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梨很好奇,这个时代,丈夫就是自己的天,自己的一切,妾室是没有地位的,碰上一个强势的主母,很多时候连下人都不如,顾梨很想知道婆母是怎么做的:“你再给我讲讲婆母是怎么对待这些妾室的吗”
“怎么对这些感兴趣了。”言子风问道。
“你别管,给我说说。”
言子风拿顾梨没有办法:“母亲拿她们当做姐妹,小错母亲也不会过多苛责,她们也知道,能遇到母亲这样的正室,是她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所以在府里对母亲更是尊敬,在外人面前又很团结维护言府和母亲。大姨娘给爹做妾不久,有一个女儿,只可惜姐姐只活到三岁,就病死了。听祖母说,按照风俗,未成年的孩子,只能埋进乱葬岗,当时母亲刚刚怀上二哥,母亲不忍心将姐姐就这样埋进乱葬岗,母亲便去求了祖母,将姐姐葬在言家祖坟不远处,大姨娘失去了孩子,伤心过度,没多久大姨娘也病了,临去前,她求母亲将她葬的离自己孩子近一些,母亲在祖母身边磨了两日,最终,祖母实在是拗不过母亲,同意将她葬在自己孩子旁边,后来二姨娘难产最终孩子也没有生下来,一失两命,二姨娘去世时,那时的祖母已经是时日不多,母亲也开始掌家,力排众议,求了父亲,将二姨娘也埋在大姨娘不远处,而且还在两位姨娘中间留出了她与爹的位置,现在爹与母亲就葬在那里。”
“婆母真的是好教养,好心胸。我是自愧不如。”顾梨听完言子风讲的婆母,她就更好奇了,她很想知道,这样一位女性到底长着什么样的面孔,她很好奇,可惜,这个朝代没有照相机。瞬间感觉前世的照相设备真的是太香,记录了多少美好瞬间,真是太可惜了。
言子风今天讲了不少往事:“不说这些,二嫂的嫁妆有什么问题吗。我帮你看看。”
“没什么问题。就是太少,只有十几亩薄田,和一些银子,不像是世家嫁女。过几日,我去看看田。就算再少,也要帮着二嫂经营好。”顾梨翻看着账本,这下倒是自己省心了,可是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好歹也顾及一下范家的脸面吧。
“好,府中的事你多费心,有拿不定主意的地方,过来找我。”
顾梨合上账本,迎上言子风的目光:“我都成了言府主母了,费心什么的,这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相比婆母,我真是差得远了。我听春柳说二嫂是战死的。”
言子风喝了口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嗯,以前大哥与二哥我们三兄弟都在北境,二哥也逐渐成年,又有很多军功在身,已经不适合在大哥身边做副将了,先皇封二哥为博南将军戍守南境,二嫂也是出身将门,从小在范将军身边也懂得领兵之道,二哥去了南境以后,二嫂带着一名侍女,也悄悄去了,二哥在军营,二嫂就与地方官一起带领老百姓守护城池,有二嫂在,二哥少了后顾之忧,可是二哥一次出战中了埋伏,是二嫂帅军营救,只可惜二哥二嫂伤势严重,二嫂当天晚上他们就去了,二哥十日后伤势不见好转,也随二嫂去了。”
顾梨听着言子风讲着往事,眼睛不自觉的红了:“好感人的爱情。”
“阿梨,过来。”言子风打开怀抱,等着顾梨钻进自己的怀中。
顾梨投入言子风的怀抱:“阿梨,言家是将门,祖父、叔伯、爹、大哥、二哥都是战死沙场,这也是我们言家儿郎的宿命,如果有一天,我也同他们一样,你不要学娘和嫂子那样,你要学祖母,好好的将孩子们抚养长大。”
顾梨不敢抬头看言子风,因为她眼里已经都是泪水,只要对上言子风的双眼,泪水肯定会止不住的流下来:“我不允许你战死沙场,我还等你带我去赏梨花,给我读书,带我去骑马呢。”
言子风在顾梨的额头留下一吻:“好,我答应你,不会轻易的死。”
第二日天还刚刚蒙蒙亮,顾梨起身去了空间,拿着昨日准备好的医疗器材出了空间,言子风还没有醒,顾梨没有叫醒他,悄悄的出了门,齐珂与春柳刚起床,见顾梨要往院外走,齐珂与春柳赶紧追上:“夫人,一大早您要去哪里,你俩来的正好。跟我走。”
春柳不知道要去哪里:“夫人,咱们这是去哪。”
顾梨没有停下脚步,一边快步走一边说道:“去伙房呀。”
“去伙房干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出心中的疑问。
“给将军炖补品。”顾梨说的很平淡。
齐珂说道:“夫人天还早,您回房间在睡一会吧,我去花房,跟厨子交代了,让厨子炖上就行了,夫人怎么还自己下伙房了。”
顾梨笑着说:“这个补品厨子不会做。你俩也去学学,以后每隔五日给将军炖一次。”
此刻春柳才看见顾梨手里拿的东西:“夫人,这黑黑的软软的是什么呀。”春柳一脸的好奇。
“这个叫海参,是生活在海底的一种生物,是很好的补品。你俩看仔细了,洗不干净都是沙子是不能吃。”顾梨认真的交两个婢女。
“记住了夫人。”
“切一点姜丝和葱丝,隔水蒸半柱香的时间。滴上几滴酱油就可以吃了。”
“好的,我们学会了,春柳给将军炖补品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了。”
“是,夫人,您就放心吧。齐珂陪您先回去吧,我在这看着。”
“那行,我先回去了。”
顾梨回到东跨院时,言子风已经醒了,追影正在一遍伺候着。
顾梨已经习惯眼前的场景,丝毫不吃惊:“醒了。”
“这么早去哪里了。”言子风问道。
“我跟齐珂春柳她们去火房给你炖了点补品。追影你去准备马车吧。我来给将军更衣。”
追影退下,顾梨将言子风拉倒床上,放下窗纱遮挡视线,言子风不解的问:“夫人,你要干什么,相公我再不去上朝,就要迟了。”
“想什么呢,我需要抽几管血去化验。”
“好,你看抽哪里。”
“将胳膊漏出来。”顾梨一边做准备一边交代。
言子风也很听话,乖乖的露出结实的手臂,顾梨将止血带勒紧,酒精棉擦了胳膊弯处,又给自己的手指头消消毒,摸了摸血管,一切流程准备好,顾梨两根手指捏着针头说道:“你别动哦,有一丝丝疼。”
“嗯。”
顾梨手上的动作很快,一针见血,言子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顾梨抽了七八管血:“好了,你稍微按一下,不要揉。不流血就行。”
“就一个针眼,算什么伤,不妨事的。”言子风说的很轻松。
“知道你厉害行了吧。”顾梨埋怨道。
顾梨唤来雪球,将言子风的血浆送进空间里。春柳端来炖好的补品:“夫人,将军的补品炖好了。”
顾梨拉着言子风来到桌子旁,将这个吃了,言子风没有说话接过碗一口吃下。
送走言子风顾梨简单的梳洗打扮一下就去了湖边,时间还早,顾梨将言子风的血浆送进机器里化验,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化验好,时间还早,就先在空间里采了几筐草药。
“主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去芜湖城了。”
“好,我去换一件衣服。”
顾梨带着雪球与蓝羽来到芜湖城县衙,牙行的老板已经在等着了,见顾梨来了一脸堆笑的客套了几句说道:“公子,好消息,好消息,主家的意思是,铺面不能再便宜了,至于田地是二十亩薄田,还在山坡上,我去帮您看过了,确实是不好,中了粮食也运不下来,只能靠人背下来,如果公子不还价这二十亩薄田就赠与公子,如果公子没看上田地,铺面也就只能便宜十五两。这田地主家也就送给附近的百姓了。就看公子如何抉择了。”
顾梨心想这家主人还是不错的,也
许还是个清官,这年头真为百姓着想的可没有几个,胖墩墩的牙行老板还在等着顾梨做决定:“铺面与田地我都收下了,就按照原价吧。”
“可是,公子,那田确实不好,倒不如折了现银拿在手里实在些。”胖墩墩的牙行老板还挺为顾梨着想的。
“不打紧,我有办法。一会你带我去看看田地,我们先把去衙门将铺面田产手续办了。”顾梨并不在意。
见顾梨并不在意,牙行老板也不在劝说:“好嘞,您请。”
到底是术业有专攻,牙行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将手续全部走完,顾梨将一百五十两银子交割清楚,拿着房契地契顾梨觉得手里轻飘飘的,一百五十两就唤来这两张契约。
顾梨上了牙行的马车,来到一片山脚下,进村的路很窄,勉强能通过马车,顾梨问道:还有多远的脚程。
牙行老板笑呵呵的说道:“不远了,拐过前面的弯就到了。”
顾梨不明白,这家即是官户人家,为何在这偏远地方只有薄田。但是她这人的性格就是不喜欢多事,也就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