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天的电话,顾宴都没打过来。
是真的对他太失望了才这样的吗?
要不,离婚赔偿再给多一点?
裴墨池停留在顾宴的门口,结婚好几个月了,第一次垮下脸来敲门。
但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应答,裴墨池无奈打开了门,发现离婚协议还在门口,没有动过。
顾宴出去后,没有回来?
裴墨池心一紧,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急忙进屋后,裴墨池才发现婚床上有一个大鼓包,走近一看,是烧得一脸通红的顾宴。
抱着被子,汗水透湿大半的床单,表情痛苦,眉头紧皱。
“顾宴,顾宴!”
全身发烫,身上居然还裹着这么厚的被子。
他是疯了吗?
裴墨池想掀开被子,但顾宴一直紧抓着不放。
“顾宴,你干什么,松开,我送你去医院。”
顾宴小声的呢喃着,不知道在说啥。
“你说什么?”
裴墨池的俊脸上写满了着急,俯身仔细听顾宴说着什么?
呢喃的声音响起,带着眷恋,“院长妈妈说,发烧了,闷一闷就好,出了汗就好,宴宴很乖的,闷了一天啦~”
语气中居然还带着一点求夸奖的骄傲。
“什么院长妈妈教你这种鬼东西,生病就应该吃药,烧成这样,我送你去医院。”
裴墨池扒着顾宴的被子,但顾宴死活拽着这被子。
无奈,只能打电话叫家庭医院快些过来。
顾宴烧得通红的脸,带着委屈,又呢喃着说:
“没有钱,晏晏没有钱,买不起药。”
放下手机后,裴墨池便听到了这句话。
顾宴的家庭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家庭,但父母都是很优秀的设计师,再如何也不可能穷到没钱买药。
而且顾宴还是独子。
父母车祸后,他的父亲在最后关头,打通了裴墨池爷爷的电话。
放心不下这个小儿子。
根本不存在什么,没钱吃药的情况,
烧糊涂了吧。
家庭医生紧急赶过来,给顾宴打了针,也给他退了烧。
裴墨池才放下心来。
望着憔悴的顾宴,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这生存能力,跟他离婚后不得在家里死掉啊。
而且还是很久之后才被发现尸体的那种。
满嘴脏话,成天夜不归宿,还会骗人。
这让他怎么放心把顾宴放出去。
对,起码得给孩子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再说。
裴墨池记得顾宴是大一上得好好的,突然辍学的。
想到此处,裴墨池又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不听话?就该送去学校好好管教管教。
……
阳光透过窗户,丝丝洒落,微风一吹,光影随着窗帘细碎流动,美好又宁静。
床上的两个人,互相紧拥。
漂亮小孩像抱娃娃一样,抱着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人。
躺在对方胸口上流口水。
顾宴舔了一下嘴巴,有股奇怪的肉沫味儿。
昨晚吃烧烤了?
也太淡了,下次加麻加辣,谢谢。
顾宴动了动身体,右手顺着习惯抓了抓。
又软又硬,什么东西?
“摸得开心吗?”
头顶低哑的嗓音传来。
顾宴瞬间清醒过来,再试了一下手感。
【狗男人的声音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房间?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又说脏话!
裴墨池生气的抓住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翻了个身,便将顾宴压在了身下,两只手被紧紧的禁锢着。
“摸得开心吗?”
沉稳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顾宴带着惺忪的眼睛望着身上的男人。
“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男人穿着一身睡衣,胸口还有自己流的哈喇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我们的婚房吧,我睡自己的婚床,有意见?”
【意见是没有的,但能不能别搞突然袭击!】
顾宴想挣扎开来,但发现自己全身无力,腰酸背疼,嘴巴还苦苦的,带着一股子肉沫。
【我身体怎么了,莫不是裴墨池趁虚而入,他...】
裴墨池扯了扯嘴角。
你可真会想,病成这样了,还想着这事。
为了避免身下的人,再多想,裴墨池起身下了床。
顾宴一想又不对,那里没感觉啊,就是头有点晕。
对了,昨天自己好像生病了。
模糊中有人在喂他东西,太苦了,他还踹了那人一脚。
这人不会是裴墨池吧,他会这么好心?
真是难得。
【裴狗人还挺好的,就是眼神有问题,小白莲天天围着,茶香四溢的,愣是没发现半点】
裴墨池拿药的手一顿。
又叫他狗!而且他昨天已经查了白莲是什么意思。
“我联系了你的大学老师,捐了一栋楼,他说你可以去上学,我已经给你定了时间,三天后就去。”
此时正在喝药的顾宴被药给呛了。
【卧槽,什么玩意儿,让老子去上学?裴狗脑袋被驴给踢了?】
裴墨池又给顾宴递了一杯水。
一句话里全是脏话,送去上学的决定果然没做错。
“老公,这学非得上吗?可以不去吗?我想多在家看看书,学学礼仪就可以了,学校里,我这么柔弱一定会被欺负的。”
裴墨池呵呵了。
他去查了天上人间,这位夜店小王子对欺负他的人,都是拳拳到肉的,他不打死别人,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让你去提高提高文化素质。”
尤其是不能在老子老子的自称了,听着烦心。
【老子这素质还不高!你宴爹我打游戏向来都是,先爆头再骂人祖宗,就这素质还不高?】
裴墨池:……
听多了,裴大总裁已经适应了顾宴长着一张清纯漂亮脸,说出最脏的话。
“总之,三天后,我会亲自把你送去学校,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裴墨池一边警告的说,一边将药给收了起来。
顾宴的脑袋都点成筛子了。
没听到顾宴的心声,裴墨池很满意,继续说道:“这三天,你就好好的待在家里看大学课程,以免跟不上进度,王妈会时常盯住你的。”
顾宴的脑袋又点成了筛子。
裴墨池嗯了一声,没听到骂他的心声,裴墨池收拾了药物残渣,准备离开。
【裴狗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赶紧离婚!
居然还敢跟他睡在一张床上,胆子不小。
晚上就去暗杀裴狗。
上学是不可能上学的!】
刚要关门的裴墨池,差点被这个声音绊了一跤。
看来晚上要锁好房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