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脸色一变，讪讪笑了笑说，“林小姐，这车祸乃不可预料之事，警察每天要处理不知道多少交通事故，你不能因为自己正好遇到，就来栽赃嫁祸吧？”
林初婳也不反驳，只凉凉笑了下说，“既然季总说与你无关，那就先无关吧。”
林初婳坐到属于自己的诊台，靠右侧的那个，说，“那就开始给病人问诊吧。”
第一个病人挺巧，就是昨天的张总，他带着自己的老母亲说，老母亲有常年失眠的困扰，并且头痛，睡眠质量很不好。
雁如山点点头，一边在电脑上点点点，一边询问张老夫人的具体情况。
张老夫人一一回答，雁如山继续敲打电脑边说道，“老夫人您这是肝肾亏虚引起的失眠，您是否还有半夜两三点起夜的情况？”
老妇人立即点头，“对对对。我每次到了两三点就会醒来，然后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可把我急的呀。”
雁如山笑道，“老夫人您放心，我这就给您开几副药，不出一个礼拜保证您以后都能睡个整觉。”
老妇人很开心，又去了林初婳那边。
两个诊台在大厅的一左一右，因此刚刚雁如山的整治情况，林初婳是听不到的。
林初婳很快为老夫人就诊，得出的结论与雁如山的一模一样。
有人往两边都听了一遍，低声说，“看来这林初婳真是有医术的啊，竟然和雁大师的诊断结果一样。”
有人质疑，“可林初婳不是设计师吗？那她该不是刚刚其实偷听到了雁大师的诊断，然后依样画葫芦说一遍吧？”
“这大厅一左一右隔了至少三十米，怎么可能听到，而且就算听到，也不可能一字不差啊。”
很快到了第二个病患。
患者是一位老总的父亲，姓刘。
刘老爷先坐到了雁如山的诊台前，说，“雁大师我也是睡不着，但我不是半夜起夜，而是就是睡不着，有的时候到凌晨两三点才能睡着，就很痛苦，白天都没什么精神。”
雁如山颔首，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但突然，只听啪嗒一声，雁如山的笔记本电脑黑屏了。
雁如山立即大惊失色，“怎么回事，电脑怎么不动了？”
季白也立即走过去看，却怎么重启都没有用。
“是不是没电了？”季白问。
可笔记本电脑就算没电也是能用电池用上一会儿。
再说这大厅灯火通明，也根本不是没电的样子。
那是雁如山的电脑坏了？
季白面色沉郁，雁如山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林初婳笑笑的走过去，“怎么了雁大师？电脑坏了吗？但电脑应该只是给雁大师记录病例用的吧，应该并不妨碍雁大师给刘老爷诊病吧？”
雁如山面色微微僵硬，接着讪讪一笑说，“那是当然不妨碍，只不过，看病记录下病人病症是我的工作，这不记录，我有点不大习惯，要不林小姐我们下午再比，我先让季总找人帮我把电脑修一修。”
林初婳道，“雁大师何须这么麻烦，如果只是为了记下病症，那再换台电脑就是了。”
说着林初婳指了指自己右侧诊台的电脑，说，“雁大师您就先去我的诊台就诊，我在边等您。等您诊完，我们再把位置换过来就是了。”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大家纷纷点头，却见雁如山面色紧绷，一动不动。
林初婳笑笑问，“雁大师您怎么了，怎么不动呢？”
雁如山神色更加紧绷，众人狐疑，“雁大师您怎么了？是身体突然不舒服吗？”
雁如山立即点头说，“对对，我突然身体有点不是很舒服，要不这比试改到明天吧？”
林初婳笑，“雁大师昨晚您说您需要休息，就改今日，可今日刚刚您明明还好好的，却又突然说不舒服，该不是您这电脑有什么问题，您没了电脑就不能问诊吧？”
雁如山面色一变，立即道，“这电脑能有什么问题，当然没有问题。”
“那雁大师您就快去我的诊台，然后问诊吧。”
“可我说了，我身体不是很舒服。”
“可您刚刚还精神饱满，突然就不舒服，这似乎有点奇怪吧。”
“林小姐，谁没有突然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雁大师说了明天再比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季白开口道。
林初婳笑笑，接着面色陡然一厉，“究竟是我咄咄逼人，还是雁大师的电脑有猫腻，季总应该自己知道吧？”
季白脸色一变。
林初婳在自己的手机上点了几下，就见大厅中央的广告墙上，原本正在放的雁如山宣传视频的画面刷刷一遍，接着就变成了此刻雁如山诊台的画面。
“这是什么画面？实时监控吗？”
有人看到自己也出现在画面里，立即惊奇的道。
林初桦笑着说，“各位，我说雁如山是庸医，绝对不是信口开河。他根本不懂什么医术，是靠着从电脑中搜索患者的病症词条，来达到辩诊的目的。”
“林初婳，你别胡说！”雁如山立即急道。
“我是不是胡说雁大师了雁大师自己看吧。”
只见林初婳指尖在手机上拖动。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就朝前走了好几分钟。
再播放时就见雁如山的电脑屏清晰可见，而原本以为雁如山在输入病症的手，却是在一个文档里进行搜索。
然后根据那些搜索的词条，雁如山通过不断询问刚刚张老夫人的病症，最后精准的定格到一条肝肾亏虚的症状，对着老妇人问您是不是还有起夜的毛病？
张老夫人立即点头说是。
可这样完美的问诊，若结合雁如山实际上是在搜索词条的手段，不就是明明自己不懂医术还投机取巧的欺骗吗？
一时，众人的眼神都变成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