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缓缓说道,语气轻柔,“没有发生什么呀,就是上课,吃饭,老师讲的很有趣。”
【睡了一天,食堂的大鸡腿不错,炫了两只】
准备好一堆夸奖的词,想好好夸奖孩子的裴墨池:……
老师讲得很有趣,所以梦游去了。
除了吃就是睡。
合理怀疑,顾宴上辈子是只猪崽。
“有作业吗?”
【有作业吗?完全没听清啊,好像应该有吧,旭旭说可以帮我写】
顾宴面无表情的说:“没有。”
裴墨池在心里冷冷哼了一声,又是撒谎,又是想朋友代写。
旭旭?什么鬼名字,难听死了。
“我有你全部科任老师的电话,待会儿我就去问问。”
“别。”顾宴慌张了一下。
【变态吧,他到底怎么搞到的联系方式】
“有一点点,不多,所以方才才说没有。”
顾宴讨好的一笑,见裴墨池没有再问什么,摸摸小胸脯,安心了下来。
到家的时候,裴墨池是冷着脸下的车。
见多了冷脸的裴墨池,顾宴没有什么奇怪的。
拿着书包就准备冲回自己的房间。
“我在隔壁腾了一个画室,以后就在里面做作业吧,器材工具都是齐全的的。”
提着书包,才踩到一个楼梯,就听到裴墨池这话。
顾宴哭丧着脸。
【我根本不会画画,做什么画室啊,服了,我只会画大乌龟,谢谢】
裴墨池解袖口的动作一顿,抬头望向顾宴。
他表情痛苦,但又不得不笑着说谢谢。
裴墨池非常清晰的记得,顾宴是美术生。
甚至还当着他的面,画过他的完整图像。
虽然裴墨池不懂画,但从外形来看,顾宴是非常棒的美术好手。
怎么会说完全不会。
再者,他的父母以前也是学美术的,大学学的设计。
顾宴再如何也不会差。
帝都大学最好的艺术学院,都能被顾宴一边旷课一边考试的考上了。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太久没画,生疏了呢。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能,但裴墨池还是为顾宴找好了理由。
顾宴回了趟房间,怕被裴墨池敲门,脚不沾地、马不停蹄的走到了隔壁画室。
然后看着一切未知的东西,发呆。
以往上课,还有时旭给他摆弄好。
时旭不在,这些东西咋用的来着。
桀骜不驯的夜店小王子,陷入了沉思,最后给时旭打了一个视频通话。
响了几秒就接了起来。
时旭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让顾宴仿佛看到了救星。
“怎么了?”
顾宴小声的假哭了起来,“旭旭啊,你可得救救我,你看这儿...”
翻转镜头,是顾宴所处的位置,一个小画室。
“这个怎么架起来,还有这个这个怎么调呀,干巴巴的。”
时旭宠溺一笑,刚一回家就给他打电话,原来是被这些给难住了。
“今晚的作业只是一个半成品测试,我明天给你带一份就好。”
“话虽如此...”顾宴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脚戳着地板,“他非要让我来画,不画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裴墨池。
原来是这样。
“那你把手机架远一些,我说你做。”
顾宴拼命的点着头,在门口叠了两个板凳,把手机架在上面。
时旭说一句,他便是做一个。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个红点点微微闪烁着。
书房中,男人修长的指尖,敲打在桌面上,声音规矩动作缓慢。
衬衫扣子被解开了两颗,露出性感的喉结。
这个监控,原本是没打算装的。
但听装修的人员说,一般会在画室安装一个。
一些疯狂沉迷于画作的画家,喜欢即兴创造,一画起来就没命一般。
为了不被打扰他们还喜欢锁门。
避免意外发生,裴墨池还是给安上了。
据他粗浅的记忆里,顾宴似乎很喜欢画画。
只是想看看孩子有没有认真写作业,便看到了这个画面。
裴墨池的疑惑更深了。
才半年便不记得怎么画画,这也就罢了。
连架子怎么摆颜料怎么兑,都不记得了。
太奇怪了。
裴墨池关了监控,捏了捏眉心。
对顾宴的疑心更重了,他甚至完全猜不出顾宴到底是怎么了。
刚开始以为是小孩,从来没有将自己的性格摆在他的面前。
他也是恰巧有了读心术,这是意外。
那自己从小学习的东西,又怎么会忘。
……
费了牛九二虎之力,所有东西终于好了。
顾宴拍拍自己的手,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那么糟糕了。
“旭旭,作业是什么?”
“心情。”
时旭将自己画的东西透过视频给顾宴看,“我今天心情很好,就画了寝室外的一只飞鸟,自由散漫又活泼开心。”
理工男听不懂。
顾宴眨了眨眼睛,“那我今天心情怎么样?”
“你每天心情似乎都很好”,时旭这样评价道。
即使回家被裴墨池骂了,但顾宴第二天依然开开心心的上学,去食堂枪鸡腿。
顾宴腼腆一笑,“是吗?我这人就是天生笑脸。”
“那就画个笑脸。”
说着顾宴就在自己的架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正巧被同样在赶画的向镜看到了。
向镜露出鄙夷的目光,“顾宴,你是不是又要画乌龟?丑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又在画你,看像不像。”
一个四不像的大圈圈。
向镜叉腰哼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画座上。
美术生画室,如果有需要的,学生只需要预约就可以进入。
对于两人的争吵,时旭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摇摇头。
“旭旭,我先画了,就挂了,明早见,白白~”
挂了电话后,顾宴的思路爆满了脑袋。
趁着手感还在,赶紧画了。
别人穿越都能获得金手指,再不济,也能获得原主的本能意识。
但顾宴啥也没有。
只有跟身体百分百的契合。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成品,额....
确实牵强了一些。
依葫芦画瓢,顾宴觉得自己可以照着把成品给搞出来。
换了黄色颜料,给画作上了上色。
挺完美的,自我感觉良好。
“你画了两小时,就画了一个黄脸龇牙笑?”
身后传来裴墨池的声音,吓得顾宴赶紧将自己的东西挡住。
【裴狗怎么又不敲门!下次反锁】
反锁也有钥匙,单纯的小混蛋。
裴墨池继续说道:“还是...方形脸?”
听出了嫌弃。
顾宴把自己的画作放开,吐槽道:“创作都是这样的,这是艺术,金融男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