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横竖是死,总比提心吊胆好。
付岩牙一咬,说,“君总,我犯了一个错误……”
把搞错战女士和湛思怀的事说了一遍,付岩缩着脖子,道,“君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真的太巧了,湛小姐那时候来,也带着黑胶唱片,我就以为湛小姐就是你说的战女士,就把项链给湛小姐了……”
然后想到湛思怀那时高兴又娇羞的模样,付岩又梗着脖子补了一句,“君总,那个,湛小姐那时好像误会了什么,她还给了我一张她演奏会的邀请函,想邀您去听……”
越说到最后几个字,付岩的声音越轻,因为他感受到了君之穆猝然冷沉的气息,像是秋日里的暖阳,突然变成了寒冬腊月的飞雪,哗啦啦的冻着人。
付岩都快哭出来了,“君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经用自己的钱把那项链的25万打给战女士了,能不能不要开除我,看在我跟了您5年没日没夜加班都没女朋友的份上……”
这话付岩没假,他从大学毕业进君氏,一路从秘书助理做到特助。
工作上兢兢业业,在直属君之穆后,更是再没过双休,平日哪怕下班,都会带工作回家。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君之穆的工作强度是多少,他几乎就也是多少。
如今年薪百万,虽说出去也能小嘚瑟一把,可他除了办公室的女秘书和合作的女商户,连个陌生女人的笑容都没见过呀。
是用他快30岁了还打着光棍的时间为代价的呀。
所以不能因为他犯了一次错误就开除他吧。
君总不能真这么无情吧?
君之穆冷冷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这个月奖金扣光。”
付岩没敢反诘,还感动地点头如捣蒜,“多谢君总,我保证相同的错误不再犯。”
君之穆,“去把湛思怀的那条项链要回来。”
“……”
这……他去?
那多尴尬。
可不尴尬他,难道让君之穆去尴尬么。
付岩梗着脖子点头,“是的君总,我这就去。”
付岩转身,君之穆,“等下。”
付岩扭头,“君总还有什么吩咐?”
君之穆拿出支票簿,刷刷写了一串数字,撕下递给付岩,“一起交给湛思怀。”
付岩看着那支票,嘴角颤抖一抽。
那是一百万……
所以君之穆这意思是用一百万换回那条项链,然后剩余的钱当做致歉。
可湛思怀是缺那一百万的人么……肯定会觉得君之穆这是无情、绝情地要和她划清界限吧。
付岩已经能预想到稍后湛思怀那张让他无法直视的脸了。
而这加倍的尴尬,都是他造成的。
心塞、心梗。
付岩额角冷汗涔涔,却也只能颤抖地接过支票,再带着那几张湛思怀送来的黑胶唱片和邀请函,去背水一战。
不,赴死一战。
付岩来到了湛家。
可来了之后又觉得,这是人家里,这拒绝的事要是让湛思怀家人知道,他不更尴尬?
要是湛家家主一生气,让家丁把他暴打一顿怎么办?
付岩立即觉得这项链不能直接在湛家还。
可他除了湛家,也不知道湛思怀能出现在哪里。
犹豫不决中,付岩突然看到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从湛家的大铁门开出来。
而那驾驶座上,好像就是湛思怀?
湛思怀这个时间点要出去?
那可太好了!
付岩立即驱动自己的小奔跟上。
法拉利一路开到了君廷酒店。
这其实是君氏旗下的酒店。
付岩看着湛思怀下车,他也立即下车,想在湛思怀走进去前叫住湛思怀。
可让付岩讶异的是,湛思怀突然眼眸一亮,扭头叫了声,“林小姐。”
付岩一懵,顺着湛思怀的视线,就看到斜前方一辆也恰好停靠的车里,走出了林初婳。
这两人,怎么认识?
还好像挺熟的样子?
而湛思怀这会儿约的难道是林初婳?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