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能够想象出那臭老头在留下信纸时那副得意的模样了。
这一次,我记下了,迟早要跟这臭老头讨回来。
不过臭老既然头这么做,想来关于那口井和掌门手札的事肯定不可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了。
“还是得靠自己啊。”
我感慨一声,拿出钥匙推开门走了进去。
道观内的一切都没变,还是那么的亲切熟悉。
给祖师爷敬了香,我这才将院子里收拾一番。
随后下山买了点吃食。
吃过饭我沉沉睡去,直到次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给吵醒。
我懒洋洋的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一瞧,来电显示是费以城。
“喂,费师兄,怎么了?”
我打了个哈欠,懒散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蛋!”
我一愣,什么蛋?是我这个晚上被师父嘲笑,早上睡觉被人吵醒的倒霉蛋?
“你缓缓,别急,慢慢说。”
我向电话那头的费以城劝道。
“小白变成一颗蛋了!”
“一颗,很大的蛋!”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小白怎么会无缘无故变成一颗蛋呢?
但一想到她的真身是一条大白蛇,似乎又能解释得通了。
这或许是蛇妖特有的恢复手段也说不定。
“我知道了,你等会儿,我马上到家。”
“好,我在风水小苑门口等你。”
费以城说要便挂了电话。
给祖师敬完香,锁上门,我便急匆匆的下山朝风水小苑而去。
两个小时不到的车程我已经回到了风水小苑。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门口,旁边还站着一个神色焦急的中年人,正是费以城。
在费以城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神色焦急的女人,正是常老师。
“费师兄,蛋在哪里?不,小白在哪里?”
我从马路的入口那头走了过来,一见到费以城便向他询问小白的情况。
“林师弟,你可算是回来了!”
“蛋就在我车上的后座里。”
我点点头,跟着费以城来到了越野车的后座。
一打开门,后座上一颗系着两根安全带的白色巨蛋赫然出现在眼前。
“什么时候发生的?”我问。
费以深吸一口气道。
“应该是昨天中午…”
依费师兄所说,昨天中午吃过饭,小白就觉得脑袋有点晕。
费以城和常老师本想送她去医院。
谁知小白却说不碍事,只要睡一觉就好了。
两人拗不过她,也只好随了她。
谁知一早醒来,常老师准备去叫小白吃早饭时,却怎么也叫不醒。
她忽然想到小白昨天头晕的事,情急之下连忙走进屋里查看。
进屋后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竖着的大蛋,她心中满是吃惊。
吃惊过后,常老师便一边喊一边在屋内寻找小白。
可屋子就那么大,翻遍了也没找到小白的身影。
常老师焦急万分,以为人弄丢了,连忙将此事告诉了费以城。
费以城一开始也认为是人丢了,刚要报警,目光却再度落在了床上的巨蛋之上。
两人都是大学老师,也算见多识广。
可这么大的蛋他们也是头一次见。
冷静下来才发现巨蛋周围还有一些白色的衣服碎片。
而这衣服正是当时小白穿的。
费以城也算是跟着我见了不少怪事,为了避免节外生枝。
这才一早拨通了我的电话,询问此事。
“原来是这样。”
我说着便将车上的巨蛋解开安全带抱了下来,举过头顶。
在阳光的透射下,一条小型蟒蛇的虚影被映照了出来。
结合费以城两人所说,看来这蛋里的的确是小白无疑。
“这蛋里的怎么是一条蛇啊?!”
费以城和常老师都是有些惊讶出声。
我连忙压低声音,示意他们不要声张。
“先进屋,钥匙在我的檀木箱里。”
费以城点点头,不再多言,找出钥匙打开门走进了风水小苑。
我抱着蛋紧随其后,进了屋我将小白的蛋轻轻放在靠近井边的位置。
这里有山川灵气流淌,可以促进她的修行。
在看到蛋中蛇影的那一刻,我便已经确定。
小白定是修行恢复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化作巨蛋,准备于蛋中重获新生。
“林师弟,小白难道是一条蟒蛇?”
我点点头笑道。
“你猜的没错,上次我们去蛇盘山…”
费以城听我讲完了去蛇盘山遭遇大妖的经历。
对于小白的身份,他也算有了新的认识。
“那小白会不会像电视里的白素贞那样,是来找你报恩的?”
费以城打趣道。
“别,只要不找我报仇我就谢天谢地了。”
毕竟我可是和洛长安将她的妖丹给吞了。
她也重伤失忆,还莫名其妙的成了我名义上的女儿。
要是她真的恢复了记忆和修为,不找我算账就不错了。
“既然小白没事,那我和常老师就放心了,学校那边下午还有课,我们就先回去了。”
“今天早上走的急,黑炭晚些再给你送过来。”
我点点头,示意无妨。
向我告别后,费以城便和常老师一前一后离开了风水小苑。
走到井边,井里的红鲤鱼从水里用力跃起,甩了甩尾巴,似是在和阔别多日的我打招呼。
“算没白喂你。”
我轻笑一声,来这风水小苑这么长时间。
和这红鲤鱼之间总算是建立起了少许的信任。
我转过身,却见门外一道身形苍老的人影正在朝院落里张望。
“张婆婆,您是来收这个月物业费的吧,您进来等会,我马上给你去拿。”
“哎,小伙子,等等,老婆子我今天不是来收物业费的。”
张婆婆躬着身子走了进来,我有些愣神。
不是来收物业费的?
“那婆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拿出一个竹凳给张婆婆坐下,她喘了几口气。
这才说起了来风水小苑的原因。
“小伙子,你是不是会看那方面的事?”
“这要看您说的是哪方面了?”我答。
“是这样的,与你隔着两个街区的康小子家最近出了怪事。”
“啥怪事?”
我面露疑惑道。
“康小子有一个独生女,叫喜儿,刚上六年级,长得十分水灵可爱,人也讨喜。”
“可是前几天我在路上见到康小子愁眉苦脸的,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我疑惑道。
“喜儿的脸哪,长成了一张老鼠脸,真是造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