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伸手在阿古娜人中处用力一掐,没过多久,对方便幽幽转醒。
阿古娜眨巴着有着迷茫的双眼,在看到玉星流时还呵呵的傻笑。
"没想到啊,临死前回光返照竟然梦见了你,还真是……晦气!"
说着她用力将玉星流的俊脸揉搓捏扁,颇为忿忿的说道:"谁要梦到你啊,我要我家慕寒哥哥!"
慕寒哥哥?李慕寒?!
冷月心倏地将目光移到另一个石棺上,面沉如水。她快步上前,双手按在棺盖上,然后用力一推!
谁知……
棺盖打开的瞬间,一群黑色甲虫成群结队的飞了出来,照着来人便扑了上去!
冷月心反应极快,在虫子飞出的瞬间,身体向后撤去。
利刃陡然出鞘,只见空中银光闪烁,风声猎猎,不消片刻,那群密密麻麻的甲虫便全部躺在地上。
甄静看着满地死去的甲虫,心底泛起一阵恶心。她当即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温香软玉在怀,岳辉的表情都愣了一瞬。等反应过来后,他喜滋滋的将人抱紧,大手在对方单薄的脊背上轻轻拍打,跟哄小孩儿似的口中止不住的柔声安慰。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神游在外的阿古娜彻底回过神来。她看着满地的蛊虫,心脏突突直跳!
对了,那个死老太婆将慕寒哥哥给抓走了,说要炼制什么人傀。若非他们二人之间有生死蛊相连,她能感知到对方暂时还没死,否则真是急都要急死了!
她必须得去救他!
玉星流阴沉着脸,语气看似不耐,实则隐隐透着担忧。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阿古娜轻轻拍了拍腰间的心情,神色焦急的说道:"来不及与你多做解释了,小青小白!快带我去找慕寒哥哥!"
她的话音刚落,两条蛇影自腰间的银瓶中爬出,落在地上。
猩红的信子在空气中吐了吐,不消片刻便确认了方向。
几人一听是李慕寒有了危险,当即也不再多问,跟着青白二蛇往地宫更深处追去。
……
地宫最深处,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佝偻身影,拄着拐杖站在一位半裸的男人面前。
如墨的长发披散开来,挡住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精壮的胸膛,和……微微隆起的小腹?
"哈哈哈,这真是我见过最顶级的容器了。只要再过三日,你将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这声音尖锐刺耳,如同老妪。但见这人伸出枯瘦的爪子,痴迷的抚摸着男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仿佛那里正孕育着她的孩子。
宫室之内,不仅只这一具。四周整齐排列着数不清的鲜活身体,无一例外,全部小腹隆起。
其中有着躯体,裸露在外的肌肤长出坚韧的麟甲,如同铠甲般保护着脆弱的内里。唯有一处神阙穴,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冷月心等人躲在门外,看着里面摆满了一具具人傀,心中阵阵发凉。
阿古娜看着站在最中间的那具身体,心脏一揪一揪的疼。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必须想办法将人救下来才行!
"那个就是慕寒哥哥!阿流,你快想办法救救他!"
玉星流难得温柔,他轻轻揉了揉对方的发顶,语气沉稳而坚决。
"你先别急,我们一定会把他出来的。"
冷月心仔细打量着里面的情况,一眼望去,人傀的数量少说也有三四十个。
他们只有六个人,若想救下李慕寒实属不易,更别说对面还是一个擅长用蛊的高手……
若是硬来,只怕不妥,需得智取。
兰沧泽挠了挠她的掌心,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别怕,对方有蛊,我们也有。"
冷月心抬眸回望,倏地弯唇一笑。"要不说,还是你损。"
兰沧泽低声笑着,手指回弯,勾缠着她的。"多谢夫人夸奖。"
老妪看着突然跳出来的几人,浑浊的眼中满是警惕。"你是什么人?"
岳辉扬了扬下巴,于是傲慢的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老妪用拐杖用力杵了下地,声音阴冷怨毒。"是我先问你的!"
岳辉翻了个白眼,一副不把对方看在眼里的模样。"你问我就要答嘛?!"
老妪被他气得潦倒,只恨没拿拐杖在他屁股上来两下子。
"哪里来的臭小子,毛儿都还没长齐,就好在我面前耍嘴皮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岳辉双手叉腰好,"哟哟哟,口气这么大,也不怕闪了舌头!阎王殿是你家开的,你想收谁就收谁?"
老妪气得手抖,声音尖细,刺的人耳膜生疼。"你你你!!!"
"我我我!!!"
岳辉摇头晃脑冲着对面做鬼脸。"老太婆,本少侠劝你做人不要太嚣张!这回遇到我,是你命中有此一劫!"
论气人的本事,他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是吗?遇到我,也是你的劫!"老妪倏地从后腰上摸出一个骨哨,然后用力一吹!
"既然你嘴这么欠,那就把你制成傀儡,让你这辈子也别想开口!"
枭!
枭枭!
枭枭枭!
空气安静,落针可闻。
……
"哈哈哈,你这老婆子,拿个没声儿的破哨子瞎吹啥呢?"岳辉左等右等仍旧无事发生,忍不住捧腹大笑。
老妪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一件件精美的作品,心中惊骇!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我的人傀为何会不听使唤?"
"好了,既然你已经出手,礼尚往来,那本少侠自然也要回敬一二。这样才叫公平!"
说完岳辉将脸上的玩闹之色收起,然后将背上的天问刀解下,凌空一斩!
下一秒,狂傲的刀气如排山倒海般向对方逼近,大有力拔山河之势!
然这老妪也不是吃素的!
只见她手中的蛇头银杖向前一挡,一股森冷之气自她周身蔓延开来。
浓稠黏腻的气罩挡在身前,澎湃的刀气在地上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裂痕,随后与之相撞!
岳辉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刀气被对方的气罩腐蚀吞没,最后连渣都不剩。
老妪挥舞着手中的蛇杖,桀桀笑出声来。"哼,你小子还是太过年轻,以为自己脱凡入道就能天下无敌了?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
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低下头,与两双赤红的豆眼对上。
这特么的……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