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
墨念雪正在画设计图。
稿纸放了一张又一张。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恰好照在她的脸上，把她认真专注的神情，打得连脸颊上的绒毛都看得清。
商泽生愣了愣。
许久，专注的人儿都没抬下头，可明明，他刚刚建立关门，还发出了声响。
商泽生拧了下眉，“喂。”
没动静。
商泽生不禁走上前，又喊了声，“墨念雪。”
喝——
这下墨念雪终于听到了，也被吓到了。
她的肩膀一抖，接着扭头，再接着就是猛然从椅背上站起来，向后退。
可惜退得太急，脚和椅子脚绊了下，整个人向后。
“啊——”
商泽生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墨念雪惊魂普定下意识反手紧紧抓着商泽生的手。
商泽生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无语，“你有没有搞错，我就发点声音把你吓成这样。”
墨念雪呆滞了下，好半晌，才突然涨红脸，结结巴巴说，“我、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我刚刚画太认真，突然看到你，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说见了鬼呗。
商泽生放开她，哼了哼，又看着她扑了一桌的设计稿，蹙眉，“你怎么在这画图？楼上不是有书房吗？”
墨念雪局促，“我没上过楼，我就在楼下找了个房间，然后，白天就把餐桌当书桌。”
商泽生皱眉，又环视了一圈，“保姆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墨念雪又是低下头，绞着手指说，“我、我没请保姆……”
“干嘛不清？”商泽生狐疑，“我不是给你一张卡了吗？”
墨念雪声音轻细，“我、我现在没什么不舒服，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没必要浪费钱。”
“……”
商泽生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这年头还有人能过得舒坦却自己来的？
他从小习惯了被人伺候，实在无法想象没有佣人的日子。
他忍不住瞥眼厨房，“那你一日三次怎么办？”
“我就晚上买菜，然后自己烧。”
“……”
顿了顿，墨念雪又垂着眼睛说，“我、我之前用你的卡，买了只手机，还有这些稿纸，还有别墅的房租，我将来，等设计图卖了钱，会还给你的。”
商泽生嘴角抽了下，“我有说要你还吗，不是说了这个卡，算我之前误会你两清么。”
墨念雪抿着唇，不说话，但那神情就是，你说你的，我还我的。
商泽生烦躁，瞅眼那些设计图，“这能卖几个钱？你这几天就一直在画图？”
墨念雪说，“一张五百，要是以后和网站合作久了，就能涨到一千一张。”
那也没多少啊。
连他一件衣服都不够。
商泽生觉得墨家果然是穷酸惯了，这么点钱还赚的这么开心。
不过商家好歹也是做珠宝的。
商泽生从小看到大，也算有点品鉴。
墨念雪那设计图，也是珠宝设计图，按照画出的档次来说，算是很不错了，在她这个还只是要毕业的年纪。
商泽生眼眸复杂了下，半饷说，“你这一千一张设计图，也是卖亏本了，要是有点名气的设计师，交出你这样的图稿，至少三千一张。”
可她不是根本还没什么名气么。
墨念雪被他的话打击，头颅又低了几分。
商泽生烦躁，“你把图稿都给我，我去帮你卖。”
墨念雪狐疑抬眸。
商泽生瞪着眼，“干嘛，我们商家好歹也是做珠宝的，我拿去商氏，也比你卖一千一张强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没道理把好的图纸让给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