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主要是还是顾宴很困。
裴墨池住的地方离公司近,但离老宅就远了一些。
开了快两个小时的车才到。
顾宴坐在后座,歪歪扭扭的,最后倒在了裴墨池的怀里。
“老张,空调开一点。”
顾宴打着小呼噜,脑袋枕着一个硬硬的东西,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动了好几次才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全身上下都挂在了上面。
难受的只有裴墨池,身上的人还不知死活的扭来扭去。
禁欲了28年,那好歹也是男人,哪能受得了这种折腾。
深吸了一口气,眸光深深的带着潮涌。
最后只能压抑着体内的热度,看着窗外的景色。
好在顾宴找到合适的位置之后便没动了,安静的睡在男人身上。
到了裴家老宅后,顾宴没有苏醒的迹象。
裴墨池的车也在老宅停了一会儿。
这不免让其他准备迎接的人,有些不解。
怎么,停在门口却没人进?
大家还以为看错车了,正打算离开的,就看见裴墨池下了车。
下了车没有立马进门,而是在车旁等待了片刻。
大家都伸出脑袋去看。
就见车内晃晃悠悠的走出一个美人,看起来像是刚醒的样子。
这不...顾宴吗?
众人惊恐,裴墨池何时对顾宴这么体贴了。
顾宴睡得迷糊,醒来时发现裴墨池正抱着他,吓得他瞬间清醒了。
【靠,吓死了,这比做噩梦还恐怖好不嘞】
裴墨池先下了车,顾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得凌乱的衣服,才迷迷糊糊的开了车门。
还摔了一跤,撞进了裴墨池怀里。
大眼瞪小眼。
【我真的不是死绿茶,爷真的是刚睡醒有点腿软】
尴尬的从裴墨池怀里出来,顾宴表情有些不自然。
裴墨池眉头一皱,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迎接的众人终于看到了一点相同之处了,果然还是很讨厌这位漂亮废物的,不然也不会抱着后,立马推了出去。
大家放心了,毕竟以往大家看了顾宴都要刺一句。
真让他给爬上去了,还不知道怎么在他们面前拿腔拿调的。
裴墨池走在了顾宴的后面,很是不解。
死绿茶又是什么,新词汇增加,晚上回去查查。
面对讨好裴墨池的众人,顾宴已经习惯了。
上个月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群人还对他很是鄙夷。
那些人也是不待见顾宴,绕过了顾宴,来到了裴墨池的身边。
裴墨池一一点头,没有多说话,而是跟上了顾宴。
到了宴会,锁定裴爷爷,喊完,送礼,收功。
顾宴可不是原主,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还舔着脸去讨好。
流程走完就得了。
“爷爷,近日可好呀,我...”
顾宴两手空空。
【我礼物呢!】
下车太迷糊,忘了拿了。
“这儿。”
裴墨池将袋子塞给了顾宴,才叫了一声爷爷。
粗心大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有时候上学连自己书包都会忘记的傻老婆。
“墨池和宴宴来啦,让我看看有没有长胖,墨池瘦了一些,哎哟,我的宴宴倒是胖了一点。”
裴爷爷高兴极了,握着两个人的手说话。
裴墨池小小的扬了扬下巴,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骄傲。
这可是他自己养起来的老婆,怎么会给养瘦呢。
“这是宴宴画的吗?”
本来顾宴还想随便花点钱去买点什么,反正裴爷爷收什么都挺高兴的。
但裴墨池非要在昨晚让他画一幅画,表示最近课业的进步。
行叭,画就画。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个成品。
画被拿出来的时候,连一向慈爱的裴爷爷都愣了一下,“这是鸭子?”
裴墨池尴尬的指了指那不明生物头上的耳朵,“爷爷,是兔子。”
就是不太明显。
【都说了不画,非要我画,反正我是你老婆,我丢脸你也丢】
裴墨池轻轻一笑。
知道是他老婆就行。
天天就是旭旭帮写作业,也不想想老公的好。
裴爷爷尴尬的笑了笑,“兔子呀,啊...挺像的。”
说完便有些嫌弃的让管家把画给拿走了。
裴墨池扶着裴爷爷坐上上座,“宴宴最近去上学了,太久没画有些生疏了。”
“宴宴去上学了呀!”裴爷爷有些惊讶的说。
顾宴点头,乖巧的回道:“是呀,已经一个月了。”
裴墨池继续夸道:“老师,昨天还打电话夸宴宴,说宴宴课业做得好。”
【吹牛不打草稿,老师没投诉我扰乱课堂已经很客气了】
裴墨池:“……”
就知道顾宴在学校准没干什么好事!
他不想打电话给老师问情况,就怕老师告诉他,顾宴上课画乌龟。
能气得他半宿睡不着。
裴墨池和裴爷爷聊着天,也就没顾宴什么事了,找个地方打游戏。
还想多夸几句自家孩子的裴墨池,听到顾宴心声后,转眼人就不见了。
小混蛋怎么总是这么不服管教。
“行了,别看了!”裴爷爷一脸的笑意,拿手在裴墨池的视线中挡了挡,“墨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十句里头八句都是宴宴,以往可没见你这么喜欢说自己老婆。”
裴墨池自己也是无意识的,不知道自己为何最近突然这么关注顾宴。
明明以前自己恨不得绕道走。
“你不是讨厌他缠着你吗?”
裴爷爷最懂自己孙子了。
父母去世后,又接手了裴家的产业,压力大。
后来又被强迫着娶了顾宴。
他心里气,裴爷爷都知道。
顾宴呢,也确实不是一个良配。
花钱没度,嚣张跋扈,小小年纪就不上学,跟着那群富二代厮混。
但顾家对裴墨池有恩,这是毋庸置疑的。
也是为了这个恩情,苦了他孙子。
但近几个月倒是没听说,顾宴在哪个富二代圈子大放厥词的事了,像是改了。
但裴爷爷活了多大岁数了,这种性子,怕是真改不了。
或许是为了讨好自己这个孙子,装的。
“爷爷,宴宴就是调皮了些,最近一个月,他不是在学校上课就是在家学习,很乖的。”
论大家长对自家孩子的滤镜,三千米厚。
昨天下午还因为顾宴逃课在寝室打游戏而生气,今天就夸起来了。
“你啊,一个月前还说要尽快离婚,现在不离了?看上了?”裴爷爷调侃着说。
裴墨池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对顾宴,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既看不懂自己,也看不懂顾宴。
爷孙俩的话题,沉默了片刻。
“谁打起来?”
“顾宴,嗨呀,就是纠缠裴家,最后成功跟裴大少爷结婚的那位。”
“哟,热闹了,看看去。”
豪门大家族最忌讳的就是热闹,但同时又是最爱热闹的。
裴墨池隐隐约约听到了顾宴这两个字,眼眸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