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可惜了……"这边摄政王还在感叹着,冷明珠却已经坐不住了。她上前两步,目光恳切的望着对方,难得收敛了傲气。
"不知王爷可有什么法子帮我?"
摄政王转着手里的佛珠,语气略显犹豫。"法子自然是有,不过你兄长……哎,还是算了。"
冷明珠跪在对方身前,抬手轻轻拽住对方衣袖,央求道:"王爷您把话说清楚,我阿兄怎么了?"
只是还不得摄政王开口,站在一旁的凌术却愤愤不平的说道:"还能是怎么了,我家义父惜才,多次想招你兄长来王府做事,可都被他给拒绝了。也不知道你兄长是怎么想的,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差事,他居然还有胆子嫌弃!
哼,要我说义父您就该听我的,待我把人抓来,赏他一顿鞭子,总能让他低头。"
"你呀,就是暴脾气,冷小兄弟是难得的人才,你怎么能如此粗鲁?你个莽夫!"摄政王板着脸训斥完凌术,又转头安抚冷明珠。
"冷小姐莫怕,我这义子只会练武,不会别的。做事也毛毛躁躁,不知轻重,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束他,绝不会让他为难冷公子。"
只是冷明珠却不觉得凌术的话有什么错,她阿兄竟然放着眼前大好的前途不要,一天也没个正经的营生,连累着她也跟着吃苦。
于是她拍着胸脯保证道:"王爷放心,我回去就跟我阿兄说讲清楚,让他来替王爷办事。"
"那感情好,此事就拜托冷小姐了。"摄政王眼底涌上淡淡的欣喜,接着又说:"对了,两月后就是陛下选秀的日子,若冷小姐有凌云之志亦可来找我。
本王可推你入宫参选,凭借冷小姐的样貌才情,当个妃位还是绰绰有余的,呵呵。"
"王爷此话当真?"闻言冷明珠眼前一亮,这些时日她早就想明白了,什么李慕寒,什么万剑山庄,统统都是虚伪至极的小人!他们为了坐上武林盟主之位,不惜杀害她的父亲,连累她阿娘自尽,就连她也从云端跌进泥里。
总有一日她会爬上万人高台,让他们全都跪在自己脚下,磕头忏悔!
凌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哼,凭我义父一句话,就是当今天子也不敢置喙!"
"术儿,不得出言不逊。"摄政王沉下脸来呵斥,但语气却并无不悦。
"是,义父。"凌术低头认错,再次退回他背后,不再出声。
这时院中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也被人敲响。“启禀王爷,冷玉恒,冷公子到。”
“让他进来。”说完摄政王看向眼前的冷明珠,淡淡开口:"呀,冷小姐的兄长来了,你也该随他回去了。"
他话音未落,冷玉恒快步走进屋内,上下打量着冷明珠,目光关切的询问道:“明珠,你可可有事?”
“等阿兄赶来救我,黄花菜都凉了。”冷明珠将手抽回,不满的抱怨道。“幸而有摄政王殿下路过,这才将欺负我的坏人训斥了一番,这才将我救下。阿兄你还不快谢谢摄政王?”
冷玉恒见她无事,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冲摄政王行了一礼。“今日之事,多谢王爷出手相救,改日玉恒自当报答。”
凌术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哼,惯是说得好听,倒是从未见你兑现过。别又是信口开河,糊弄人的。”
摄政王出言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之势,抬手示意两人安静。“好了,今日冷小姐受了惊吓,冷公子就先带她回去好好休息。至于报答之事也谈不上,冷公子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惜才,若是你能来我府中做事,本王荣幸之至。”
冷玉恒思索片刻,犹豫道:“容玉恒考虑考虑,过两日定会给您一个答复。”
点到为止,摄政王见他态度软化,也不再步步紧逼,语气和善的说道:“好,冷公子慢慢考虑,不急。”
待两人走后,摄政王一扫之前和善的面孔,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术儿,你去找人安排一下,命人好好照顾一下这个冷小姐。”
“义父放心,术儿这就去办。”说完凌术躬身退出书房。
无归楼内。
冷月心独自一人回到房间,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在街上看到的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思绪百转千回凝结于心,最终化为一句叹息。
正在这时,却见程灵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嘴里还大声叫嚷着:“阿姊不好了,阿影她要去参加入宫参加选秀,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冷月心回过神来,看着跟在程灵身后的倩影,忍不住眉头紧锁。“怎么出去了一趟,就要入宫去当妃子?可是阿昱那小子的主意?你若不愿,我去找他说。”
“阿姊,是我的主意。”程影摇摇头,轻声说道。
冷月心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程影没有多说,只道:“宫里没有我们的眼线,我去刚好合适。”
冷月心看着对方,双眸锐利如鹰,仿佛会洞察人心。“说实话!”
程影避开她的视线,低头说道:“阿姊,我想报仇,为了报仇我可以付出一切。”
冷月心看着眼前的身姿高挑的人儿,眼底一片心疼。她放软了话语,苦口婆心的劝道:“宫中水深,你一旦进去,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你可明白?”
程影抬起头,很少见的笑了一下。唇畔两边泛起浅浅的酒窝,冲散了眉眼的清冷。“阿姊不必担心,好歹我也是逍遥玄境的高手,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冷月心阖上眼帘,只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半晌她才说道:“宫里的女人想要活着,靠的可不是武功,而是心计。况且你之所以能入逍遥玄境,那是因为你服用了秘药,我担心......”
“阿姊,不管是当年选择服用秘药,还是如今选择进宫,阿影都未曾后悔过。”程影看着对方眼底的自责,开口解释道:“我不像阿姊,凭借自身努力就能进入逍遥玄境。以我的资质,即便日夜不眠,新修苦练,也很难达到今日的高度。
可我太想报仇了,我没有时间慢慢成长,所以当年我才会问阿姊,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提升修为。不仅是为了做阿姊的影子,更是为了我自己,哪怕明知秘药不妥我仍然愿意服用。
同样的,入宫也是。只要能报仇,做任何事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