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辰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在客厅里面。
昨天晚上的画面模模糊糊的浮现在脑子里。
江杳竟然直接就把他扔在了客厅,让他睡沙发?
傅景辰觉得江杳一点都不关心他!
睡沙发就睡沙发吧!也不说害怕他受凉了,给他盖个毯子!
苏玲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傅景辰坐在沙发上,身上的黑色西装皱巴巴,看到他眼下的青黑,惊呼道:“儿子!你昨天晚上就睡在沙发上吗?”
傅景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昨天和江杳吵架了?她没有让你回房间睡?”苏玲猜测,随即道: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睡沙发,身上还不盖东西!万一着凉感冒了,你把感冒传染给了栀宝宝怎么办?她现在那么小,要是感冒发烧了多麻烦呀,想想我都要心疼死!”
“你赶紧上去洗漱一下,还有少喝酒!你现在已经是结婚有孩子的人了!老婆在家里面带孩子,你在外面喝的烂醉,这怎么行?家庭迟早是要散的!”
苏玲以前是怎么看江杳怎么烦,现在是怎么看傅景辰怎么不满。
心里面一点数都没有。
傅景辰揉了揉眉心,点了点头,正要上楼的时候,就碰到了从卧室里面出来的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看着他如此颓废的样子,闻到他身上酒味,当即就怒了:“你看看你,这像是什么样子?怎么去管理公司?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回房间里休息?”
“我喝酒了,害怕宝宝闻不惯酒味,这才没有回房间里面休息。”
傅景辰直接撒谎道。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当着全家的人面说自己老婆大半夜的对他不管不顾!让他睡沙发。
这样说出多丢人啊傅娇娇站在二楼往楼下看,胳膊肘搭在栏杆上,笑着道:“哥,你真会骗人!是你昨天晚上要和嫂子离婚,嫂子生气才没有管你。”
“不对!”傅娇娇摇了摇头,纠正道:“嫂子管你了!你看看茶几上的醒酒汤,只是你自己没有喝!就不要怪到嫂子的头上去哦!”
“离婚?”这下苏玲和陆老爷子两个人都炸了。
傅娇娇后知后觉,好像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伸手把嘴巴给捂住了,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她直接一溜烟地回屋了。
江杳早就已经醒了,自然是听到了楼下发生的事情 。
她抱着孩子喂奶, 唇角缓缓勾起了一个笑容。
自己巴不得苏玲和傅老爷子好好教训一下傅景辰。
但是他如果铁了心的要离婚,那她的坚持也显得十分可笑。
栀宝宝喝完之后,直接就开始哼唧着!
时不时的挥舞着自己白嫩的胳膊。
江杳想了想,决定还是抱着孩子下楼看看。
刚下去,就看见傅老爷子拿着桌子上琉璃盏,就往他的身上砸去。
傅景辰也没有躲避,琉璃盏硬硬的砸到了他的肩膀。
男人疼得闷哼一声。
“你说说看!为什么离婚?你真当婚姻是儿戏?当时和江杳结婚,是不是就是为了我手中的股份!”
傅景辰大脑里面,第一个冒出来的答案是‘不是’。
但是嘴里回复却是:“是。”
傅老爷子气的手都在发抖,坐在了沙发上,喘着粗气。
苏玲和管家连忙帮他顺气,着急道:“深呼吸,千万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千万别生气!”
傅景辰看着爷爷气成这个样子,想要上前查看的时候,傅老爷子指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声道:“你给我跪下!”
见那人不动,傅老爷子的情绪瞬间又激动了起来,怒吼道:“跪下!”
傅景辰屈膝,直接跪在了地上,脊背挺得很直。
苏玲看见自己的儿子跪下了,连忙求情道:“爸!不是的!阿辰出车祸,现在脑子里面有一个血块!还没有恢复,忘记了很多和杳杳发生的事情,所以觉得和她没有感情!但是医生说了,最多还有五个月的时间!”
“不管他脑子里面有没有血块!身为一个男人!妻子刚生产一个月,就闹着要和妻子离婚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现在最恨的就是,当年没有教育好傅零那个逆子!导致傅家弄成了这个模样!”
傅老爷子尽量平复着呼吸,继续道:“和江杳生孩子,也是为了手里面的股份?”
“是!”
“这个婚非离不可?”傅老爷子混浊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傅景辰。
男人犹豫了,垂下了眸子,似乎是在做某种决定一样,良久才“嗯”了一声。
江杳眸子中的那一抹期盼,在那一瞬间,土崩瓦解!
“好!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后悔!”傅老爷子的视线看向了苍白着一张脸的江杳,带着歉意道:“杳杳!教出这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是我的错,我教育有问题!你和他离婚!现在就去民政局!”
江杳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没有想到,一向偏爱她的爷爷,竟然会智齿他们两个离婚。
难不成在傅老爷子的心里面,自己就是给傅家生儿育女的工具吗?
“不能离!”苏玲本想着让傅老爷子劝一劝,没想到这倒好!
他倒还支持了!是嫌弃夫妻两个闹离婚闹的不够狠吗?
他们要是真的离婚了!杳杳把栀宝宝带走了!
这可怎么办啊!
“爸!就算不为了别人着想,也得为了栀宝宝想想,你难道想让栀宝的亲生妈妈不在身边照顾?”
这下江杳的脸色更白了,听她的意思,栀宝宝的抚养权不在她的手里面。
傅老爷子抬眸看向苏玲,轻声道:“谁说孩子的亲生妈妈不在身边照顾!抚养权在杳杳的手里面,除非杳杳自己主动不要,谁都别想从她的手里面抢走孩子!”
“孩子只会没有爸爸!不能没有妈妈!”傅老爷子说出这话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着傅景辰。
想让他站出来反驳几句,可是没有。
傅景辰一句话都没有说。
笔挺的跪在地上。
天知道,他忍了多大的情绪,才没有把反驳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