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合上,两人的谈话声再也听不到,但该透露出的信息已经透露了出去。
殿内,在殿内合上的瞬间,司马灼清就想从床上坐起来,却被坐在她身边的楚熠按住了肩膀。
“乔宇齐,你去拿止血散还有金疮药,你阿姐伤口裂开了,朕给她上药。”
“是!”
星月宫,当沈玥听说司马灼清因为替楚熠挡箭而受了重伤后,差点就没忍住大笑三声。
她问正跪在地上替她捶腿的芷儿:“可打听清楚了?司马灼清这次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
“据小顺子汇报,司马小将军伤的很重,陛下都急疯了,乔太医说会尽力治疗的,可陛下却说,一定要万无一失!”
“好一个万无一失!陛下真就被那狐狸精迷了眼了吗?”
“娘娘息怒!”芷儿没想到沈玥因为楚熠说了个万无一失就又生气了,只能匍匐在地,低声劝道。
沈玥眼中的怒火却没有半分消散,她直接一脚将芷儿踢翻在地。
神色狰狞的喊道:“以后这些话别再让本宫听到,不然,那两个贱婢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是是是!奴婢失言,奴婢失言!请娘娘责罚!”
芷儿瞬间被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要知道,今天中午嚼舌根的两名婢女,被掌嘴不说,最后竟还被拔了舌头,到现在,都还生死不知呢。
“掌嘴吧!”
重新躺回美人榻上,沈玥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平静的吩咐道。
芷儿心中一阵胆寒,却不敢违抗沈玥的命令,朝着自己的脸就狠狠打了下去。
“啪啪啪!”
“啪啪啪!”
“行了!”不知打了多少下,直到芷儿的脸彻底红肿,耳朵也嗡嗡作响,沈玥才让芷儿停下。
芷儿停了手,也不敢说什么,还得陪着笑,一边替沈玥继续捶着腿,一边一脸讨好的道:“其实在陛下心中,还是最看重娘娘的。”
“娘娘您别看陛下现在好像对司马小将军不错,可司马一族不还在牢中吗?”
“今日奴婢给丞相大人传了消息,丞相大人让奴婢转告娘娘,让您放心。他说他一定不会耽误了这么好的时机的。”
“那便好!”听芷儿这般说,沈玥心中的阴霾也渐渐退下。
窝在宫中两天了,都怪司马灼清,她才会被楚熠禁足。
等她解了禁,她一定要让司马灼清好看。
傍晚,灼华殿,吃过晚膳,司马灼清就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话本子消磨时间。
楚熠则是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
乔宇齐也被楚熠留下来了,正在药方熬药。
而在这期间,乔宇齐回了一趟太医院的,不过在回太医院期间,乔宇齐神色沉重,脸上也满是哀伤。
有和他交好的太医向乔宇齐打听灼华殿的情况,乔宇齐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重的摇着头。
“陛下,暗卫有急事汇报!”殿门被推开,王福躬着身走了进来。
楚熠站起身,与床上的司马灼清说了一声,便与王福一起去了外殿。
司马灼清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眉头微皱。
本想着去偷听的,但想着楚熠与王福两人变态的耳力,还是放弃了,继续沉浸在话本世界中。
外殿,冷风正跪在楚熠面前,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汇报着:
“主子,属下已经问过负责监督仲承允的兄弟,他们可以肯定,仲承允今日午时到未时并没有离开府上。”
“而且,他这两日也没有与谁接触过。”
“这是暗卫记录下来仲承允的生活起居,他见了哪些人,干了什么事,请主子过目。”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从冷风手里接过仲承允的生活起居记录,楚熠一边看着,一边头疼的揉着眉心。
在楚熠与司马灼清离开一品居后,暗卫并没有抓到刺客。
而从在一品居遇刺到现在,楚熠也已经让暗卫排查了所有可疑之人,包括但不限于沈之卿、楚璃等人!
可经过暗卫调查,这些人很快都被排除在外,那便只剩下司徒仲了。
可现在楚熠看着司徒仲这两日的记录,却也觉得一切正常。
叹了口气,楚熠并没在外殿多待,本想进去继续批阅奏折,可突然想到昨晚司马灼清提出想要见紫芙。
现在乔宇齐刚好也在灼华殿,司马灼清为了演戏这几日也必须待在灼华殿。
虽说他会陪着司马灼清,但也不能一直陪着他。
司马灼清免不了会闷,不如就让紫芙过来陪着。
“王福,你去传紫芙过来。”
“是。”王福恭声应了一声,很快就退了出去。
楚熠进入内殿,继续开始批阅奏折。
只是批着批着,突然想起司徒仲的生活记录上写到,司徒仲今日巳时去了一处人迹罕至的茶楼。
如果他没记错,司徒仲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刚从温州回来,对上京城并不熟悉。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城西的那处茶楼的呢?
“想什么呢?”
司马灼清看楚熠从进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如今又拿着几张纸在发呆,并走下床,弯腰从身后抱住他。
楚熠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把手中的记录给藏起来,可就在他准备将纸拿开时,司马灼清已经将纸拿到了自己手中,站直身体,轻声念道:
“巳时末,从茶楼离开,回府用午膳,而后回房再未外出。”
“陛下这是让暗卫调查到的哪个小姑娘的生活起居录啊?怎么?想着什么时候来个‘偶遇’?然后缔结一段良缘?”
“你胡说什么呢?”楚熠自然听出司马灼清在和他开玩笑。
他起身,从身后抱住她,脑袋在她后颈上蹭来蹭去:“我有阿灼一人就够了,哪里还会看上其他姑娘?”
“那可说不准!话本上可说了,男人都花心,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这后宫不就佳丽三千,奴家呀或许在陛下心中连十分之一,不!应该是三千分之一的位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