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
看着二叔手上的刀,我有一瞬间的愣神。
二叔这把刀,我认识倒是认识,但没见二叔用过。
这把刀有点类似唐横刀,刀长半米左右,刀身狭窄笔直,有类似剑尖的斜直尖。
每隔几天,便能看到二叔洗刀。
洗刀的药液,是秘制的,我只能认出其中的一味药是朱砂,其余的分辨不出来。
每次洗刀,二叔都会对刀敕咒。
我倒是问过二叔,这把刀叫什么,二叔说没名,还让我给起个名。
我随便起了几个,二叔都不满意,最后还是二叔自己起了个斩邪的名。
可定名归定名,二叔从来没用过。
无论是那次对付灰仙,还是后面对付桑杰,二叔甚至连拿都没拿出来。
我没想到,二叔这次竟然要用这把刀了。
我莫名的想起刚刚张月娥对二叔说,要靠二叔大展神威的话,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二叔要用这把刀。
或者说,她在用话点二叔,让二叔用这把刀。
“陈良九!”
而在看到二叔的第一眼,那位所谓的“上师”,便认出了二叔是谁,并且叫出了二叔的名字。
“是你?”
看到这位“上师”,二叔先是诧异,旋即狂喜,握着斩邪的手,更是紧了又紧。
两人是老相识,还有仇。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上师”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
“来”字落下的一瞬间,“上师”一挥手,别墅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砰的一声关上,原本围在“上师”周围的猖兵,也在一瞬间冲向二叔。
这些猖兵,身上披着相同制式的盔甲,手上拿着的武器,也基本相同,都是类似环首刀的一种大刀。
和他们的刀比起来,二叔手上的斩邪,好似玩具。
这些猖兵冲向二叔,不是如同混混打群架那样,一窝蜂的往上冲,而是四人一排,持刀踏步向前。
这十几个猖兵几乎是在瞬间分成了四排,整齐的脚步声更是形成了某种共振,整栋别墅似乎都随着他们的踏步而震动。
这个威势,我在二楼上看着,都觉得难以抵挡。
二叔却只是冷笑一声,倒提着斩邪,淡淡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猖兵。
而随着这些猖兵的逼近,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手上悄然捏起了五张五雷符,随时准备敕咒。
“斩!”
就在这些猖兵来到二叔身前,即将砍下手中的刀时,二叔却先发制人,人随刀走,斩邪径直劈向正前方的一位猖兵。
猖兵下意识抬刀格挡,可和斩邪碰撞的一瞬间,却好似豆腐块一样,连刀带人,整个身体瞬间被一分为二,连带着身侧的一个猖兵,也被切开了半个身体。
“草!”
看到这一幕,我下意识爆了一句粗口,从我的角度看下去,只看到一道银色的匹练一闪而过,便有一个猖兵被一分为二,一个猖兵被切开了一半的身体。
一刀得手,二叔没停,踏步向前,已经劈下的斩邪从下往上撩。
第二排正对他的两个猖兵连反应都没有,一个从斜着切掉了双腿,一个被剖开了腹部。
猖兵手中的刀和盔甲,面对斩邪,就好似纸糊的一样,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草!”
我这会已经看傻了,只是下意识的爆着粗口。
连续突破两排猖兵,前后的时间不到一秒,第三排的猖兵还没反应过来,斩邪又顺势从上而下劈下。
由于二叔的动作太快,空中甚至能看到斩邪留下的一道之字形的痕迹。
“二叔牛逼吧?”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张月娥。
“这是修罗门秘法法器天斩刀!”
见我没回应,张月娥继续往下说,“此法器分为有形与无形,有形为阳无形为阴,阴阳合一威力无比。”
“天斩刀既可以合一为用,也可以单用,阳为有形之器,刃光闪闪,阴为无形之器,喑藏体内随时待发。”
“阳器有形难携带,阴器无形藏身中。心动念起阴器出,悄无声息斩鬼头。”
“此法器需要使用修罗门独特的祭炼之法进行祭炼,并用符、咒、讳来敕炼此刀,一日一祭一敕,祭炼敕刀四十九日方可成。”
“祭炼成功后,每隔一段时日,还需以修罗门独有的药液洗刀敕炼,以增加刀的灵性!”
张月娥不紧不慢的说着,对于斩邪这把刀的特性,她是如数家珍。
大厅内,不到两秒的时间,二叔已经杀穿了四排猖兵。
这些猖兵在二叔的面前,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而直面二叔的那位“上师”,一脸惊惧。
二叔没有任何废话,杀穿四排猖兵后,对着“上师”就是一刀。
“上师”没挡没拦,一招懒驴打滚,躲过了劈下来的斩邪,同时在脖子上一拽,将念珠扯断,丢向二叔。
几颗念珠飞向二叔,更多的念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本所向睥睨,一路向前的二叔,面对四颗飞过来的念珠,却是一顿,抽刀回转,将四颗念珠斩飞。
“嗡、阿、吽。”
念珠飞离的一瞬间,“上师”顺势一滚,手掐法诀,口诵密宗根本咒。
咒语出口的一瞬间,一个个全身是血,面带虔诚之色的人,自念珠中钻出,出现在大厅内。
和那些想要打杀二叔的猖兵不同,这些自念珠中出来的灵体,全部盘膝坐地,双手合十,口诵咒语:“嗡、阿、吽。”
我注意到,这些自念珠中钻出的灵体,躯体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他们或是被剥了皮,或是被挖了眉心骨,或是没了心脏,或是缺胳膊少腿,可这些,都无法掩饰,他们脸上的虔诚之色。
他们盘膝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诵念着密宗根本咒:“嗡、阿、吽!”
很快,整个大厅,整个别墅内,都回荡起密宗根本咒的声音:“嗡、阿、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