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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假药他们兄妹都知道(1 / 1)


第二个巴掌紧随我落下的话音扇到了青柠另一侧的脸颊上,她的脸高肿起一片:“这第二个巴掌,就当是为我之前的忍气吞声讨个结果。”

药品瓶都被丢在地上,白色的药片散落一地。

我清楚地看见,青柠的脸色顿时变了,由红转白入黑,这明显是有鬼!

青柠想反击,双手却都被我紧紧钳住,白色的百褶裙也沾上了污黄的泥点,头发被打散,整个人显得狼狈又不堪。

另一个佣人喜予是最近刚来别墅工作,一开始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后来看见了青柠落了下风,赶忙过来帮青柠。

她想寻空子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往后拖拽,却被我看穿了企图,把青柠往前一推,两个人相撞在一起,又摔了一通。

我踩上青柠的手,语气恶狠狠的:“这药,你和你哥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卖假药给我?”

我以为这段时间经常性头疼与头晕,只是因为自己忙到休息不足。可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两兄妹会在开给我的药中动手脚!

青柠两只手被我反剪在她身后,丝毫动弹不得。

喜予被我的神色给吓到,还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和我正面硬刚。

“什么动手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些药确实就是从国外进口来的,我哥好不容易才拿到,就那么便宜给了你。我还感到不值呢。而且那二十万你到现在还没还给我们!”青柠的脸被我按得怼到了地上,说话时表情都有些狰狞。

“哦,要不我喂你吃吃?”我手上的力气渐大。

药瓶还没被我捡起,青柠就已经挣扎着大喊道:“陈娇,你不要太嚣张!等一下楚先生就回来了,你把这儿闹得鸡飞狗跳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招究竟用的腻不腻?每次都把楚庭搬出来压我,难道觉得我会怕他不成?

我眉梢一挑,狠话还没来得及放出来,就听见青柠继续说道:“而且我现在算是季小姐的人了,季小姐的护短你也知道,你就不怕她以你之道还施彼身?上次超市的那次教训……”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又很快悻悻闭了嘴,眼神有意无意地掠过我。

“超市的那次教训……”我重复了她后半句话,钳住她手腕的力度不自觉加大,“看来你清楚得很当初那件事啊,是你们在背地做的手脚?”

怪不得我刚找到工作,就那么巧撞上了抢劫一事……看来季佳芮一直在派人跟着我?

“给我开假药、雇打手针对我,这些事情都是你们做的对吧?季佳芮是季家大小姐,又是楚庭未婚妻,我不能动她分毫。但对付你,我还绰绰有余。”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话音延长,满意地看着青柠紧张到额头冒汗。

“陈娇,你敢动我试试看……”

我从地上摸到一个棱角尖锐的石头,慢慢地划过青柠的脸:“我为什么不敢?而且你以为你是谁?楚庭或季佳芮又真的会替你出头吗?”

季佳芮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而她之所以愿意接近蠢笨如猪狗的青柠,不过是想让青柠死心塌地帮她干一些龌龊事,免得到头来脏了她的手、污了她纯洁如白莲的形象。

这一伎俩唐听露都用习惯了,以致现在我一眼就能辨明季佳芮和青柠的真正关系。

青柠的神色涨得通红,堪比猪肝,又怕我真的下手,连忙朝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喜予疯狂使眼色。

喜予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居然抄起了一块石头,就要往我的后脑勺砸来!

日光投射下她的影子,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我两只手都钳住了青柠的手腕,同时,她也在钳制着我,把我的手腕都抓出了一道道长长的划痕。

喜予手上的石头飞快砸下来,擦过我的鬓边,被我躲闪开,直直往青柠的后脑勺上砸去!

喜予被吓到,力气也没收住,看到那如墨般涌出来的血迹,一张小脸顿时惨白,脚步踉跄地往后退去。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沾上血色的石头骨碌碌滚落在地,落在我的手边。

青柠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手摸向后脑勺,触了一手的温热。

“楚先生,陈小姐打人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小姐就和青柠发生了口角,等我定睛回过神来一看,青柠姐姐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喜予神色慌乱地跑向大门,目光却一直瞥着我。

门口处半倚着一个身影,光影切割落到他身上,像给他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圈。

还没等楚庭朝我走过来,我突然被一股力量重重往前推,栽在花圃的地里,被糊了一脸泥巴。

“你对我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贺忻猩红着眼,朝我大吼着,眼神没停留在我身上片刻,着急地把青柠扶起来。

青柠的手绕过贺忻的肩膀,被他打横抱起,脚步匆匆地送往房间。

助听器掉落,摔在地上,我的左耳又开始响起嗡嗡鸣鸣的声音,抬头却看见楚庭步子慢悠悠地朝我走过来,助听器被我紧紧攥在了手心。

楚庭会过来和我说些什么?

是要为青柠出气还是要横眉冷对骂斥我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把这里的血迹都打扫干净。今天早上从俄罗斯空运过来的高山玫瑰也到了,等一下就可以栽种下去。”楚庭把西装外套往上撩,露出一小截线条流畅的手臂。

喜予恍惚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连忙“哦”了几声,应了下来。

装花的大卡车开进院子,工人忙前忙后,把一盆盆花从车上搬运下来。

鲜花花瓣娇嫩,花香袭人。

楚庭把身上累赘的东西一一取下,手指上的那枚新戒指显得格外显眼。

我想起楚林顷一听到我父亲名字时神色的不对劲,想起楚庭曾神情激动地让我别再去调查当年车祸的真相,愈发觉得楚家这个大漩涡中肯定瞒着掖着些什么。

而我要做的,就是等待一个能让真相水落石出的契机。

但现在楚庭却把我无视个彻底,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予我,这简直比骂斥、误会我一通还令我难受。

我慢腾腾地从地上爬起来,鬓边被刚才的石头擦破了皮,也渗出些许的血丝。

楚庭亲手种下一株株鲜花,神色没半分不耐,连手上早沾了黄泥也不计较。

喜予语气蛮横:“陈小姐还不打算走,是想等着贺医生处理完青柠姐姐的伤口后,再来找你算账吗?”

她的性格,典型的欺软怕硬。

看到楚庭对我的态度,她心里的天平就自动向另一边倾斜了,于是开始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昨晚医生才和我说,今天要把该做的检查都做完。

可我却偷偷拔了吊针,私自跑了出来。刚才脑门上又挨了这么一招呼,熟悉的头晕眼花感觉又出现了。

我的眼前黑暗一片,冒出了许多小星星。

我勉强站了起来,却感觉身体随时就要往前倒。

我咬咬牙,问楚庭:“我头晕,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我只是想打个赌,再次试探着楚庭对我的情意究竟还剩下几分。

如果情意还存着几分,那我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一些当年的真相和原貌?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楚庭完全把我当成了透明人,对我伸出的手视而不见,继续低头种着自己的花。

他高挽起裤腿,眼里却是一片赤忱的情意。高山玫瑰热热烈烈开着,花瓣迎风舒展,也足以让他唇边绽出笑容。

我有些愣神,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有多久没看过楚庭这样轻松的神色了。

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心里了然,把手慢慢缩了回去,在经过楚庭身旁时,却故意把自己腕间的手链丢在地上。

我强拖着脚步,从一排排的棕榈树下走过,而这边仍照常难以打车。

秋老虎袭来,强烈的太阳光线透过树叶缝隙中洒落下光影,我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豆大的汗珠凝在我的眼睫毛上,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沉重,脚步也随之一滞。

“你怎么在这里?”我视线里闯入一双锃亮、高奢的尖头皮鞋,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搭在轮椅的扶手上。

“碰巧路过,看到身影像你,追了过来。”季佳宴言简意赅道。

我的脸色苍白,话语也有气无力的:“之前也没来得及和你表达谢意就偷偷走人了……希望你不要见怪。你给我介绍工作,我发自内心的感激……只是我不敢一直麻烦你……”

我说话结结巴巴的,逻辑中途也中断过好几次,头疼感排山倒海而来,浑身也软绵绵的。

我想不明白季佳宴为什么一直都在帮我,明明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既然这样,我又怎么能安心享受他带给我的红利与好处?

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我眼前出现了几个模糊又恍惚重叠的身影。

下意识的,我一直在揉着眼睛。

因为左耳听不到,我的身子又微微往旁边偏了偏。

季佳宴很明显察觉我动作的不对劲,刚伸出手时,我整个人就重重往前栽去,正巧落入他怀里。

眼皮耷拉下来,我努力想睁开眼睛,翠绿的景色争先恐后地涌入,最后只变成了我眼前一个总看不真切、虚渺的身影。

“陈娇、陈娇?”

“原来是你。我是不是该说一句‘好久不见’?”

第二句话的尾音稍稍翘了起来,让意识开始模糊不清的我都品出了浓烈的硝石火药味。

如果说前面一直呼唤我名字的人是季佳宴,那第二个说话的人又是谁?为什么我感觉把我打横拦腰抱起的却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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