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的是曲流觞那个庄子,离都城大概有三天的路程。
王妍跟着在路上住了两天客栈,孙大娘甫一安顿好,放下行李就挽了袖子去借用人家客栈的厨房了。
路上带的薄荷糕之类的糕点已经吃完了,这次多做一些。
而且孙大娘根据去年的经验,觉得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
等到了庄子上,估计主子们估计都吃不下什么饭。
做一些清凉好入口,又能饱腹的点心备着。
王妍茯苓去打下手,一个玉灌肺,一个龙井茶糕。
玉灌肺,取真粉(绿豆粉)。然后,去皮熟松子,去皮核桃仁,白芝麻等几样食材研磨成大颗粒。
锅里烧水,把磨好的松子等几样食材下入锅中,绿豆淀粉和水,水开后下锅搅拌,搅至团状。
盛出放到模具里,井水里冰一刻钟拿出切好。这个是预备着今天吃的。
明天路上和到了之后可以果腹的龙井茶糕,用料就扎实许多。
泡一壶龙井茶,倒入糯米粉,粘米粉,加两勺白糖和匀,上锅蒸半个时辰。
蒸熟的绿豆,加入牛奶研磨,放入锅中,玉米油小火微炒,两勺龙井茶粉,三勺蜂蜜。直至炒至成豆沙团方可。
然后一团豆沙馅包入一个个现揪下来的糯米皮,放入模具按压成型。
茶香四溢,微微的苦涩中又带了一丝甜香,米香茶香融合,绵甜解腻,清香雅致。
做完后,王妍一头汗,累的吃不下饭了。
回到和茯苓住的两人间里,要了一桶水,洗漱过后出去坐在客栈外面的石墩子上吹风。
过了会儿,茯苓也洗完了,端出来两碗甘豆水和两个酸菜馒头。
这会儿都傍晚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坐在石墩上把饭吃完,空碗送到了客栈后厨。
回到客栈房间,一觉醒来听到外面悉悉卒卒的声音,到了出发的时间了。
快速洗漱过后,回到她们六人一起坐的小马车里,今天是最后一天赶路了,傍晚时就能到曲流殇了。
酉时一刻(下午5点十五)他们到了曲流觞,宅子上的奴仆也都做好了一应准备。
所以这次到了之后,热水香汤都是备好的。
就连饭食厨房婆子也早早的备好了,这让孙大娘省事许多。
洗漱过后,侯夫人这边院子送来的饭食,高氏没沾几口,都分了下来。
连日来的奔波,让高氏深觉疲倦,今日休息的比较早。
王妍她们可没有这样的感觉,洗漱过后拿巾子擦了头发。
因着是在别院,这会儿侯夫人也歇息了。
所以青芊姐姐对他们的管束宽松了许多。
王妍她们可以散着头发出来吃饭,不用等到擦干后梳起发簪才让出来。
这边的厨房也派了个婆子,常年在这里看守着。
石婆子送来的菜也都赏了下来,玉井饭,梅子姜,辣青瓜,荷叶粉蒸肉,油焖笋,咸菜扣肉,酒酿鹌鹑,柏叶汤。
不难看出是费了一番心思整治的饭菜了。
夫人没胃口吃,王妍她们一个个的倒是狼吞虎咽的,吃的那叫一个香。
到了第二天,庄子上的丫头小灯带着大房二房一众人熟悉熟悉周围环境。
曲流殇这个庄子是依山而建,占地面积颇大,差不多是侯府面积的两倍。
这规模可不小了,听茯苓说,去年他们去避暑的庄子只有侯府面积的一半大小。
曲流觞布局严整,亭台楼阁,绿树水榭,湖泊假山。
整体构造以朴素典雅为主,和侯府的描金彩绘是有一些区别。
大块的青石砖铺地,四壁轩敞,亮堂堂的透彻,整体色调为青砖黛瓦。
走在其中,颇有一番神清气爽之感。庄子旁边紧邻的不是村镇的普通百姓。
也是一户户的各家权贵建的规模大小差不多的庄子。
村民们则在离这15里外那边的村庄生活,等闲不往这个圈子里踏。
但是依靠的大山是同一个,有时候能在林子里碰到。
之后王妍他们上山去挖笋,挖野菜的时候还碰到过人家来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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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墨渊院儿,林木被三少爷打了三板子,伤口发了炎。为了是去惩罚他嘴笨舌拙的“传错了话”。
打完他板子后,三少爷惊惶不安的去了侯老夫人的院里赔罪。
老夫人跟前的陆嬷嬷出来接了话,但没让三少爷进去堂屋。
林木在院里待了两天,没办法,也没有人照顾。三少爷大度的允许他回家养伤。
杨氏也胆战心惊等了两天,发现侯老夫人这边没有找借口处置了她,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
找到顾霆,“你明儿找个借口出去一趟,去看一看你舅舅!
跟他说你舅母那个疯妇是留不得了。让他看着找机会解决了。”
顾霆被她这直白不掩饰的话语吓到了,也有些犹豫,江兰苓往日里对她都挺好的,
“舅母许是一时想错了,舅舅也未必会答应,毫不讳言的去说了这番话,岂不是伤了感情?”
“那留着就是个祸害,你且不知她上次攀咬杨梅之事的时候,娘真真是心惊肉跳的。
幸得她这次识相,可下一次呢?要是把你想买官还有你爹和舅舅合伙放利子钱的事情说出来。
咱们不能得钱倒是小事,老太太是绝对不会再由着老侯爷把咱们一家留在侯府的,到时候你能少借多少力?
要是你媳妇是个管用的也行,可娶了她半分好处都没捞着,就连银子也刮不下来多少。
不为自己打算,咱们这一房以后可如何能在这都城里活下去?”
二房的产业家资均在郑瑾手里,几位姨娘平时倒不会亏待,可谁能像杨氏一样?
杨姨娘只存现银存的就有一万两,更不用提首饰布匹这些其他的私房了。
郑谨早就有所怀疑,二姥爷从他这里能抠出的钱也是有数的,自个儿去吃酒听曲儿都不够。
哪里来的这么多银钱?不但能给杨氏赏赐,还能供得起自己在外面肆意挥霍?
顾霆通路子这事儿,二太太一直知道,没想到现在还不死心。
再加上江兰苓说的陶瓷厂,他们哪来的钱?
以微知著,郑谨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
所以才当时能在那样一团乱糟烦心的情况下,自在悠闲的喝上一杯茶,她当时是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