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量个体温!只量个体温!呜呜呜……”
事关打针吃药,何歆歆半分不肯退让,誓要抗争到底。
只要一提打针吃药,她就开始哭……哭哭哭。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只量个体温,量一下就行。”
向荣是一点也没法子,无奈只好答应她的要求。
每次让何歆歆打针吃药,就是这么的困难,打个针吃个药就好像是要她的命一样。
终于在向荣的连哄带骗之下,何歆歆总算是踏进了医务室的大门。
一进去,看到一身白大褂,何歆歆她就已经觉得头皮发麻,真的是怕死了!
“走呀!没事!不怕,不怕。”
向荣看着她停滞不前的脚步,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你们……小姑娘生病了?”
医务室的小姐姐看上去年纪不大,锐利的眼神却是半分不比老医生差。
一眼就看出来了,小姑娘生病了。
“来吧!别吧!姐姐我不吃,人好吧!”
这个小姐姐她就是个自来熟,热情的朝他俩招手。
也是因为她一个人在这边上班,一般没有什么人会到这边来,所以她一个人很孤单。
小姐姐叫夏琳娜,是最近几年调过来的一个医生,看着挺年轻的,其实也已经有31、32岁了。
毕竟学医嘛,实习出来就已经有27、28了。
一般情况下,也就只有某些同学有个感冒发烧啥的,会来找她,其他时候真的只能说比较清闲。
也许她最忙的时候,大概就是学校开运动会,她做一个医务的保障工作,带着医药箱,和同学们一起坐在操场上。
“叫我夏姐姐就行,小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夏琳娜温柔又亲切,这个年纪也确实容易让何歆歆想起向妘姐姐。
想来她也是这样的吧!这样一来也没那么怕了,嗯。
“她好像是有点发烧,我试了试,她手心温度也有点高!”
何歆歆没有说话,向荣却是替她先说了。
夏琳娜挑眉笑了笑,这是?嗯……
将一切尽收眼底,夏琳娜抿唇笑了笑,抵上了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嗯……是有点烫了,量个体温吧!
夏琳娜从抽屉里面拿出个体温计,递给了何歆歆。
五分钟后,37.9℃
低烧,不严重,但不能忽视,无法排除晚上可能会高烧。
“我给你开些药,给你准备两盒退烧药,以防万一晚上发烧的话。”
夏琳娜说着问了下基本信息,简单写了个处方。
“嗯,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
“何歆歆,17岁。”
何歆歆虽然不想吃药,但还是乖巧的回答。
听到何歆歆的名字,夏琳娜微微一愣,瞬间恢复神情,嘴角微微上扬。
抬眼看了一眼两人,咽下口中的话,又继续问着:“嗯……可有什么过敏史?”
“夏姐姐,我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
何歆歆轻声回答着,嗓子有点疼,声音有点沙哑。
“头晕不晕?或者疼不疼?嗓子呢?有没有咳嗽?”
夏琳娜拿着笔边问边写,神情很是认真。
开玩笑归开玩笑,不拿专业开玩笑。
对待病人,她是很认真严肃的。
“有点晕,不疼,没有咳嗽,嗓子有点疼。”
说完,何歆歆确实面露为难,咬着嘴唇低着头。
她在想什么,向荣是一清二楚,她这是怕吃药。
怕药太苦,摆明了就是不想吃药。
“夏姐姐,吃这个药,可以加糖吗?她怕苦!”
向荣习惯性的问医生,药可以和糖一起吃吗?
何歆歆从小就不爱吃药,吃药配糖,还得不停的哄着,不然她可不愿意吃药。
“……”
一瞬间侧身,何歆歆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好像和小时候一样。
只要是和她一起去医院开药,都会问能不能加糖。
吃药的时候,也是百般哄着,她估摸着向荣都能写一本哄姑娘三十六计了。
每次都是如此,好像渐渐的成了习惯,小姑娘的心里是甜的,两人极限拉扯间,药似乎也没那么苦了。
“……”
对面的夏琳娜无语,她的沉默简直是震耳欲聋。
没人对我这么好呀!哎,别人家的,别人家的。
“可以的,学校超市里面,那种棒棒糖也行。”
夏琳娜暗压心中的羡慕,面不改色说着。
十几分钟,向荣两人拿了药,离开医务室,回了教室。
他们两人走了,夏琳娜内心不平静了!
不是?这都能让我遇到!酸死我算了!
我一个母胎单身狗,给我来这出?合理吗?合理吗?
不行,得跟某个人好好吐槽一下。
想着,这就立马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一分钟,电话那头的人,终于接电话了。
“喂!夏姐?怎么了?”
A市中心医院,内科某办公室。
向妘喝了口桌上的咖啡,翻越着手中的资料。
时不时的还在电脑上看一眼,右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
“忙吗?”
夏琳娜戏谑的笑着问,一副欠揍的语气。
“夏姐,仿佛在开玩笑?!怎么可能不忙?!”
一句话,直接怒火中烧好吧!直接让向妘本人破防。
搞笑,我刚来没两天,很多工作需要熟悉呢?
忙得不可开交好吧!再说了,你一个工作稳定且相对活没那么多的,问我忙不忙?!
炫耀工作轻松吗?还是工作效率高呀?不要凡尔赛呀!
“哎呀,不要生气嘛?你猜我遇到谁了?你肯定猜得道,熟人噢!”
夏琳娜拿着手机,笑着挑眉说着。
不得不说,能遇到向妘她弟,是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她和向妘是同校校友,高了她几届,同一个研究生导师,也算是一起受过导师摧残的。
只不过是夏琳娜结束折磨,向妘开始接受折磨。
虽然她知道向妘的弟弟在这个学校,但是也没想过会他会过来。
毕竟她这个存在感极低的校医,在全校几千人里面找一个人,不太现实。
去年两次运动会,她最容易遇到的时间段内,也只是听过主席台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