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而又急促的爆炸声与建筑倒塌的声音传到歌德大酒店当中,客人们好奇的探头出去看。
丹恒同样看到这一幕,这让他陷入沉思:“莫不是,是陈白做的?”
“丹恒。”就在这时,陈白的声音响起。
“陈白!”丹恒一惊,左看右看,却没有看到陈白的踪迹。
“听我说,我刚才去试探可可利亚,星核就在她体内,你们现在很危险,我估计明天早上她就对你们动手。”陈白语气有些许的轻浮,“她是一个领域级存护冰属性命途之人,不能硬打,要逃,逃进东城区,我会布置陷阱掩护你们,然后。。。”
陈白的声音没有继续,丹恒感觉到他的情况十分不对劲:“你怎么了,你还好吧!你忘记我在列车上对你说了什么吗?行动前告诉我们,不要一个人行动。”
“没事。。然后想办法去下城区,具体等明天再解释。我。先去。。。。。”
“啪嗒。”一滩血液从头顶滴落在窗台上,丹恒翻出窗台,来到上方小平台上,只见到一大滩血液留在这里,陈白早已经不见踪迹。
“陈白。。。”丹恒一颗心沉到谷底,这么多血液,看来陈白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势,需要赶快治疗,可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丹恒意识到,虽然陈白努力的适应与他们一起行动的日子,但在他们之间还有一层信任隔膜,再这层隔膜消失前,陈白不会将自己受伤的样子展现在他们面前。
星与三月七被丹恒叫到他的房间。
“啊?我们又要被抓了?”三月七显然才刚睡醒,挠挠有些乱的头发,“陈白没有事情吧。”
“我们要逃跑。”星说。
丹恒摇头:“他的情况十分不好,应该是重伤,我们按照陈白说的去做,逃进被裂界侵蚀的东城区,然后让陈白掩护我们撤退。”
星疑惑:“他如果受了重伤,真的可以掩护我们吗?”
丹恒看着窗外:“我相信他。”
东城区一处角落当中,已经被血人的陈白瘫坐在地上,在他的两条腿,手臂与胸口,七枚冰锥刺入其中,他的身体被一层水韵覆盖。
治疗法术,水疗术发动。
失策,完全的失策,陈白最坏的打算就是认为可可利亚是领域级命途之人,所以利用她大守护者的身份布置下针对贝洛伯格的陷阱,做出一副要炸毁贝洛伯格建筑的样子,想要让对方投鼠忌器,可没有想到,对方在见到自己布置下的陷阱启动之后,直接使用更大规模的攻击针对自己,可可利亚这举动就好像一副破罐子破摔一般——既然你已经破坏贝洛伯格,那么我不介意多破坏一些,反正都是赖在你头上。
可关键是,陈白布置的陷阱只是使用黑雾球的烟雾与眩光球组合,属于是雷声大雨点小,只要可可利亚用心去观察,就会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破坏建筑。
如此急切就想杀死陈白,这不符合她大守护者的身份的,如果没有木甲术与冷铁丝,自己就已经死了。
躺在血泊当中,陈白似乎再也坚持不住,闭上眼睛陷入昏迷当中。
约莫三分钟之后,一位深蓝色头发,绿色瞳孔的男子探出头来,看着血泊中的中年人,吸一口气冷气:“终于支撑不住了吗?这样的伤势还能支撑那么久都不晕倒,真是奇迹,也不是丰饶命途之人啊。”
这位男子犹豫一下,靠近中年人一点:“这都没死,我桑博敬你是一条汉子,送你去见娜塔莎之前,先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好东西。。”
他向前迈步,可就在这瞬间,一根铁丝缠绕着他的脖子,极寒的气息贴近他的喉咙,仿佛下一刻就会用力将他的头颅勒断一般。
这突然的一幕让这位自称桑博的男子当场愣住,接着,他看到昏迷过去的中年人睁开眼睛,露出淡漠的紫色瞳孔。
“你。你发现我了?什么时候?”男子茫然的看着中年人。
陈白在窗户上,向丹恒告知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自己被远处的目光注视着,只不过当时他太虚弱,没有办法去处理这件事情,只能将计就计,吸引这个人前来。
“你,不会是在窗户上的那个时候就发现我了吧!”桑博看向中年人。
陈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桑博顿时觉得荒谬无比:“你,你当时都是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样,还有心情来观察四周,你,你真是一个变态,我桑博甘拜下风。”
陈白没有出声,而是陷入思索当中。
“喂,我都认输了,你能不能放了我,再不济,你先处理一下伤势啊,我认识一位医生,很厉害的,可以免费帮你治疗,而且你是星穹列车的人,我们可以合作推翻可可利亚,我在下城区还是很有人脉的。。。。”桑博不断诉说着,希望对方放过自己。
陈白的回答是,他面无表情的拔下胸口的两枚冰锥,浓郁的水韵波动在胸口汇聚,修复着伤势。
桑博麻了,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的痛苦绝对哭天喊地,但是这个人面无表情跟个怪物一样不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死盯着自己,天地良心,自己刚才可是要救他的啊!
“你。。。做过恶事吗?”陈白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没有!我桑博是一个十分有良心的商人,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桑博一手指天发誓。
陈白吐气:“那你去绑架一个银鬃铁卫过来,然后扒下他的衣服。”
“额?”桑博一愣,然后脸上露出笑容:“你是同意了对不对,放心,跟我走,不需要什么伪装,我有秘密通道去下城区。”
“不,这样证明你是恶人,我可以杀死你。”
桑博:“..........”
他茫然的看着陈白:“你没有开玩笑对吧。”
陈白摇头:“没有,我答应过一个人,只杀恶人,麻烦你去做一件恶事,让我可以杀你。”
桑博嘴角疯狂抽搐:“就不能,不杀我吗?”
“不能,因为你对我有危险。”陈白道,“把你的手露出来,我知道你藏了刀刃。”
桑博闻言,无奈的将放在背后的手露出来,把一对短刃丢在地上,举起双手:“这样,总该行了吧。”
陈白:“我没叫你丢掉,你捡起来,然后去攻击一个银鬃铁卫。”
桑博觉得自己要崩溃,扯着嗓子喊道:“你这个疯子,就不能饶了我吗?”
陈白认真回答:“你在见我的第一时间,没有呼喊,没有离开,是觉得我身上有利可图,所以才会跟来。。”
“所以,这就是你要杀我的理由,好吧,我只图财,不害命。”桑博投降。
“想要我的钱,就先要我的命。”陈白现在十分缺钱,如果刚才自己是筑基期巅峰,应该不会受如此严重的伤势。
桑博彻底绝望,这是什么人啊,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星穹列车上的人,莫不是都是这样的变态?
他长叹一口气:“啊,没有想到我桑博英明一世,居然会陨落在今天晚上,真是天妒啊!
“距离最近的银鬃铁卫岗哨还有五百多米的距离”陈白说,“你再喊大声点就有用。”
桑博闻言,深吸一口气:“救。。。。。”
脖子上的冷铁丝猝然收紧,极寒与窒息让桑博脸色发白,他拼命扣动这铁丝,企图让自己缓过来,不知过了多久,脖子一松,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让他重新感觉到活着的美好。
“你继续。”陈白说。
“你这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