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樱觉得纪心柔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禁狐疑,“纪监制?”
纪心柔回神,局促,这时封行朗拿着小药箱回来了,他取出消毒水,用棉球沾了些,说,“纪监制,可能有些疼,你忍一下。”
纪心柔点头,其实伤口不是很深,也已经止血了,但封行朗如此关切,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消毒水到皮肤上,是真的很疼,但她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封行朗看着她隐忍的样子,说,“疼就喊出来,不要忍着。”
纪心柔愣了下。
很快处理完,封行朗又替她贴上创可贴,说,“你手先不要碰水,明天到了剧组,我再给你消毒一下。”
“不用了……”
“还是注意点,弄不好感染是会变严重的。”
封行朗很严肃,纪心柔也只能说,“那麻烦封先生了。”
封行朗看着一桌的菜,说,“纪监制要不去我和墨小姐那桌吃?”
被未婚夫抛下这样难堪的事,她怎么好意思去他们那。
纪心柔摇头,笑着说,“不用了,我打算走。”
“可你没有车吧,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叫车就可以。”纪心柔拿起包包走出去。
封行朗拧紧了眉头。
墨樱眼眸轻闪,问,“前辈,那这饭,我们还吃吗?”
封行朗起身说,“不吃了,墨小姐我就先走了。”
墨樱问,“刚刚前辈说有心事,也不说了吗?”
封行朗苦笑一声,“没什么大事,我自己可以调整,墨小姐我就先走了。”
封行朗离开。
墨樱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种感觉……封行朗突然这么急着走,是要去追纪监制吧?
……
纪心柔走出餐厅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司机说,“是纪心柔小姐吗,有位时先生让我在这等你,说送你回酒店。”
他总算还记得,她没有车。
可她不是要别人的接送。
她更想要他的。
纪心柔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一走,你接下一单吧。”
“可是那位先生给了我500块。”
500块,够从这里开到市区,两个来回了。
所以他根本不在乎钱,为什么要墨樱还钱?
硬要和墨樱有关联的借口吗?
纪心柔心底不禁泛起自嘲,她也不想这样去猜忌时寒深的,她不想变成那种充满嫉妒心无理取闹的女人。
可她就是克制不了。
深吸了一口气,纪心柔让自己冷静地说,“没有关系,钱你拿着,我现在不想回酒店。”
说完纪心柔朝前走,司机觉得自己不能白拿钱,想了想就缓缓跟在纪心柔后面,想着等这女人逛够了,再送她好了。
封行朗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纪心柔失魂落魄走在路边的模样。
她的步伐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下,而前面有条小路,她竟然看都不看就继续走着,也不怕突然有车子出来。
而拍什么来什么,真的有车灯远远的亮起。
封行朗心头一紧,立即大步奔过去,“小心!”
纪心柔回神,就感到自己的手被用力一拉,下一瞬自己就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她抬眼,对上封行朗那双褐色的双瞳,里面染着急切,“你怎么走路都不看,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虽然是责怪,但更多的是对她的关心。
就像她刚刚不小心划伤手,他也是这样的忧切。
纪心柔怔忪着,半晌才推开他的怀抱说,“没有,只是正好在想事情,封先生,刚刚谢谢你了。”
“心情不好吗?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封行朗看着她道。
纪心柔看着他温润的眉眼,鬼使神差,点头。
她其实很少找人倾诉什么。
但今天,她真的很想找人说说话。
“那我们找间酒吧吧。”纪心柔道,封行朗愣了下,但点头说,“好。”
很快,两人来到一家清吧。
两人坐在角落,点了几杯酒和一点吃的。
纪心柔一杯酒下肚,灼烫的酒刺激着味蕾,顺着喉咙到胃里。
她也是真的很少喝酒,这一喝就咳呛了起来。
封行朗给她顺了顺后背,说,“先吃点东西,酒不是你这样喝的。”
纪心柔有些歉意的看他,“抱歉,吓到你了吗?”
“没有。”封行朗只是将东西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吃。
纪心柔这才象征性的吃了几口,然后又拿起酒杯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不去想时寒深和墨樱。
酒瓶很快空了,她就又去摸新的酒瓶,却被封行朗按住。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温柔,“纪监制,是因为刚刚时总没有陪你吃饭,所以你心情不好吗?”
纪心柔抬眸,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忽略的那覆在她手上的大掌,苦涩一笑问,“很明显吗?”
“是,很明显,你因为时总的离开不高兴了。”
呵呵,连封行朗这个局外人,都看出她不高兴,寒深会没看出来么?
又或者,他看出来了,只是不愿顾及她,所以决然的抛下了她。
“纪监制,如果你真的介意,应该向时总说,而不是自己闷闷不乐,委屈着。”
他的嗓音低低的,像是中音的提琴一般,很好听。
对上男人那双眸,纪心柔感觉他的眼神似乎安慰中多了什么,但又似乎,是她会错了意?
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很陌生,下意识的想逃离。
她使劲摇了摇头,低头在自己身上摸索。
封行朗看着眼前的女人,双颊因为喝了酒而绯红,就连那眼神间,都因熏醉多了几分妩媚。
但她又好像因为什么而懊恼着,拧着眉心把自己的衣袋都摸了个遍,但似乎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又抿了下唇。
看她这样,封行朗眸底浮现几分莞尔,语气也更温柔了几分,“你在找什么?”
“找手机。”
“嗯?要做什么?”
“我要找寒深,找他问清楚。”
她的口中似乎就剩这一句了,可是身子却因为醉酒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一样。
然后下一瞬,她就真的脑袋朝着桌角倒去了。
封行朗立即伸手去捞她的身体。
纪心柔也倒在了他的怀中。
“寒深,寒深……”
纪心柔还在呢喃,手继续往自己的口袋里摸。
可她的手机其实在桌上。
封行朗叹息一声,那一声声‘寒深’其实听着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替她拿起手机,然后拨了时寒深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