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看他，“你眼睛抽抽了？斐总又不在。”
曹智无语停止抽抽，手往斐堇召办公室的方向一指，“他从家里换衣服回来了。”
连着许多天他们老板都没回过家，吃住都在休息室解决，今天要跟乔琳工作室开会，他才匆忙回去换了新衣来。
何慧没想到斐堇召回来的这么迅速，抬眼看见那道颀长身影立在窗前，尴尬的脚趾抠鞋垫，连忙改口补救：“我应该看到假新闻了，哪能是一个人。”
将话一字不落听下的斐堇召痛到说不出话来。
姜暖暖消失那么多天，原来是做出选择顺他的话离开他了，连通知都需要从另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
可仔细想想，她做的也没错。
他一无所有，她选择离开很正常，可为什么要踩那么多条船。
又是总裁情人又是明星恋人，她在与他发展时还当了什么，还有多少谎言...
斐堇召的面孔苍白，极力绷着情绪不去想，镇定走出办公室，“去会议室，准备开会。”
姜暖暖带着两个小组人员进入公司，就感觉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对劲，主位上的男人面无表情，放在腿上的手指弯曲，骨节发白。
他的眼里不带一丝情绪，不用猜也知道为什么。
在和她做完那么多亲密的事后，才知道她不止他一个，他的脑袋上全是绿帽，不气才怪。
姜暖暖心里叹气。
对方是乔琳珠宝的负责人，国内国外都有一定的知名度，何慧等人也不敢再开什么玩笑，在会议桌边正襟危坐。
整场会议主要围绕初期的虚拟服装和配饰问题，摊开在姜暖暖面前的游戏企划，封面标着游戏的两个名称。
她目光顿了一下，望向斐堇召，“游戏名字取的好有意思。”
男人垂眸，长睫扫着眼睑下的一层淡青，避开她的视线，“还没决定。”
他前段时间一直不敢想她，又全在想她这么多天为什么一句解释都没有，一句话也不肯跟他说，微信里的谈话框没有一条消息，现在她来人了，他内心又复杂难辨，凌乱如麻。
“取名是要慎重点。”姜暖暖抿了抿唇，手里翻页，“说说问题吧。”
工作时两人谁都没带私人情绪，公事公办，眼神上的交流几乎没有，众人都在其中感觉到了压力。
会议结束，大家跑的比鹅都快，独留双方老板解决内部矛盾。
两人都坐着没动，气氛陷入僵局。
斐堇召公式化的问：“还有问题？”
姜暖暖摇摇头。
又是一阵沉默后。
她侧过身问他，“晚上一起吃饭吗？”
斐堇召同时反问：“你和顾时洲在一起了？”
双方都愣了一下。
“吃。”
“没有。”
又是异口同声，姜暖暖杏眼柔和下来，轻声说：“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听她说没有，斐堇召有隐秘的喜悦，可转念一想她和顾廷宴的关系，心一抽，喜悦散的一干二净。
没在一起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因为那位顾氏集团的总裁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她指不定是被戳穿了关系，来找他吃散伙饭的。
斐堇召忽然不想吃晚饭了，等她这么久，他内心不是想吃散伙饭跟她一拍两散的，当初放出去的那句话他早后悔了。
姜暖暖看着他一瞬间亮起又黯淡下去的栗色双眸，就像凛冬秋叶铺满的湖面，枯寂飘荡，令人心疼。
她咬了下唇瓣，低下头，“我还能和你回家一起做饭吗？不想吃饭店。”
斐堇召握紧了手中的钢笔，调整了会呼吸，低声说：“我很久没回家吃饭了。”
姜暖暖试探性的说：“那我们一起去买菜？”
斐堇召抬起眼，片刻后，他站起身，“走吧。”
她心里松了口气，收拾好东西跟在他身后出门。
何慧也是心疼年轻的老板这么拼命还被戴绿帽，趁着斐堇召去办公室拿车钥匙，她走到姜暖暖身边低声劝：
“最近几天鹰都没有斐总能在办公室熬，一天还要分心看手机八百次，姜总你可想清楚啊，顾时洲黑料那么多，不如清清白白的创业帅小伙强，人就图个男朋友会过日子感情专一不是。”
斐堇召从办公室出来，何慧立即走到另一边搭着曹智的肩膀。
他看了两人一眼，带着姜暖暖进电梯，才问她，“何慧说什么了？”
姜暖暖笑了一下，“她和我说顾时洲不是好人，黑料很多。”
斐堇召嗯了一声，没反驳，淡淡道：“你们很早就认识了，你最清楚他的人品。”
姜暖暖点点头，“对，他的行为只是在挑衅他哥哥而已，他们总是容易喜欢上同一个人。”
斐堇召眼微沉，“他们都喜欢你。”
“也要我喜欢他们才算数。”姜暖暖偏头看他，“很抱歉我伤害到你了。”
电梯抵达一楼，斐堇召很轻的声音才传到耳畔，“是我自作多情，你只想和我玩玩。”
于情于理，他其实没法责怪她，她给了他太多希望和金钱帮助，最后只在感情方面将他打入深渊。
能算什么呢？
只用金钱玩了他吗？
斐堇召咬紧牙关，才将喉间腥甜咽下。
“没想和你玩玩。”
姜暖暖拉住他的手，“喜欢你不是骗人的。”
系统66听这话耳熟，又熟练的总结：“你的心脏容纳百川。”
“闭嘴。”
“...”
理智告诉斐堇召他要甩手，行动上，他垂落的手臂任由她勾着，说不出的僵直。
上了车，suv停在保安室门口，栏杆没抬起。
保安大叔出来，拿着个二维码牌对按下车窗的斐堇召说：“这个月的包月停车费你忘记去缴了，下次别忘了。”
斐堇召应了一声，扫码。
保安大叔眼尖的看见副驾驶上坐着的小姑娘，呦了一声，和颜悦色的说：“难怪今天准时下班啊，原来是你女朋友来催了。”
他还指指斐堇召，对姜暖暖开玩笑道：“不过我保证他天天都在工作呢，不回家绝对不是在外泡妞。”
斐堇召清隽的面庞有些僵硬，没敢看旁边的姜暖暖什么表情，她则自然的说：“我知道的，他每天都再很努力的工作想给我一个好生活，谢谢叔叔监督啊。”
事实上生日宴到现在一个多礼拜，他们都没有一条信息往来。
斐堇召薄唇轻抿，开车出去一段距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前段时间你去哪了？”
姜暖暖低垂着眼，难过道：“你说再也不想见我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就买了一张机票逃走了一段时间。”
一张机票，所以是一个人。
斐堇召一直有关注顾廷宴的行踪，清楚他那段时间在忙着处理集团的事，三天两头就上新闻，肯定不会陪她走。
他不知怎么的松了口气，又极力压抑着不该有的期待，“那么，是有原因的吗？你做那些事。”
姜暖暖点点头，难受的说：“嗯，我都想告诉你，你别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