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周六。
林初婳忖了忖联系了墨老夫人,“外婆,您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请教您。”
墨老夫人说,“好啊,那我和知秋现在出来。”
“妈,要不就让初婳来家里吧,反正铭顺不在,我正好做顿饭给初婳吃。”
那头传来墨知秋的声音,墨老夫人一听说,“那也好,初婳,要不你就过来吧,放心,这会儿就我和你小姨两个人,没什么不自在的。”
林初婳想了想也行,就出发来到了陆家。
陆家……嗯,挺巧的,这地址就在檀香苑,君彧川的别墅也在这里,只不过两家隔的挺远,可以说是一个头一个尾。
因此按照南北两个大门来说,基本上怎么经过都碰不到。
林初婳摁了门铃,墨知秋来开门,林初婳走进去,发现两个女佣就在庭院的石凳上闲聊嗑瓜子,看到墨知秋,连恭敬起身都没有,还不屑地瞥了眼她和墨知秋,继续嗑聊。
等进了屋,墨老夫人立即拄着拐杖笑眯眯道,“初婳你来了啊,今天天挺热的,来先喝杯茉莉花茶,这茉莉是你小姨院子里自己种的,可香了。”
林初婳接过喝了一口,果然香气浓郁清甜。
墨知秋说,“初婳,那你和妈聊,我去厨房做饭。”
墨老夫人也问,“初婳,你要问我什么?”
林初婳说,“是这样的外婆,我想到了一个戳穿雁如山是庸医的方法,但需要再找一个真实的疑难杂症的病人,并且这个病是雁如山不会治的,所以我就想问问您,认不认识什么有病症但一直没治好的亲戚朋友?”
墨老夫人为难了,“这个还真没有,我这些年都住在意大俐,原来的亲戚随着墨家落魄早就不来往了,而知秋虽说身处上流圈,但和那些贵太太也都不怎么打交道,所以谁家有病没病,她还真不知道。”
林初婳点点头,说,“没有也没关系,我就是问问。”
其实她也有别的法子找到这样的病人,只是要花点时间,所以要是墨老夫人这有认识现成的,那就能节约点时间了。
墨老夫人自责道,“唉,都是我们落魄太早了,否则早二十年,我们墨家这人脉,想打听什么人没有啊。”
这倒是让林初婳顺上了她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她看眼窗户外两个闲聊的女佣,问,“外婆,小姨在陆家过的很委屈么?”
墨老夫人叹息,说,“能不委屈吗,丈夫都把小三和私生子带回家了,所以那些女佣啊,只要那陆铭顺和小三不在,就从来不做事情的,全都让知秋自己做,反正叫我说,这婚姻过得这么憋屈,知秋就该离婚,可知秋不肯,我也劝不动。”
林初婳犹豫了下问,“外婆,小姨是还爱着她丈夫么?”
墨老夫人一脸嫌弃,“那怎么可能,但离了婚,这财产不都是那小三和私生子的了吗?知秋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曾经陆家是靠着墨家的资金才从第八豪门爬到今天的第三豪门的,可那陆铭顺台阶踩高了就开始嫌弃知秋,还带着小三耀武扬威,不摆明了要知秋自己提离婚吗?可离婚了不就便宜那小三了,所以知秋才咬牙不肯离的。”
林初婳不解,“就算离婚,这么多年的夫妻共同财产,公司股权,小姨不该都有一半么?”
这就是气人的地方啊。
墨老夫人捶胸顿足说,“当年也是知秋不懂,那陆铭顺要把公司增资,知秋就直接把墨家为数不多的资金给陆铭顺了,但公司增资后,陆铭顺根本没在股权上写知秋的名字,还把股权全都登记在陆铭顺爸爸的名下,所以现在这陆氏的股份,知秋根本别想分到一点。”
那就是从一开始,陆铭顺就防着墨知秋了,把股权放在爸爸名下,就完美绕开了小姨这个妻子,而等墨家被利用完,陆铭顺就立马原形毕露了。
“所以知秋哪里甘心啊,想当初陆铭顺追知秋的时候,那是嘘寒问暖体贴入微,可谁知,不过是头披着羊皮的狼啊!”
墨老夫人说到这里气愤不已,那声音有点响,把墨知秋听得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墨知秋拿着锅铲,眼眶微红说,“好了妈,您别说了,反正只要我不离婚,等公公百年归西,那公司股份总要到铭顺名下,等那时,我再和铭顺离婚,总之,陆氏从我们墨家坑掉的钱,我是一定会要回来的。”
林初婳闻言蹙了下眉,不是她要打击小姨的信念,而是,“小姨,公司股权的变更有三种,买卖、继承和赠予。而陆家只要不想给你分毫,那陆铭顺的爸爸只要在自己离世前,把股权做赠与处理,且只赠与陆铭顺一人,那陆氏,依旧是和你没关系的。”
墨知秋呆了呆,还有这种?
墨老夫人也惊了下,“那知秋现在这么耗着,岂不是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林初婳点头。
墨知秋面色灰白,墨老夫人更是气到胸痛,这时两道人影走了进来。
一道是陆铭顺,一道是陆铭顺的小三。
而林初婳看着那小三,一愣。
这怎么,还是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