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
禁军退散。
王德发一直在观察禁军的一举一动,见到这种情形下推开门,问其中一个禁军。
“我是越王殿下的贴身内侍,你们怎么走了?”
说话的同时,他悄无声息的递过去一片金叶子。
禁军低声道:“我也不知道,陛下下命令了,我们就走了。”
王德发:“……”
还我金叶子!
他方才不能真的将金叶子索要回来,道谢之后,重新回到越王府,将大门关门。
“殿下!”
王德发激动的嚎了一嗓子,拔腿就往后花园跑。
李泰正在钓鱼。
鱼钩终于挂上了,但是显然他也是空军佬,一条鱼也没上钩。
他正在自我安慰道:“黑牛,本王不是钓鱼水平差,乃是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本王不忍心将鱼儿钓上来。”
大黑牛打趣道:“少爷,你不钓上来再回去不就行了。”
李泰理直气壮的道:“你懂什么,鱼钩伤了鱼儿的嘴,这种小鱼基本上放回去也活不成了。”
“少爷心真善!”大黑牛激动的说话都打颤了。
谁让李泰用小巧的燧发枪正对着他。
李泰龇牙一笑道:“黑牛,别担心,我新发明了保险,保险没开,不会击发的。”
“俺不担心。”大黑牛违心的道。
见识过燧发枪的威力,不担心才有鬼!
“殿下,禁军都走了!他们全都走了!”王德发跑进后花园,一路欢呼到这里。
他是故意为之。
禁军将越王府包围,王府中人心惶惶。
通过他这么一句叫嚷,许多人心里悬起来的石头也落地了。
李泰惊讶的道:“怎么突然就走了?”
“奴婢问过了,他们说陛下下命令了,他们就走了。”
“我怎么感觉皇帝老爹没憋啥好屁啊!”李泰心中不安的道。
王德发:“……”
大黑牛:“……”
胆敢这么说陛下的,舍越王殿下其谁?
正在这时,越王府中的一个侍卫跑过来禀报,
“殿下,岑侍郎来了。”
“殿下!”岑文本已经向这里走来。
别看他一把年纪了,走起路来竟然健步如飞,脸上的笑容更是如同冬天绽放的腊梅,别提多吸引人了!
李泰心中的不安更甚。
有人要坑我!
岑文本来到他的面前,喜颜于色的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喜从何来?”李泰心里“咯噔”一下。
系统提示的怨气值,上限比较高的正在消失。
岂不是说,朝堂上位高权重的几个人,已经不再腹诽我了?
与此同时,他发现岑文本提供的怨气值也没有了。
本来,越王府被禁军包围后,他成为了满朝文武和长安百姓津津乐道之人,对他的腹诽就没有消停过。
这时,许多怨气值没了,说明他们不再腹诽了。
尤其是岑文本,会遇见什么好事,不提供怨气值了?
“陛下在甘露殿宣布,立殿下为太子。”
岑文本此言一出。
王德发激动的道:“恭喜殿下!”
大黑牛也开心的道:“俺也恭喜少爷!”
王德发瞪眼道:“记住,以后就该叫太子殿下了,别再叫什么。不然,丢的可是殿下的脸面。”
“俺懂!”大黑牛挠头道。
李泰手中鱼竿落地,颇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道:“我竟然是太子!我怎么会是太子?我怎么可以是太子……”
在场的岑文本三人还以为李泰这是高兴过度,所以才会如此反应。
毕竟,越王对于太子之位早就垂涎三尺了。
至于说要就藩,从头到尾都是以退为进之策。
莫要当真!
岑文本反正从来没当真。
王德发喜极而泣。
既为李泰高兴,又觉得莫名的委屈。
殿下啊!
奴婢可是你的贴身内侍,没人比我更忠诚,你怎么连我也骗啊,奴婢差点相信你真的想要娶就藩。
不得不说!
殿下,你这招太高明了!
如今成为储君,乃是众望所归啊。
与此同时。
岑文本又将他们几个进宫见陛下的事,以及后来发生的事说了。
对于皇帝为什么这么做,他还做了一箭双雕的分析。
咔嚓——
李泰听完以后,颓然的坐在地上。
爹,你派禁军过来,就是为了引朝中几个重臣上钩?
什么一箭双雕?
这是一箭双雕!
逼我当太子!
等等……爹相信我真的想去就藩了,他又这么疼爱我,所以才会用魏徴、长孙无忌这些人来逼迫我接受成为新太子?
想到这里,他的心思变得无比复杂。
开心的是,皇帝老子没怀疑他。
郁闷的是,皇帝这一招真阴险啊!
竟然把所有人都耍了!
岑文本捋须含笑道:“相信此事日后一定会成为美谈。”
古往今来,就没有皇帝这么立储的,史书上必然大书特书。再加上岑文本本人也是参与之人,他们几个必然会被称之为大唐之忠臣,国之梁柱也!
本以为脑袋或许都保不住了,没想到因祸得福,在青史上又要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要进宫!”李泰气愤的叫道。
岑文本三人终于觉察到不对劲,越王的反应并不像是开心忘乎所以,好像并不满意成为新太子?
岑文本惊讶的问道:“殿下,你为何要进宫啊?明日朝会,陛下回宣布你为太子。如今这个结果我们几个人刚知道,殿下这就进宫,显得不太稳重,还是等你明日一同上朝吧。而且,老夫来这里告诉殿下这个好消息,也是陛下的吩咐。”
李泰欲哭无泪的道:“爹,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岑文本:“……”
王德发:“……”
大黑牛:“……”
这可不像什么好话,你马上就成为新太子了,还对陛下有所不满?
李泰双拳捶胸的哀嚎道:“我真的不想当太子,为什么没人信我啊!”
岑文本三人瞪大眼睛。
这话很难信!
越王,你不是在演戏吧?
李泰从三人的脸上看到了不相信,良燧发枪掏出来,歇斯底里的叫道:“你们信不信我!信不信我!到底信不信我!”
“信!老杜信!”
“奴婢绝对相信殿下!”
“俺最相信殿下了!”
三人谁敢说不信?
李泰将燧发枪摔在地上,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
爹啊,我真的不能当皇帝!
谁让我拥有一个被骂就变强的系统?
成为皇帝后,你让我作死,让天下人骂我。长此以往,那岂不是人人都要造反?
我不就成亡国之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