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哥!!!”
“叶文先生!?”
炭治郎打开纸门时,里头除了有一位身穿土黄色羽织,手里拿着鼓的少年外,还有在一旁悠闲打着哈欠的叶文。
“哥哥,哥哥!”
“辉子......”
见辉子朝自己奔来,少年放下手中准备敲响的鼓,紧紧抱住了妹妹,叶文连忙伸手接住差点摔在地上的鼓。
之前在下弦二和以及手鞠鬼的战斗中,他发现了自己的王之财宝居然还能强行扣留住对方血鬼术产生的武器,哪怕原主人死亡,武器依然可以发挥应有的威力。
可惜现在只有一个比普通手鞠坚固几倍的手鞠和一把用尽弹夹的燧发枪。
响凯的鼓也能放进王之财宝中,就是不知道响凯被打倒后,这个鼓是否还能拥有原本的威力:可以小范围的调转空间。
如果真的可以,接下来除了打造缘一零式外,自己还可以收集点比较稀有的血鬼术储存在宝库中。
少年此时也注意到妹妹身边的少年,整个人都为之一僵,为了让他放下戒心,炭治郎轻轻点头问候。
“我叫灶门炭治郎,是和那位先生一起,来打倒鬼的。”
可惜炭治郎不知道叶文之前表现的有多不靠谱,虽然找到了少年藏身的房间,但他只吩咐了一句让他不停地敲鼓,甚至还恐吓说不敲的话很快就会被鬼找上门来。
对于这种还要求他敲个摇篮曲的男人,少年觉得太不靠谱了,而现在炭治郎说是那个男人的同伴,也下意识地划为同等。
炭治郎还打气似的地拍了怕清的肩膀,并低头检查他的脚伤。
“多亏你能一个人坚持到现在。”
炭治郎看叶文无所事事的样子,也知道他压根没出多少力气,幸好少年的伤势也不算太重,抹上鳞泷师父给的伤药之后,疼痛感似乎也缓解了。
“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炭治郎开口问道,清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鼓起勇气娓娓道来。
“我被怪物抓走.......呜呜.......还差点被吃掉.......”
“.....是身上长着鼓的鬼吗?”
清点了点头。
“后来不晓得从哪里跑来另外两只怪物.....一只很胖,一只老是在地上爬.....三只怪物就这样开始厮杀起来......决定......呜呜.....谁可以吃我......”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清不禁脸色发青,不过他还是接着说下去。
“然后......身上长着鼓的怪物就被其他怪物打败时,不小心弄掉了背上的鼓......我把它捡起来一敲,房间就变了......所以我才能撑到现在。”
“那个鬼就是一个笨蛋,有这么方便的血鬼术,居然还要肉搏一挑二,也幸亏这个鼓落在咱们手中,不然炭治郎你们可应付不来啊。”
叶文把玩着手里的鼓,随便敲了两下,就能感受到鼓屋又在震动。
原来如此,炭治郎恍然大悟。
每当有鬼试图进入这间房间的时候,叶文先生就会让清敲响这面鼓吗?
“......那只鬼曾经提到‘稀有血统’。”
“对了!没错!那些家伙说我是‘稀有血统’!”
“所谓的稀有血统就是......嘎!”
耳边突然传来乌鸦的叫声,三人吓得差点跳起来,叶文也是下意识地把它拍到地上。
“抱歉,抱歉,这是炭治郎你的鎹鸦吧,唔,应该没事,我没用多大力气,主要还是它突然大叫,我也有点被吓到了。”
看着鎹鸦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样子,应该是没啥大问题,死不了。
“咳咳,所谓的稀有血统就是拥有珍贵血液的人,我们俗称稀血。”
“珍贵的血液是什么意思?”
炭治郎一边安抚害怕的孩子们一边拿起自己的鎹鸦,向叶文提问道。
“居然要从这里开始解释吗?生物的血有种类等级之分,即便是在稀有的血统中,极少数人的血统尤其珍贵罕见!对于鬼来说,吃掉一位像这样的稀有血统,就等同于吃掉了物是人,甚至是一百人的养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会为了这个孩子大打出手的原因。”
叶文确定炭治郎理解了后就补上了一句,
“稀有血统的人就是鬼的美事,鬼的最爱,有必要的话,你可以拿这个孩子设置陷阱,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了,叶文先生,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哪怕不借助他人的帮助,我也能打倒那只鬼!”
炭治郎的鼻子已经嗅到了响凯的味道。
“稀有血统.......稀有血统......吃了他就能获得五十人.......不,一百人份的......”
响凯嘴里念念有词地在宅邸中四处游走。
“得找到更多的稀有血统之人来吃才行......如此一来,在下便可以重回十二鬼月。”
仔细一看,响凯的右眼刻着“下陆”二字。
那是十二鬼月的证明,然而刻印上头却留下了两条斜杠,叉状的痕迹。
“响凯。”
他的脑海里响起那位大人——鬼舞辻无惨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
“你已经没办法吃更多的人了吗?你就这点程度?”
鬼吃的越多越强,一旦资质获得赏识,那位大人更会直接授予其自身的血液。
响凯也曾如此。
那位大人的血之力有着不同凡响的效果,使得响凯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甚至获得十二鬼月的称号。
他相信往后自己还会吃掉更多的人,变得更强。
然而,响凯他却渐渐吃不下了。
当然了,他还是必须每天吃人当做自己的粮食,可是他的食欲和食量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够了!”
那位大人冷冷地说道:
“我要剥夺你的数字,这就是你的极限。”
右眼传来的剧痛,鲜血四溅,那一瞬间,他不再是十二鬼月。
“.....还没完......还有希望。”
响凯低吟道:
“只要吃了拥有稀有血统的人,在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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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子,我要离开这间房间,还请叶文先生带他们离开。”
炭治郎对着三人说道,因为鬼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
“冷静点,没事的,我会打倒鬼的。”
“嗯,加油吧,那两个和你同期的剑士已经把另外两只鬼打倒了,也就是说现在这座宅邸里就剩这一只了。”
“是吗?我明白了,叶文先生!”
叶文抚摸辉子的头发,果然还是少女的头发摸上去更丝滑啊。
“辉子,我们带着你哥哥去安全的地方吧,你哥哥现在状况不算太好,所以你要加油不要拖后腿哦。”
炭治郎扭头看着两个孩子,笑着说道:
“你们很坚强呢!了不起!”
此时的鬼已经来到隔壁房间外的走廊,走廊吱嘎作响,响凯探出头来,炭治郎也同时冲向隔壁。
砰——
叶文率先敲击鼓面,将炭治郎和响凯单独留在了房间里。
“该死的虫子.....真可恨......”
响凯敲着鼓进了房间。
上下前后不断变化,令人眼花缭乱,尽管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炭治郎仍然拼命地试图重整架势。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鼓的法则了。
右肩的鼓是向右旋转,左肩的鼓是向左旋转,右脚的鼓是向前旋转,左脚的鼓是向后旋转,然后腹部的鼓是爪子攻击。
响凯稳稳地踩在榻榻米上,他以惊人的速度连续击鼓。
即便知道法则,炭治郎仍旧跟不上旋转的速度,如同呆在运作的洗衣机中,现在的他光是为了不摔倒就已经耗尽心神,连爪子攻击也闪的万分惊险。
虽然有珠世帮忙紧急治疗,但是之前的伤势还是没办法完全痊愈......
因为愈史郎血鬼术的原因,鎹鸦无法识别出炭治郎的具体情况,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接取了总部下达的任务。
没错,炭治郎其实一直在忍耐。
把善逸从女孩身边拉开,大声训斥他的时候,炭治郎也在强忍着剧痛。
“我是长子,所以还能忍,如果是次子,肯定早就受不了了。”
尽管双眼在疼痛和焦虑的影响下遍布血丝,奶代理还冒出了会激怒世界上所有次子的想法,但炭治郎仍旧死命搜寻空隙之线的气味。
然而,每次用力站稳时,他骨折的地方就会嘎吱作响,使不上力气,尤其是响凯那招留下爪印的攻击,实在是太可怕了,贸然靠近肯定会被命中。
在状态不够完美的情况下,要是在冲进对方范围时候突然痛起来跌倒......
那三根爪子足以把炭治郎切成好几片。
因为受伤的缘故,炭治郎脑海中充满了负面想法。
鼓声更加激烈,前、后、左、右,然后是前、后、右、前、左。
爪子扑过来了,炭治郎勉强避开,前、右、后、左、爪子攻击、爪子攻击。
视野转个不同,耳朵也出现耳鸣的现象,这时候,炭治郎听见了鳞泷师父的声音:
“水可以变成任何形状,装进箱子就会变成四方形,装进瓶子里就是瓶子的形状。有时候甚至能穿破岩石,流到任何地方......”
“对了,每次!!水之呼吸有十种剑技,足以应付各种敌人,既然受伤了,那就用那个来补足自己的动作。”
水能化为任何形状,但绝不会停止流动!
炭治郎来不及摆好防御姿势就重重地撞上墙壁,他痛得窒息,无法顺畅呼吸,就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现在的我不单单是骨折,内心也受到了挫折!”
不知道为什么,炭治郎的脑海里一瞬间浮现出善逸哭泣的脸。
“炭治郎失去斗志就完了......”
“知道啦!给我安静点!”
斥责过脑海里的善逸后,炭治郎重新握紧日轮刀。
“我要勇往直前!激励自己吧!”
炭治郎扯开嗓门自我激励道,
“加油!炭治郎,你要加油!之前我都做得很好!我是有能力的!”
虚张声势也好,逞强也罢。
“今天也是!今后也是!就算骨折又如何!我是绝对不会退缩的!”
我办得到!一定办得到!
炭治郎在心中一再复述。
“我会坚持下去!不管骨折还是怎么样,我一定办得到!我还能打!我要打十个!给我看好了!炭治郎陷入绝望时也很强的!”
不过就算是像这样自我激励,情况还是没有得到丝毫好转,光靠气魄是无法解决问题。
{头脑!不仅要有气魄,也要用头脑,头......脑......)
不,根本没有时间用头脑,鼓声一响,房间就跟着旋转,不时还有隐形的爪子朝着他攻击而来。
“好险!!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怎么办?该怎么办?”
眼看着怎么打鼓都逮不住炭治郎,响凯也是烦躁不已,他的手速越来越快,比之前更加快。
他将怒火发泄在敲鼓上。
“真无聊。”
脑袋里响起某人的声音,愤怒与烦躁唤醒了他的记忆。
“无聊透顶,你写的东西全部都是垃圾,没有丝毫美感,想象力和震撼力。”
是谁?那个人是谁?响凯想不起来,不过.......
“干脆放弃写作如何?反正写了也是浪费时间,浪费钢笔与纸张。”
这些话响凯听得记得一清二楚。
说话的是个年轻男人,没错,可能是过去的友人,又或者是志同道合的伙伴。
男人把手中的原稿洒落在地上,那可是响凯凝聚所有的心血写成的作品和灵魂结晶。
“最近白天你都不出门了,所以你才会变得如此无趣啊。”
别太过分了!如果以为在下还是跟过去一样,那可是大错特错。
在下.....在下已经跟你不同了。
“你就关在家里打你喜欢的鼓好了,不过就凭你的水准也没办法教人吧。”
男人轻蔑地笑了笑,随即迈步离去。
白字袜子践踏着散落在榻榻米上的原稿。
刹那间,响凯心中的某根线断了。
他扯开和服,用带有利爪的手敲响了长在腹部上的鼓,
空气应声而裂,男人的身体也变得支离破碎。
“消失吧,虫子们!!!”
响凯高声咆哮,加速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