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在这里?”
捕快动着脑袋,呆滞的回答:“江湖人士西门许昨日在河岸伙同叛军袭击皇子,重罪之下亲朋好友父母子女都当株连”
“现在他的父母朋友都抓了进大牢,这处房产是贾员外的一处房产,现在已被充公自然要收回”
魔女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悦的表情。
“里面的孩子呢?”
“来之前大人说了,男的抓去充军,女的也抓去军营随军”
魔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越过了这个捕快走了进去。
“谁!看门的怎么回事!怎么有人进来了?”
院子里面几队兵马正在忙碌,有的正在一筐筐的往外面搬生活家具,有的正在拿粗大的麻绳捆着那些挣扎的男孩。
至于那些年幼不过十岁的女孩,则是衣衫褴褛的被人马按在地上,眼看就要准备开始干活了。
“呦?我之前打听有个美人住在这里,原本还以为是个吹牛的家伙事”
其中一个带头的站出来,非常满意的看着魔女小姐的外貌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我带你回去给大人,肯定赏赐少不了!”
这带头的人伸手刚想摸安洁莉卡的脸,一阵恍惚后便觉得四周突然暗了下来,满眼都是一片看不清的血色。
等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囚服压在地上。
“什么情况?”
这人还想站起却感到膝盖一阵痛苦,这一看去才发现两个红脸白皮的小鬼拿着钢叉插着自己,一尊看不清的高大身影在判官台上看着自己。
抬头一看那三个黑色大字,这人便被吓昏了过去。
【阎王殿】
...
...
“必须离开这里,一旦他们发现不对劲肯定会再来人的”
最为年长的狗蛋看的最清楚,身上的绳子一断开马上一口咬在了押着自己士兵的脖子上,是魔女劝了好一阵才松开了口。
才知道自己咬的人已经死了,当当的给魔女磕了几个头后马上开始解其他孩子身上的绳子。
解救完其他孩子后狗蛋又马上开始组织其他孩子收拾细软,哭闹的孩子们也马上停下开始收拾,一副非常熟练的要跑路的样子。
“哎?好熟练啊”
面对魔女小姐的赞叹,狗蛋有些无奈的解释。
“在被收来之前,我们大哥一家子人就是街边乞丐,懂得一些跑路细软自然正常”
看着这一个个小大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安洁莉卡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既然现在这里已经不能住人了,那自己该住哪里呢?
安洁莉卡思考了一会,最终决定先找一个客栈住着再说,实在不行看这些孩子去哪里住。
想到就做到,刚刚收拾完东西的狗蛋刚要离开就被拉住。
“你们之后去哪里住?”
“我们?”
狗蛋没有太多犹豫。
“先出城,我们这帮孩子知道有个地方可以安全的出去”
“之后的话,我们几个孩子原本在城外有个地方搭了一个草屋,如果小姐不嫌弃的话也可以暂时落脚”
魔女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脑子却特别的灵光。
于是也点点头,表示自己要跟这些孩子一起住一些日子,当然这个不是白住自己会给一些伙食费的。
....
....
“确认情况了吗?”
年迈的画家挪动着不便的腿脚慢悠悠的坐到这把太师椅上,在场的七八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却根本不敢升起半点心思。
他们几个也许能够在一个小地方里面呼风唤雨,妥妥的地方望族加个所谓的土地豪强,跺跺脚能够让一方百姓饿肚子的恶鬼。
却在这样的一个看起来一推就倒,经受不起一拳的老头子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令人难受的沉默持续了许久,久到这群汉子喉咙里面都仿佛塞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我来说吧”
最后还是掌管地方兵马司的人先开口打破了这一份沉默
“船,是七皇子的”
“但那个穿着皇子服饰的人...不是真的”
老画家似乎根本不在意兵马司的话,只是淡淡的吹了吹茶碗上的浮沫,甚至微微舔了一下确定温度。
似乎是茶水有些烫嘴,老人还咳嗽了一下蠕动喉咙,将带着茶沫渣滓吐到地上。
“那你说,要怎么办?”
老人的声音似乎是从浓痰和囊肿里面挤出来的,听起来满是沙哑的声音。
兵马司的人眼神里闪过一抹惊慌,随后又被压入了深深的思绪里。
“兵马司已经派出五百人手满城搜索,现在已经找到了七皇子的线人!”
“只要再给点时间!我的人肯定能够撬开他的嘴巴!”
似乎是害怕兵马司的分量不够,城主府的人也马上跟话。
“城主府这一步也抓到了七皇子的马尾巴,已经知道皇子躲在洛河城的大概方位了”
老画家似乎是听了,也似乎是没听。
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没有任何回答的慢慢喝着茶水。
弯曲如同枯树一般的手指摆了摆,这几个壮汉立马如释重负的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间屋子,好像这里是十八层炼狱一般恐怖吓人。
赶忙的一个个排着队,有些滑稽的急着赶忙要从那小小的房屋门口出去。
“等下”
声音虽然很轻,众多大汉却瞬间如同从这暖春直达了隆冬九月,僵硬的连转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无比的困难重重。
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转过去了半个脑袋。
“记住,不要去惹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子”
“当然!当然!”
话语出口的大汉感到身上一轻马上转身回应,连连答应了几声才发现那太师椅上早已没了人影。
不敢多想,几个大汉忙不迭的逃难一样离开了这栋房子。
出了房门又走出去好一会,众人才重重的出了一口浊气。
不知觉间,后背的冰冷感才告诉自己,衣服早已在许久前就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