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
大黑牛所观察的和李泰相关的一举一动,都通过老胡送到了这里。
李世民看了以后,心中难安。
青雀,你究竟想干什么!
还有这个曲辕犁,这么好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告诉朕呢!
这又不是火铳!
“来人,让工部尚书过来。”
不多时,工部尚书来到了太极宫。
李世民直接道:“越王正在山中驻扎,一群王府侍卫,还有一群学士,学别人建房子,简直就是笑话!你工部派人过去,帮越王一把。”
“臣遵旨!”
工部尚书什么也不敢问,立即退了出去。
当日,工部召集工匠,在工部侍郎的带领下,来到了山中。
此时,一群人正热火朝天。
齐王李佑……
不对,应该是庶民李佑,正在熟练的赶着老黄牛,在耕地去犁地。
说来奇怪,他上走之后,竟然对于耕地有一种特殊的癖好,还没听说过耕地也能上瘾的。
在李世民的几个儿子中,李佑绝对是一个奇葩存在。
李佑还笑道:“四哥,说好的以后这里开垦出来的耕地都归我管,你没骗我吧?”
“小五,我还不至于和你抢着种地。”李泰哭笑不得的道。
大黑牛一阵风似的跑来,禀报道:“少爷,工部侍郎拿着圣旨来了。”
李泰微微一笑。
老爹,憋不住了吧?
哈哈哈……
这次我非就藩不可!
等我就藩,作为一个普通的藩王,吐蕃公主还会嫁给我?
那大唐和吐蕃的和亲,恐怕诚意不足!
最后,还得太子哥娶吐蕃公主。
想阴我,有那么容易啊?
李泰欢天喜地的去接圣旨。
谁想,圣旨上的内容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竟然是派工部负责建设,包括用料、工匠、工人全部都由工部负责。
李泰:“……”
不可能!
绝不可能!
我看你还能纵容我多久!
接完圣旨。
工部的人很快参与进来,学士们终于舒了口气。
在越王的洗脑灌输下,起初他们热血沸腾,但是没几天就有些扛不住了。让这群学士亲自和泥、垒墙……偷偷摸摸的又走了一批人。
对此,李泰置若罔闻。
这群学士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精英的群体,但是某些人属于那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柔弱书生类型。
李泰对这种人一向敬而远之。
万万没想到,有人离开,也有人回来。
第一个带头离开的李廷之,红着脸找到了李泰,背上绑着枝条,单膝跪在他得面前,道:“殿下,李某脑子糊涂了,才会一时冲动,离殿下而去。如今,李某痛定思痛,特来向殿下附近请罪!”
李泰看着他不说话。
萧德言听说此事,立即赶过来,怒斥道:“李廷之,你还有脸回来!”
李廷之红着脸道:“萧兄,某已经知错了。”
萧德言冷哼道:“以萧某看,你并不是知错,而是走投无路,甚至别有用心才是。”
此话一出。
李廷之跳起来,驳斥道:“萧德言,你可以说李某其他的,胆识你可不能说我别有用心。你……你这是杀人诛心啊!如此污蔑李某,你可担得起!”
萧德言都懒得理会他,对李泰道:“殿下,此人绝不能留下!谁知道他回来得目的是什么,万一……”
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反正就是信不过。
尤其火铳这种威力骇人的神器,在人多耳杂的环境下,说不定消息早就泄露了出去。
譬如,皇帝的圣旨。
萧德言可不是什么无脑之人,也不是死读书的书生,对于这种事还是异常警觉的。
不然,他也不会成为公认的文学馆的领袖人物。
王德发也忍不住道:“殿下,奴婢以为此人也留不得。”
李廷之一听,脸色狂变。
谁想,李泰却混不在意的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说了,离开的学士又不止他一个人,但是他还能够回来,足以说明超超了其他人。给他一个改过自新得机会又如何?这样,你就留下吧。至于需要你做什么,等下让萧学士给你安排。”
“多谢殿下原谅李某!”李廷之一副感激涕零之色。
等他离开。
萧德言又正色道:“殿下,萧谋怀疑他会不会投靠了太子。如此意志不坚之人,留下只怕成祸害。”
“老萧,你附耳过来。”李泰神秘一笑。
萧德言听到这个称呼,受宠若惊。
接连三日,李廷之表现的极为积极,又脏又累的活,他都会主动去干。
此前,因为他是第一个离开之人,以至于众多学士心中对他极为鄙夷。
但是,李廷之却从不发牢骚,对此默默忍受。
萧德言见此,逐渐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入夜。
某处帐篷。
这里是一个小型的仓库,其中的加长版火铳就放在这里。
每晚由几个人轮流看守。
“咕噜噜——”
看守之人肚子一阵翻江倒海,捂着肚子就跑了。
正在此时,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溜了过来,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个红色的长方形木盒。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加长版的火铳。
其中,还有备用铁弹和火药,包括通条也一应俱全。
这人惊喜过望,抱着木盒先葱帐篷里探出脑袋观察,在周围没有人休息,疾步流星的从帐篷里冲了出来。
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帐篷中,反而拐了一个弯,顺着山坡往下跑。
李佑揉着眼睛出来小解,看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叫道:“什么人!给我站住!”
那人被这声厉喝惊吓到了,腿脚一软,倒了下去,在山坡上像个骨碌碌的滚了下去。
这可比他两条腿跑起来快多了。
“来人啊!”
“抓贼啊!”
李佑一阵大呼小叫,把帐篷里的人都叫了出来。
“贼人在哪里?”
“咱们这里竟然被贼盯上了?”
“此有此理,真以为我等事一群柔弱书生,给他抓住,吊起来打!”
众人正义愤填膺,顺应李佑所指的方向,准备追过去。
李泰施施然的走出来,淡笑道:“好了好了,诸位莫慌。不过是一个小贼罢了,让他走吧。”
李佑叫道:“四哥,偷东西偷到你头上了,不能放过他!”
“小五,你想想看,本王在这里弄的动静这么大,外面的人可能不清楚我们在做什么,但是我的身份应该瞒不住吧?”
李泰先问了一句,又笑道:“我想,此人大概是窘迫到了极点,才会冒着风险来偷我这个越王的东西。不管他偷了什么,若是能够帮他渡过难关,这东西丢了就丢了。”
学士们一听,对于李泰的话佩服不已。
次日凌晨。
“奇怪,李廷之呢?”
“人跑里去了?”
“昨天晚上他说入厕,后来好像没见他回来。”
“昨天晚上的贼人不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