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那道士放下手,神情高傲的看了一眼榕树,拂尘一挥,转身就走。
待他离开,三人从草堆里露出头来。
几人走向榕树。
沈晚绾抬手,掌心放在榕树上,“他在加固聚百鬼阵!”
许静姝二人看不见。
可沈晚绾看的见,这榕树上每根树枝上都挂着鬼魂,榕树根下的泥土满是鲜血淋漓。
那些鬼魂悲愤的哀嚎着,痛苦的哭喊着。
沈晚绾收回手,如青葱般的手指掐了掐,随后她面容无比冰冷。
“江砚朗这个畜生!”
许静姝被她一声咒骂吓一跳,“沈铁头,这可是在端王府!”
还骂这么大声!
沈晚绾却不管,她抬步上前,甩出几张符纸,看着符纸飞入树中,她冷笑,“江砚朗,送你的新婚礼物,愉快的享受吧!”
看着她那阴恻恻的笑容林月如只觉得后背发冷。
三人都朝着喜殿大堂走去。
正好就看见一男一女趴在木板上哀嚎,两人身边各站着体格强壮手拿木棍的男子。
男子面无表情,手中棍子挥下,一看就是没得感情!只听女子哀嚎道,
“啊!呜呜呜,爹救救我救救我!别打了啊啊啊”
金远此时屁股上挨了一棍,如今他想掐死金如意的想法都有了,早知道,当时金如意打摄政王注意的时候他就该阻止!
兢兢业业大半辈子,落得满门流放!
老天!求再给一次机会!
许静姝看着棍子落下,吓得一激灵,连忙捂住自己的屁股,“这~看着也忒疼了些~”
站在角落的允安看见沈晚绾等人,他面无表情的上前,对着沈晚绾拱了拱手。
沈晚绾指着那哀嚎的两人道,“这是?”
允安板着一张脸,想了几秒,然后露出标准迎宾笑容,“那女子试图勾引王爷!好在王爷机智,赏了她五十大板。”
沈晚绾面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真是big胆啊!”
萧承璟可是黑芝麻汤圆,惹他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允安:“主子等您很久了!”
话落,沈晚绾几人抬步进了门。
萧承璟余光瞟见门外的身影瞬间一亮。
大殿之上气氛有些不对。
端王大婚,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如今个个缩着头跟鹌鹑似的,大气都不敢出。
忽的门外挂起大风。
原本明媚的太阳像是被乌云遮住。
只是一瞬间!
江砚朗面色苍白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抽搐。
沈晚绾斜椅在门口出,眼里满是玩味儿。
突发变故,大风肆虐!
许静姝颤抖的和林月如躲在沈晚绾身侧:“这……又是咋的了?”
能不能别搞了……心脏真的受不了!!!
“来人!护驾!”皇帝身边的那个老太监一把挡在江业桉身前大喊道。
萧承璟淡定起身优雅的走到沈晚绾身边,沈晚绾身边的两个灯泡自觉颤抖的挪远了两步。
他目光幽怨的看着沈晚绾,“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可知我差点清白不保?”
沈晚绾:……“你能在夸张一点吗?”
“好了好了,请你看好戏!”她指着地上的江砚朗。
果然,没一会儿,婚死过去的江砚朗站起身来。
他娇羞的打量了四周,然后捏起兰花指惊呼道,“啊~奴家……奴家这是在哪儿?”
众人:……
怎么了这是?
“哎呀……这可怎么办?奴家怎么变成男人了?”他满脸吃惊,甚至抬手捏了捏腰身下,“哟~啊”他浑身一颤。
大堂之上!无比安静!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门外无数恐怖的笑声伴随着阴风吹来。
“苦啊~奴家好苦~那火好热~啊哈哈哈哈,江砚朗你骗的奴家好苦~”女子凄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就连屋内喜庆的红绸也瞬间变成了丧事用的白绸。
整个端王府变得阴森渗人。
一些胆子小的早已经吓的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沈晚绾淡定的看着这一切。
但她眼神看向沈云鹤那边时眉头一皱,她身如闪电快速来到沈云鹤夫妻二人身边。
最后她抬起手朝一旁虚空中一抓,冰冷的开口“有怨报怨即可,为何伤及无辜?”
江微月看着自己女儿手握成抓,但掌中却空空,环顾了一下四周,她腿有些发软。
沈云鹤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
就见沈晚绾对着空气自顾自的说道,“原来已经成了恶鬼了么?那么……就魂飞魄散吧!”
她手一捏,沈云鹤只觉得身边那渗人的冰冷突然消失不见。
一旁的几人互相搀扶着,一脸惊恐的吞了吞口水……
沈晚绾从怀中拿出符纸贴在沈云鹤夫妻二人身上。
随后她朝着江砚朗走去。
此时的江砚朗正好回过头来,两人目光对视。
她正要开口,门外却闪过一道金光。
来者厉身呵斥道,“恶鬼尽散!”手中拂尘朝着房中一挥,直直朝着江砚朗的脸上打去。
“啊啊啊啊”江砚朗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
须臾
从江砚朗身后出现一女子黑发拖地,看不清样貌,身穿一身红色喜袍。
她哧哧笑道,“老道士,又是你。”
那道士一身白色长袍,头挽一个道髻,手拿拂尘,两鬓有些花白,看起来上了些年纪,板着一张老脸一脸严肃,正是榕树下那个道士。
他率先朝着江业桉拱了拱手道,“贫道来迟,还望陛下勿怪!”
此时的江业桉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依旧稳稳的坐在位置上,他见道士一脸惊喜,“凌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