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之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的有气无力的说道:“跟那个人比,我确实是比不上。”
言子风拍了陈平之一巴掌:“行了,大男人的,有些事该放下的就的放下,实在放不下的,就去抢过来,别跟个女人似的。”
陈平之猛地起身对言子风说道:“将军,如果有人跟你抢夫人,你会怎么做。”
言子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也不需要想,因为他很清楚,他的阿梨不会离开他。
言子风的脑子里浮现今日早晨在贾府门口的画面,顾梨窝在他的胸前努力的抬头:“昭儿、翠芝、小月心、雪球、兰羽在我心里,他们是我的亲人,而你却是我的命。”
言子风想到此处不由得嘴角上扬对着陈平之说道:“这个问题我压根就不会去想。”
陈平之对上言子风的视线:“为何?”
言子风将视线移到油灯上:“不为何,因为我知道阿梨她不会离开我。”
陈平之心里有一团怒火慢慢的爬上来,他极力的压着,不让言子风发现:“将军这么有自信,日子久了,再浓的感情也会变淡的吧。”
言子风想了想:“你说的没错,许多夫妻之间,日子久了,感情确实会变淡,只是我与阿梨之间不会,我与阿梨之间不单单是有感情那么简单,我们之间还有一种默契,一种愿意为对方舍弃生命的默契。
言子风的话让陈平之心头一震,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无法再有另一个人存在,陈平之穿上鞋下了床:“将军,我听说夫人嫁给你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许你纳妾和养外室这是真的吗。”
言子风看着陈平之很肯定的说道:“是真的 。怎么今天对我和阿梨这么感兴趣,羡慕了?”
陈平之没有回答又问道:“将军答应了。”
言子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当然答应了,为什么不答应。”
陈平之眼里一片死寂继续问道:“将军,你能做的到对夫人的承诺吗。”
言子风笑的开心:“这有什么难的,这必须要做到啊。”
陈平之将视线从言子风身上移开:“将军,你恐怕做不到吧。”
言子风的手搭在陈平之的肩膀上说道:“你小子,想什么呢,我是谁,怎么可能做不到。”
陈平之平淡的说道:“将军,以你的身份,有多少大臣想将自家的女儿送到你府上,现在没有送进言府,不代将来有些人也不动这个心思,只是时间还没到罢了,你想想,如若有一天,皇上下旨赐你女子,你当如何抉择。”
言子风依旧轻松的说道:“还能如何抉择。当然是不从了,大不了再抗旨,又不是没抗旨过。”
“不从,抗旨?将军你是想的过于简单了吧,那可是抗旨,会满门抄斩的,将军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陈平之此时已经有些恼怒。
言子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没什么不能的,阿梨就是我的一切,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辞官的。我想我家阿梨应该不会嫌弃我身无分文。到那时我就与她找个安静的山头,过着有山有水的生活,那时我会为她种满梨花。她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行。”
陈平之依旧想问到底:“将军,恐怕你想多太过于美好了吧。到那时候,我想夫人会为你承担一切的,以夫人的性格,她不会让言府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更不会让言府上下处在别人的刀下,等着别人随时取了他们的脑袋,那时候夫人应该会选择让你休了她,来保全整个言府,可是被休的女人哪里还会有容身之地。”
言子风哪里会不知道自己的处境,现在的言府被多少人惦记着他很清楚,陈平之说的那些,言子风不是没有想过,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为顾梨要了免死金牌,就是想着,如若将来有一天,自己也无能为力的时候,顾梨可以用免死金牌保全自己。言子风不想与陈平之继续这个话题:“别担心了,会有办法的。我走了,你赶紧振作起来。”
说完言子风就离开了,陈平之叫住了言子风:“将军。”
言子风回头,陈平之接着说:“将军,如果真有那一天,请您早点放夫人离开,不要让夫人处于两难之地。”
言子风感觉陈平之今天的话确实怪怪的:“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关心我与夫人。”
陈平之继续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没什么,可能是自己得不到想要的,希望将军能好好守着夫人。”
言子风以为陈平之是受了情伤,才会这样,临走时说道:“知道了,你别想这么多了,心里实在难受的话,明日你出营休息两天。”
陈平之拒绝了:“不用了将军,需要的话我会去找你的。”
言子风走后,陈平之没有在继续躺在床上,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只帕子,这是一个纯白色的帕子,上面没有任何的花样,只有一个梨字。
这是前些日子,顾梨来军营医治中毒的士兵,陈平之无意中捡到的,一开始他没有多想,只是在无意中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一种特殊的香味,不知怎么的,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全都留在陈平之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昨晚再一次见到她,她就这样站在月光下,之前压下去的烦躁全都拥了上来,他多想迎上她的人是自己,只是他不能,他只能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她将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妩媚,她的一切一切都给了另一个男人。
他的心在滴血。陈平之将帕子放在鼻下,寻找着她身上散发出的一种特殊的香味。他是真的是越陷越深了,此刻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这样默默的守着她,只要另一个男人能够兑现对她的承诺,他愿意放手,他愿意在不远的地方默默的守护着她与另一个男人。这是他能为她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陈平之在灯下坐了好久,最终还是起身将帕子藏进了背包里。这将是他永远不能说,也不在有机会说的秘密,他要将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