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杜桓转身想要逃跑,却被路涛用枪逼了回来。
“在我拿到血尸丹之前,你们都给我老实待在这里!”路涛恶狠狠道。
面对如此恐怖的血尸,我也只能全力以对,不敢有半点松懈。
血尸将火焰敕令抓碎后再度咆哮一声。
蛮横的将女尸抓起,扔进了那棺材下方的血水坑之中。
女尸受伤的地方在血水的滋养不停修复,道行更是蹭蹭上涨。
我神色愈发凝重。
正想着是否要先解决这道行相对较弱的女尸,那血尸却已经朝我杀了过来。
一对血红巨爪骤然从天而降,我纵身后跃。
脚底却忽然射出两根血水凝聚的绳索往我双脚缠绕而来。
我连忙将一张黄符朝扑来的血尸扔出,同时口中念咒。
“命你不动就不动,泰山压顶无影踪,敕!”
黄符射到血尸的眉心,它的身形瞬间一滞。
抓住此时机,我身形一翻,握剑倒刺而下。
下方的两条血绳在触碰剑身火焰的刹那沸腾起来,化作阵阵血雾。
剑身顺势刺入下方的泥土之中,一掌拍在剑柄之上。
火焰顿时由下方的泥土缝隙中倾泻而出。
大量残留在地下的血水也被一并灼烧。
我借力腾起,稳稳落地,再度拔剑准备去对付那半空中被定身咒定住的血尸。
奈何血尸太强,定身咒仅仅只定住了它三息不到的时间便轰然燃烧起来。
定身符燃尽,血尸一扑而下,犹如山中猛虎扑人,凶悍异常。
我双手持剑格挡,同时脚下卸力。
余下的力道不足一半,却依旧将我拍得连连后退。
血尸得势不饶人,身形快速跳跃,留下道道残影,朝我逼近。
后退避敌只是表象,我的真正目的是要将它引入我之前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眼看它踏入了下方被火焰灼烧过的区域。
我眼中精芒一闪,一张黄符扔出,转退为进,剑尖刹那洞穿黄符朝地面刺去。
“太上三清,复应吾身,万物敬火神,妖鬼化鬼尘,敕!”
先前所有残留的火焰在此符的引导下犹如火堆浇油,剧烈燃烧。
地下的火焰一时间蹿起两三米高,将处于正中央的血尸烧得刺啦作响。
“吼!”
血尸不停咆哮,挥舞双爪,却也无法立马挣脱。
本着趁它病,要它命的原则。
我连忙再将一张黄符取出,准备再度引天雷劈向下方的血尸。
雷火交加,天地之威,定能将其一路消灭。
“天罡北斗,七星逐日…”
“哨爷!”
我天雷咒还没念完,身后的几人却被什么东西给袭击了。
我转过身,不知何时那先前逃走的野人竟已来到了众人身后。
它一把掐住哨爷的脖子便转身往林子里钻。
没跑几步却被一具活尸给拦住了,拦住它的活尸正是失踪的达子。
没人知道达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野人凶悍异常,径直一拳朝着面前的达子砸了过去。
达子的脑袋瞬间如同西瓜般爆开,他的身体也跟着瘫软下去。
我神色一凛,连忙掷出手中桃木剑,转身朝那野人追去。
在我拔剑的刹那,地下喷出的火焰眨眼消失。
那先前还被困住无法动弹的血尸此刻也没了束缚,向着距离它较近的路涛三人扑杀而去。
路涛腿都如筛糠,一脚踹在李苟的身上,想让他去送死给自己争取逃命的机会。
眼看血尸就要将李苟抓个粉碎。
那浸泡在血水坑中的女尸忽然不受控制的嚎叫起来。
在叫声的影响之下,血尸竟是鬼使神差的绕过了李苟,直冲路涛扑去。
砰!砰!砰!
路涛不停开枪,直至弹匣中的子弹射完,也没能对血尸造成半点损伤。
子弹没入血尸的体内,犹如石沉大海,翻不起半点波浪。
噗!
血尸的爪子直接给路涛来了个拦腰斩断。
旋即抓起那颗还在蹦跳的心脏送入了口中。
路涛死了。
死之前他的眼神却变得柔和了起来。
像是死前的幻想,又像是人生最后的解脱。
血尸解决完路涛,一刻不停,朝我追杀而来。
至于杜桓,在刚刚路涛被杀时,他便抓住机会跑远了。
“站住!”
我朝着前方掐住哨爷脖颈的野人大喊,同时手中桃木剑有数道火焰剑气斩出。
其中三道剑气斩中了野人的后背。
余下的一道剑气却斩到了其他东西。
哨爷在被野人抓住后不停挣扎的同时一直往后背的竹篓里拿东西扔对方。
巧合之下,那道剑气正好斩中了哨爷扔出的一个干药草袋。
火焰瞬间将药袋连同其中的药草点燃。
一股奇异的香味瞬间将方圆几十米范围悉数覆盖。
我离得最近,首当其冲闻到了药草燃烧的香味。
这是,洛神花,原来如此。
我脑袋一沉,旋即重重摔倒在地上。
昏迷前,我恍惚看到了哨爷背后似是出现了一个巨大怪物虚影。
那怪物有一双堪比灯笼的血瞳…
“对不起了,年轻人。”
一道沉重的叹息在耳边响起,是哨爷的声音。
当我再度醒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了。
我们已经被带到了无影涧附近。
杜桓与李苟和我都被五花大绑扔在一旁。
哨爷身后那巨大的怪物愈发清晰。
竟是一个长着四个脑袋,八条胳膊的巨大女鬼。
它正中央的脑袋最大,睁着双眼,其余三个脑袋较小,双目紧闭。
看清楚了它的真容,我不由暗暗心惊。
这是,地煞鬼母!
地煞鬼母是一种民间传说中的邪神。
有一种说法是它的孩子便是食人鬼。
当然,这些在我亲眼看见之前,都只是传说。
地煞鬼母的其中两只手似乎抓着什么东西。
仔细一瞧,竟然是那血尸和野人。
强大如它们,在地煞鬼母面前也只能任其摆弄。
而此刻哨爷正盘腿坐在无影涧旁对着身旁的站立的女尸喃喃自语。
“莺儿,你说,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村子?”
“又或者一辈子都不回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年轻人,你醒了,看来你果然之前便开始怀疑我了,还偷偷给自己解了毒。”
哨爷转过身,朝我淡然一笑。
而我手中的桃木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处。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冷声道。
哨爷眼中划过追忆之色,沉默片刻后叹息道。
“我就是,邓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