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帆船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可是岛上的湖泊。
而且原本应该漂浮在水面上的帆船此刻却沉入了湖底,如同古时的沉船一般。
这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要的东西就在下面,出发吧。”
倪简轻笑一声,将身上的黑色皮衣一脱,穿着一身简约的泳装,一个纵身跳入湖中。
向天祺和我说过,那些替头鬼就寄宿在船底,这么贸然下去,似乎不太稳妥。
但倪简已经跳进了湖里,向深处潜去。
我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将身上的百家衣褪去,准备下水。
这个女人果然心机很深,她定是料中了我不会放任她发生危险,才会如此毫无忌惮的跳进湖中。
因为一旦她遭遇意外,那我寻找身份的线索也会随之断绝。
我拿出几张防水的符箓和桃木剑,来到水边,刚准备下水。
身后忽然射来一根根细小的银丝将我勒住。
“别去!”
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先是一愣,随即眼中划过一抹喜色。
这声音我可是再熟悉不过,我欣喜的转过身,看向这操纵银丝的主人兴奋道。
“大师姐,你怎么也到这座岛上来了?”
大师姐指尖银丝用力一拉,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扑进了她的怀中。
半年多不见,大师姐比以前更大了。
师姐将我按在她的怀中斥责道。
“好你个小蛰子,半年多不见,不好好跟师傅在山上修道,还有闲工夫满世界瞎溜达。”
“别,我快喘不过气了。”
我连忙从师姐的怀中挣脱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是师傅让我下山的,他说路要自己走。”
我看向面前身着一袭红衣,面容姣好,资本雄厚的大师姐道。
大师姐名叫陆红玉,是师傅第一个收下的弟子,性格霸道强势,有男儿英气。
“反倒是师姐你又怎么会在这双生岛上?”
“你莫不是也是来寻仙药的?”
我试探着问道。
大师姐扬了扬修长玉白的脖颈道。
“我要那玩意作甚?”
“而且这岛上压根就没什么仙药。”
“我只是履行天道门的职责来双生岛上巡查罢了。”
“谁知刚好在巡查的途中发现了你,就想试试你的道行有没有长进,很不错嘛,进步很大,只是你体内为何会有一股强大的妖力?”
我苦笑一声将吞下妖丹的事同大师姐一说,她当即明白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
“对了,师姐,你说的巡查是什么?我们天道门和这双生岛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吗?”
这事我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大师姐将她那披肩的长发用银丝作为发箍缠好,这才娓娓道来。
“师傅说这里守着一个惊天秘密,而作为天道门人的我们只有守护的职责,没有问询的权力。”
“这任务派给了我,我每年都会乘船来岛上一趟。”
我当即翻了个白眼,这老头还是那么爱说这种模棱两可的,废话。
“对了,你那活傀术又是跟谁学的?”
“你之前操控那镜种尸体时所用的就是活傀术吧?”
被我这么一问,大师姐也有些讶异。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见识,你说的没错,那的确是活傀术,是一个江湖朋友教我的。”
“你可别告诉师傅,他对这些歪门邪道可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
大师姐忽然凑到我的耳旁小声道,似乎生怕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师傅会听到一样。
我点点头笑道。
“师姐你就尽管放心吧,不过这活傀术什么时候能教教我不?”
大师姐秀眉一挑问道。
“你学这东西干嘛?”
“技多不压身,而且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术法,它是否被定性为邪术,终究还是看会这术法的人如何去使用它。”
大师姐闻言爽朗一笑,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差点没给我拍得一个踉跄趴在地上。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会说漂亮话的嘛,没问题,等有时间就教给你吧。”
我讪讪一笑,点头谢过,心中不由感慨师姐的力气是真大。
以后谁要是娶了她,一不小心招惹了她,被她一巴掌给呼死都有可能。
“对了,你小子为什么要跟着那个镜种下水?这船底可是有替头鬼的,那玩意在水里可比在船上灵活多了。”
“其实…”
我将倪简给我看的照片,以及她想让我帮忙做的事简单一说。
大师姐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事。”
“师姐难道你也曾听过这方面的事?”
听她这话里的意思,似乎以前听过这种复制人的传闻。
“是在师傅的掌门手札上看到的。”
“不过当时我只是偷偷翻了几下,手札就被师傅抢回去了,因为这事还被师傅训斥了好几天呢。”
掌门手札,那是历代天道门掌门用来记录重要事宜的古书。
手札会随着掌门之位代代相传,逐渐加厚,上面的内容也只有天道门的掌门才有资格翻阅。
“你在掌门手札上看到了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大师姐美眸一眯,然后伸出柔软的玉手捧住我的脸不断观察。
“你在干嘛?”
我想要挣脱,可师姐的力气太大,我现在就像被一头老虎给捏住了脑袋,动弹不得。
过了整整十秒钟,她才重重点点头道。
“你的确是小蛰子没错。”
我脸一黑,我不是林惊蛰还能是谁?
可一想到那些与我长相一样的存在,我顿时心里又没底了。
“师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师姐眼中露出回忆之色。
“我记得当时在师傅的手札上看到了不少历代掌门的名字。”
“他们都会将名字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很容易看到,可里面有一个名字却一直在重复出现。”
听她这么说,我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浮现。
“那个名字该不会是?”
大师姐再次重重点头沉声道。
“没错,就是你的名字,林惊蛰。”
我的心跳加快了几分,身躯也开始颤动。
“可是,那,怎么可能?!”
“我才十九岁,那本手札都传了几百上千年了。”
“而且我压根就没碰过它,更不要说在上面留下名字了。”
大师姐沉吟片刻,继续道。
“我当时也才五六岁,那时你还没上山,后来这事我也就忘了。”
“直到今天你说起这事我才想起来,至于事情的真相,或许只能去问师傅他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