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菱这会儿正在医院里,江迟雨买了个果篮过去。到了病房,发现夏清菱正在低头削苹果。
见到她,勉强笑了一下。
江迟雨跟夏父夏母寒暄了两句,使眼色让夏清菱出来。
两人在医院小公园的长凳上坐着,江迟雨掏出一张卡。
江迟雨:“这里有一百万,你拿着,我不能用容时的钱,只够这么多。”
夏清菱:“你这是做什么?”
江迟雨:“离订婚还有段日子,我就不劝你了。但你要是反悔了,这就是你的底气。”
一百万虽然不算多,但省着点花,也能撑些日子。江迟雨觉得,要是夏清菱悔婚了,夏家多半也会断了她的经济。
夏清菱的眼眶忽然就红了,她把卡推回去,摇头说,“这钱你自己都来的不容易,我不能收。而且,我都决定要订婚了。”
江迟雨抿着唇,看着远方,声音很低但很坚持:“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我一个学生,没什么大花销,而且我现在跟容时住,吃喝也不用我花钱。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不要让我后悔。”
夏清菱无言的看着她,手机铃声却响了。容时极少给她打电话,江迟雨看着来电显示,还是接了。
“喂?”
容时:“李聪说你来找过我?”
江迟雨:“是啊,本来听说有家餐厅不错,想喊你一起去吃的,后来看你太忙,就先走了。”
容时顿了一下说,“改天。”
江迟雨:“嗯,你忙吧。我玩儿去了。”
容时:“嗯。”
挂了电话,江迟雨朝夏清菱笑笑,“本来想去找容时帮忙的,后来还是没拉下脸,你不会怪我吧?”
夏清菱摇摇头,泪水在眼眶里,她一把抱住江迟雨,由衷的说,“真的谢谢你,雨雨。”
容时今晚有应酬,江迟雨就让兰姨不用过来做饭了。她在外面逛了会儿,一个人去电影院看了场喜剧电影,调节了一下情绪,才回到别墅。
容时还没回来,她洗了澡,坐在客厅看电视。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容时才回来,发现客厅里亮着灯,蹙了蹙眉。一进来就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
眉心松开,他走过去,发现江迟雨已经睡着了。
他把人抱起,江迟雨迷糊的睁开眼,声音带着睡意,“你回来啦?”
容时:“怎么不在房间睡。”
江迟雨:“本来想看会儿电视的。”她伸出手臂搂住容时的脖子,声音闷闷的。
容时觉得她今天有些低落,随口问了句,“不高兴?”
江迟雨摇摇头,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说,“下个星期就要开学了,有些舍不得你。”
容时没说话,江迟雨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两人一起上楼。
洗完澡,容时开始收拾衣物,江迟雨才知道他明天要出差。
江迟雨跟着他来到衣帽间,容时挑一件,她伸手接一件,一件一件替他整理好,放在行李箱里。然后嘟囔着说,“不带点吃的过去吗?路上饿了怎么办啊。”
说完发现自己想多了,按照容时的逼格,这些应该都有人替他安排好。
容时在边上看着她跪在行李箱上,拉拉链。一把从背后把人捞了起来,往房间里走。
江迟雨手舞足蹈的,“干嘛呀你?”
容时:“什么时候去学校?”
江迟雨想了想说,“这周六或者周日吧,得提前去收拾收拾。”
容时:“周日吧,周六来不及。”
江迟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说道:“你要送我去?”
容时没回答。
江迟雨乐了,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还是别了吧?到时候同学还以为我傍了个大款。”
不过说是归那么说,江迟雨周六还是没有走。
容时是下午四点的飞机到,江迟雨去接他。他说晚上可以一起去她想去的那家餐厅吃饭。
这本来就是江迟雨随口胡诹的,为了不露馅,她只能临时挑了一家口碑不错的。
白思薇没想到她会在机场遇见容时和江迟雨。
她是去国外办转学的。
她看见容时一脸冷漠的从VIP通道出来,江迟雨见到他开心的扑过去,他搂了搂她,然后任凭她搂着他的胳膊,行李交给了助理,两人单独走了。
白思薇咬了咬唇,转头去登机。
江迟雨是在跟容时吃饭的时候接到了江铭峰的电话,江迟雨不想接,随手按了静音。
容时淡淡的瞥了眼。
后来到第三个电话的时候,江迟雨才不耐烦的接起来。她没说话,听见那头江铭峰说:“手续已经办好了,那套公寓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
江迟雨:“哦。”
江铭峰:“你和容时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江迟雨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不客气的说道:“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江铭峰:“你真要看江氏倒闭?”
江迟雨不在乎的说:“倒就倒了呗。”反正传不到她手里。
江铭峰还想说什么,江迟雨直接把电话挂了。
她无意识的夹了几口菜送到嘴里,心不在焉的。
片刻,问道:“江铭峰最近有没有找过你?或者说借着你的名号拉关系?”
容时:“没有。”
江迟雨松了口气,点头,“那就好。”又嘱咐道,“以后他要是来找你,你就别理他。”
容时沉默的看着她,江迟雨笑了笑说,“别让他影响到你。”
气氛开始沉默。
江迟雨敏感的感觉到容时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但她选择了忽略。
在她的认知里,如果以后江铭峰老了,病了,她可以给他生活费,给他请护工,就当是还了他这些年养她的情分。但是多余的,她就给不了了,她也不想给。
但是容时,是千万不能被扯进来的。他没有这个义务。
两人一直沉默到回了别墅。江迟雨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她洗完澡躺在床上,容时快11点才从书房回来。
江迟雨看他掀开被子上床,然后关了他那侧的台灯,显然是准备睡了。
她把自己这头的台灯也关了,跟着躺下去。犹豫了下,翻身朝他那侧挪过去,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吻细细密密的落在他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