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必有果,我坚信,凶手和被害人一定有撇不开的关系,所以才会发生悲剧。无论凶手是谁,被害人又是谁,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跟我都没有关系。所以,凶手没有理由害我。”
“还真是乐观。”吕浩然的声音响起。
“乐观不好吗?还是像你一样,能力不知多大,但脾气不小。”
忽然地一声,吕浩然似乎站了起来。
“坐下!”燕海臻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燕队,你放心。我没想干什么,我就想问问邱小姐你的能力是不是有你的脾气这么大。”
“你出去。”
随着燕海臻的话音落下,询问室顿时安静了。
半晌之后,是开关门的声音。
燕海臻开口,看似充满歉意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勉强。
“别在意,浩然的脾气就是这样。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
“还有问题吗?”邱艺珍无视燕海臻的道歉,单刀直入,“如果没有,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回去?”
旅途劳顿加上心理上的压力,她真的感觉很累。
“额,你不会要去家和小区住吧。”
邱艺珍叹了口气,“怎么可能,就算我真的是无神主义者,也犯不上去住一间已经被人糟蹋的房子。”
“那你要去哪里?”
邱艺珍颇有意味地哼了一声,“难道我今天晚上的行踪也要和刑警队汇报?”
“这倒不是。”燕海臻解释,“在案子没破之前,我们要保持密切的联系。”
“我们?”
“当然是你和刑警队。”
邱艺珍“哦”了一声,语气轻松了许多,“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什么呢。”
或许是对忽然改变态度的邱艺珍感到意外。
无论是燕海臻还是何锋都没有第一时间接她的话茬。
“别介意,我就是这样。”邱艺珍抽出一根香烟夹在指尖,“能抽吗?”
经过允许,白计安的耳边响起了打火机的开关声,那声音既沉又稳,中间又带着些许俏皮的清脆。
一听就知道是件好货。
“既然你对案件的事不关心,那么就回答问题吧。”
“可刚刚我已经回答很多问题了。”邱艺珍微微张嘴,吐出一缕轻烟,“还有很多吗?”
“只有一个了。”
“说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出国?出国后都在哪?又去做什么?中间有没有回来过?”
邱艺珍缓缓道:“这可不是一个问题。”
“那就是算是一个系列的问题。”
“好吧。”邱艺珍嗤笑一声,开始娓娓道来:“我是在2017年中旬的时候出国,到现在……快七年了?我数学不大好,算不清了。至于出国去了哪,Australia,是去工作的,再次回来就是今天。”
燕海臻道:“可以说中文吗?”
“我说的难道不是中文吗?”
“中间有一个……”
“哦,不好意思。”邱艺珍淡淡一笑,“习惯了,不过话说回来,英文不好?”
燕海臻沉默着。
片刻,邱艺珍似乎不想再玩,直言:“Australia,澳大利亚。”
“具体的城市。”
“墨尔本。”
之后,随着邱艺珍的签名,询问暂且告一段落。
白计安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算准时间,准备回收窃听器。
他刚站起身,只听询问室的门又开了。
吕浩然道:“燕队,结束了?”
“嗯。”燕海臻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邱艺珍的话你也基本都听到了,什么感想。”
吕浩然哼哧了半天,嫌弃道:“亏我刚开始还觉得她是神人,结果没想到,说起话来一句比一句难听。”
“谁叫你说这个了!”燕海臻怒道:“我叫你分析案情!”
吕浩然“哦”了一声,蔫道:“其实,她个性不怎讨喜也的确符合案情啊。你看她,听说自己的房子里死了人,脸上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意外,甚至对于我们问她要不要了解相关情况的时候,也一口咬定自己不需要知道。我感觉,这案子八成和她有关系。”
“你不会在这儿赌气呢吧?不要添加个人感情,我告诉过你们多少遍?记不住?”
“燕队!天地良心,我真是根据事实分析的啊!”吕浩然急道:“首先,她的反应就不符合常理。就算她真的既不害怕鬼,又不害怕凶手,那么她有好奇心吧!可她呢,什么都不想知道!那么什么人会什么都不想知道?那就是已经知道事实的人啊!”
“有道理。”
“所以,什么人能知道案子的事实?除了被害人和凶手就剩下那两条巨蟒了。”
她总不会是巨蟒精吧。
燕海臻点头,“行,这样,既然你已经怀疑她,就按照这个方向调查。首先是调查她的背景资料和行程,尤其是被害人死亡时间前后。她说自己已经将近七年没有回国了。出入境记录骗不了人,去调查,看看情况是否属实。”
等燕海臻和吕浩然从询问室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穿戴整齐的白计安。
吕浩然奇怪地看着他,还没等开口问问怎么又是他,就被燕海臻捂住嘴带走了。
等贺威回来的时候,白计安已经站在停车场等他了。
“你怎么出来了?”
白计安拉开副驾驶门钻了进去,“总感觉在你办公室吃吃喝喝的,影响不好。”
贺威歪头瞧着他,意外道:“哎呦,什么时候在意上这些了?”
“你以为我想?”
贺威表情忽然严肃:“怎么了?有人说什么了?”
“当然不是。”白计安挖了一口胡萝卜蛋糕放在嘴里,半晌,叹道:“好吃。”
随后,他又挖了一口递给贺威,“你尝尝。”
贺威偏过脑袋,“你先告诉我,什么意思?”
“你看起来好像很在意。”
“当然啊!”
白计安坚持将手里的蛋糕送进贺威的嘴里。
“没事,就是在想,前几天你打人刚挨骂,现在自身难保,我还是少给你找点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