的空气不一样:巴马森林覆盖率达74.84%,负氧离子含量很高。负氧离子较高的地区,可以松弛神经、促进睡眠等,对人体帮助较大。巴马县很多老人上了年纪还可以参加劳动,空气质量是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这也是我后来查到的。师们传下来的祖训,弟子入门必须要在风水之地巴马练习基本功,这显然是有道理的。”
“我阴阳门的总部就设立在百魔洞西北三公里的一处山岰里,占地只有五千多个平方,是一个狭长的通道,三十多米宽,一百多米长,两旁各盖了一溜儿二层小楼,中间有六米宽的道路。尽头靠山的地方,是一座五层楼房。一层二层是练功房,三层是议事厅,四层五层是爷爷的住处,另有厨房和厕所等等。”
“那我的几位师兄住在哪里?”王继圣问道。
“山岰两边有六七十间房子,他们都有住处。我亲传弟子有三个人,你大师兄叫陈圆,住在百色,二师兄洪涛住在漓江,三师兄朱明住在桂林。他们都早早地自立门户,分别在京城、广海等大城市都设有分舵,或开酒楼,或开拳社,更多的弟子都在给一些高干和巨富大贾们做保镖。凡是谋得职业的,每年需上缴全部收入的一成交给总部,由你大师兄统筹协调,统一管理。”
“他们也是混得很好啊!每年能收入多少?”
“是啊,徒子徒孙们都混得风生水起,每年门内也能收入七八千万元,多的时候收入上亿,只是他们在江湖上如果碰见了硬茬子,实在对付不了的话,就请爷爷出面摆平,爷爷几十年来,从无败绩!”
“还是爷爷威武!”王继圣奉承道。
“不敢说独步武林,起码大江南北各门各派都给几分薄面。只是爷爷纵横天下,最后听信奸人之言,误杀了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落得个遗恨终生!”神老头眼角流下泪来。
王继圣起身帮神老头擦去了泪水,劝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懊悔也无济于事。别伤心了!”
“想我古一神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我好悔呀!”
“到底是咋回事啊?”王继圣着急地问。
神老头沉默了一会儿,沉重地说道:“在青岛,住着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一生功勋累累,却是毫不显摆,布衣布鞋,混迹于市井之中。经常与人下棋聊天,摆龙门阵。”
“他也很亲民嘛!”
“左邻右舍都称他为骆老头,谁也不知他的来路。实际上他是前国家领导人之一,退下来后,拒绝了上边为他配备的安保人员,只留下一个厨子,过着平凡人的生活。老伴早死,一个儿子在闵行市担任主要领导,也是两袖清风,一身正气。”
“真是虎父无犬子!”王继圣赞道。
“可是他的孙子骆强却是疏于管教,与京城里的周公子和西南的霸主刘大当家的混在了一起,二十多岁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王继圣道:“还真是富不过三代呀!”
“在闵行市这骆强是腰里别着扁担,横着走的角色,有一次他到京城找周公子玩,在一家会所看上了一位大家闺秀,也是一位孙姓富商之女,长得花容月貌,娇艳无比。
这姑娘所带保镖正是我阴阳门徒,是你大师兄的徒弟,名叫刘尧,身手也还不错。周公子和骆强要请孙姑娘去单间喝酒,孙姑娘不从,双方发生了争执,刘尧挺身要保护主人,被周公子的手下活活打死。
二人终于把孙姑娘关进小屋轮奸了她,孙姑娘誓死不从,竭力反抗,挠得周公子脸上一道道血痕。骆强为了讨好周公子,拔出匕首割掉了孙姑娘的两个乳房。孙姑娘因为失血过多,当夜就命归黄泉了。”
“真是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