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雅兴被打扰,见有人竟然要离开,白的不正常的面容狰狞的道:“你们今日从这里滚出去了,往后就不要再滚回来了。”
此言一出。
那些准备离场的人,屁股又坐了回去。
一旦离开,就是和太子交恶,谁敢这么想不开。要知道,太子的大腿可不是那么容易抱的。
李承乾又冷哼一声,怨毒的看着张玄素,道:“岂有此理!此乃东宫,东宫率怎么敢放一条老狗进来!”
张玄素气的脸色涨红,手脚哆嗦的道:“太子殿下,老夫终究是你的老师,你竟敢……”
“老狗,再不走,本宫就杀你。上次你没死,那是你命大!”李承乾突然从侍卫手中夺来一把刀,脸色狠辣的向张玄素砍过去。
张玄素面色骇然,拔腿转身欲走,却“噗通”摔倒在地。
铛——
李承乾果真砍了下来。
幸亏他脚步虚浮,失了准头,刀刃擦着张玄素的头皮飞过,带走了几缕发丝。
张玄素心中又惊又怒,连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李承乾以刀驻地,哈哈大笑道:“这条老狗,没想到跑的还挺快啊!”
众人见到太子如此对待他的老师,心中却不免冷汗森森。
但是,听到太子对张玄素的嘲笑后,又争先恐后的讨好附和。
“这老头不识好歹,连太子也敢惹!”
“太子怎么了,就不能放纵一下吗?”
“这老狗,刚才怎么没一跤摔死他!”
李承乾听了以后甚为满意。
逃走的太子左庶子张玄素悲愤无比,其步伐踉跄,以手遮面,憋屈的泪水垂落而下。
苍天啊!
身为太子左庶子,老夫尽全力教导太子,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这时,迎面走来的禁军见到他如此狼狈不堪,拱拱手从他身旁经过。
张玄素神色有些愕然,抬脚跟了上去。
几个禁军来到东宫,东宫率阻拦,为首那人冷然道:“某受陛下之命,谁敢阻拦!”
东宫率立即放行。
禁军长驱直入,来到了东宫之内。
只见场面群魔乱舞。
太子李承乾正抱着一个美极的乐童称心,放浪形骸。
在场的众人也见怪不怪,反正这种场面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见的多了至少不管心里怎么想,脸上绝对看不出来作呕的表情。
为首的禁军冷冽的道:“臣奉陛下之命前来,诸位之中,谁是称心!”
顿时,这番话令在场的众人如同中了定身咒,面色惊恐的僵在那里不会动了。
遭了!
陛下!
李承乾和称心也急忙分开,收拾好自己的衣衫。
称心更是抖如筛糠。
为首的禁军没有听到回答,再次问道:“某奉皇命而来,再问你们一次,你们谁是称心?”
除了李承乾发话,其他人谁敢回答。
再看李承乾,刚才拔刀砍杀张玄素时无比疯狂,在几个禁军的面前,却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管是从父子关系,还是皇帝和太子的地位,李世民对他这个儿子都有一种绝对的血脉压制。
哪怕是李世民派来的禁军,李承乾也不敢在他们面前,像对太子左庶子张玄素那般无礼。
恰好,张玄素从后面追了上来,听到禁军的问话后,当即就明白了究竟怎么回事。
别人不敢吭声,但是备受屈辱的张玄素了不管那么多了。
他冲到禁军面前,指着称心,喝道:“此人就是称心,祸乱东宫,其罪当诛!”
话音一落。
两个禁军走过去,将称心拖了过来,按到在地。
称心面色苍白如纸,惊慌的尖叫道:“我是太子殿下的人,你们谁敢对我无礼!你们都快给我滚开!”
李承乾在一旁看着他的“爱妃”被这么对待,却不敢上前,只能握紧拳头叫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东宫,你们可不要胡来啊!”
为首的禁军面无表情的道:“奉陛下之命,仗杀称心!”
“太子殿下救我!”称心没想到马上就要一命呜呼,撕心裂肺的求救。
李承乾震惊万分。
然而,他却始终不敢向前一步。否则,那就是在挑战皇帝的威仪。
即便是身为太子,那对他来说无异于雷池。
他唯有苦苦哀求的道:“你们不要动手,本宫这就去见父皇,你们……”
禁军哪里管他,其中两个禁军手持木棍,“嘭嘭”两下敲在称心的背后上。
“咔嚓”一声。
称心骨头碎裂,像面团一样趴在地上,口中鲜血直流,眼中的神采瞬间黯淡下去。
“陛下还说,他对太子很失望。臣等告退!”为首的禁军对着李承乾抱拳,领着几个禁军离开了东宫。
李承乾看到称心倒地后,愣了半晌,突然大叫一声。
“啊——”
他手脚并用的爬过去,又哭又嚎叫道:“称心!本宫的称心!你不要死!本宫不要你死!”
称心已经气绝,无法回应他了。
李承乾紧紧抱住称心的尸体,眼底的神色越来越疯狂。
为什么要杀本宫的称心!
为什么!
张玄素见此,心中无比痛快。
好!
这个妖人,终于被杖毙了!
至于这个面容枯槁的太子,他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陛下对太子很失望!
这说明什么?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老夫一直隐瞒称心之事,但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但是,眼见太子如丧考妣,伤心欲绝的模样,他心中的那点痛快之意全无。
张玄素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神情落寞的转身离开了。
他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来到了太极宫,求见皇帝李世民。
进入殿内。
张玄素便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的道:“陛下,臣教导太子无方,有愧于陛下之托。为臣者,无颜面对陛下。为师者,乃天下失败之师!臣请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还请陛下恩准!”
李世民将他亲自扶起来,道:“张卿,朕对不住你啊!”
张玄素摇头道:“陛下,是臣无能,太子才会变成这样。一切责任,主要在于臣。臣以尽力,心中疲累不堪,请陛下让臣离开长安吧。”
李世民点头幸运。
张玄素退下后。
李世民独自坐在案牍前,脸色惨然的道:“观音婢,张玄素说他教导无方,可是太子成为今天这个样子,朕身为人父,难道就没有责任了吗?”
说着说着,他眼眶湿润的道:“天赐朕系统,却预言高明谋反,难道父子离心,同室操戈的残剧,还要在朕的身上再次上演一遍吗?”
“苍天啊!你为何对朕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