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顺,将门打开!”
一声令下,冷府的大门开了,就像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似的,冷倾城摇着头轻笑,不确定他家是自何年何月开始变天的。
女人掌权,他不排斥,因为这似乎挺有意思的。
门板开启,映入眼帘的即是一张咧开嘴角,澄浅的怒火瞬间更是高涨:“你笑什么?”
他的笑让她觉得反感。
再也不上当了,再也不会被他的笑迷的醉陶陶了,他如果还想拐骗女子,最好换个新招,因为他的伎俩她全部看清,摸透了!
“难不成府里订了新的规矩,不能笑?”冷倾城睇着站在家丁身后的女人,嘴角还是挂着抑不住的笑意。
她庄严的风范就像个女王。
三年前,他对她的评语应该是清新可人,而今她给他的感觉已经不仅于此了---明亮照人,是她散发出来的气质---当然,还有很浓很重的火药味。
“你还回来做什么?官旅生活不是过的很惬意吗?”这个男人真不识好歹,他的眼睛瞎了,看不出来她在生气吗?居然还依赖你笑嘻嘻的,存心要气死她。
不过她不会中计的,称了敌人的心,马上就会如了他的意,最后惨败的一方可是她自己。
她不笨了!
“爷爷已经不认你这个不孝孙了,就算你现在官位更高了,那又如何?神策大将军是吧,皇上身边最高的文官叫宰相,而武的在想即是你吧?既然那么不得了,那么了不起,干嘛回来?回去你的将军府好好享受,冷府不是尊贵的你住得习惯的。”
三年了,这三年来她对他的消息不闻不问,爷爷也尽量不让她有机会听闻,但这不表示她已经忘了他曾经带给自己的羞辱!
他就像所有男人一样不负责任的离开,只做他高兴的事,而他生命中的女人只能独自留下,收拾那些难堪的残局。
当年若不是太爷收养她当义孙女,以他在镇上的身份地位,凭着大家对他的敬畏,为她隔绝所有的蜚短流长,她知道自己不会活到今天再见到他了!
曾经,她以为她也的及时伸出援手与再造之恩,会令她对他的恨意稍微减少一些,但一见面,所有的不堪竟如排山倒海翻滚而来,她无法不恨他!
“小姐---”被晾在一旁许久的李恕,额头不知何时堆满了冷汗,紧张兮兮的看着如连珠炮般指骂将军不是的女子。
在他印象中,将军已经够咄咄逼人了,向来也只有他审问别人,何时见过别人叉着腰批评他的不是了,更遑论对方还是个女流之辈。
偷瞄了主子一眼,见他脸上仍端着笑。然,笑非笑,怒非怒,他家主子的表情是做不了准的啊!
“笑面虎”的称号绝非凭空得来的。
“你一定很期待着我回来。”冷倾城的话在旁人的耳里听来或许突兀,但他自己可不这么认为。
她和三年前截然不同。美丽,但处处透着刺人都傲慢,傲慢里,又仿佛夹杂着不安与骚动。
那个温驯的女孩已不复记忆,取而代之的是不饶人的激烈言词,可想而知,是他赋予了她新的生命。
他很庆幸眼前是个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骂人词汇来损他的女人,若是她对他是无声的恨意,那真的不知该怎么解决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会期盼你回来,只要和你有关系的,我什么都不敢预期。”
他们之间像存在着某种无法解释的联系,它像灼热的铁丝般紧紧缠住两人,而且在他氤氲的目光注视下愈来愈收紧,澄浅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倏地别过了头。
“如果不是有预期,有准备,这些责骂怎么会说的如此顺口?”
“你---”澄浅气得回首瞪着他,她竟让他占了上风!
他明明刚刚才从阿顺的口中得知她的身份,为什么这会儿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整理好了,且似乎还将她的心思抓得稳稳的。
“这几年你没事吧,过得好不好?”直到大家都眨巴着眼睛看他们,都竖直了耳朵听他们都对话,冷倾城明白有些话还是私底下解释比较妥当。
“再好不过了!”尉澄浅咬牙切齿的应道。
他那是什么口吻,没事吧,好不好,他当是好朋友叙旧吗?
“真的吗?”
“怎样,你还嫌不够是不是,觉得我怎么没有怀孕,应该被讥讽,嘲笑得更厉害才过瘾?”
怀孕?
“你说到哪里去了?”
澄浅一听到他的问话,一把火烧的更为炽烈了,“怎么,你以同样的手法亦成功玩弄了另一名无知的少女吗?不过请你听清楚了,我叫尉澄浅,于三年前在南城门扶进的破庙里被你调戏,请你不要搞错对象了!”
她猛地越过阿顺,眼眸中燃着炽烈的光亮,当着他的面用力的甩上了大门。
下一刻,冷倾城听到了门栓上的声音。
他愣住了,无法置信她就这么把他关在了外头。
“澄浅,开门!”
他用力拍打这门板,方才她关门的力道,让他怀疑这白玉般美丽佳人怎会有这样的力量。
“回你的将军府去吧!”
“阿顺,开门!”冷倾城转而向守门的家丁命令。
“少爷---小姐---”阿顺两手扭绞着自己的衣摆,不知该听谁的。
“阿顺,他要再鸡猫子鬼叫,就放狗咬他!”澄浅无情的交代完,即一肚子火的慢步踱回自己的房间。
“哈---”陡地,一阵仰天大笑,愣傻了门内门外所有的人。
“将军?”李恕担心的看着情绪前后转折剧烈的主子。
天知道他跟在将军身边这些年来,从没见过他像刚才那么激狂的样子,而更陌生的是他笑得如此放肆的声音。
“李恕,各位弟兄,为大家介绍一下,刚才那位姑娘是我的义妹,改明儿个有机会,我会请她向各位自我介绍,让大家好好认识一番的。”冷倾城眼角眉梢尽是笑,发自内心愉悦的笑意。
无畏他的权位与名声,敢如此挑衅他的脾性,她是第一人。
三年前,她的特别叫他乱了方寸,没了自制力,完全让男性兽欲主宰了他的意识,像个青涩的少年猴急的摘取她的纯真,三年后,她已久特别,牵引出他埋藏多年的真正情绪。
身后的侍卫,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致纳闷着,将军真的有办法请他的义妹和他们和颜悦色的说几句话吗?
“好了,现在各位就进府休息吧!”语落,冷倾城纵身翻墙而过,在阿顺的惊愕下,为等候已久的部下开了门。
“欢迎莅临寒舍。”
侍卫们继续纳闷,将军稍早不是说要光明正大的走正门的吗?为什么最后竟会沦为他不屑为之的小偷行径,以旁门左道进了府?
而他们何其荣幸,能让大将军亲自开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