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再有毒药,我可以吃下毒药,将解药交给你。如果我不听话,我让你失望了,你就不要给我解药,看着我死在剧毒下。”
“我还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蛊,能控制人,你可以给我下蛊,永远控制我!我……我绝不会有一丝反抗,并永远甘心被你所控!”
楚熠太害怕了,一想到上一世没有司马灼清在身边的那些日子,他就觉得惶恐难安。
就像他所说,虽然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了,但如果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如果活的生不如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离不开司马灼清,也接受不了司马灼清要离开他的决定。
但他却又不敢逼迫她,更不敢囚禁她。
他只能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办法,求她留下来!
他可以卑微,可以放弃尊严,可以永远跪在她的脚下,但他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她离开他。
“阿灼,说了这么多,可不可以……求你再给我最后一个机会?能不能求你再相信我一次?我可以将一切都交到你的手里,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求你别离开我。”
寒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司马灼清坐在马车上,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跪在她的脚下;看他红了眼眶;看他卑微而狼狈……
她的心终是颤了!
“阿灼……”
“我信你!也答应给你机会!”司马灼清突然就妥协了,或许一直以来,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
这一世一切都还没发生,而楚熠为了让她留下来,已将自己的后路堵死,就连给他身上下蛊的方法都想出来了。
或许她不该这般决绝,至少在经历了重生后,楚熠是真的知错了。
他在赎罪,也在一心一意的对她好。
他心中惶恐难安,也将自己放在他心中的第一位。
或许她该知足的,至于以后,她该何去何从,就交给时间来定吧!
至于司马家,她会早早安排好一切,就算她最终选错,也一定不会再牵连父亲母亲。
她突然就想放肆一回,想活在当下!
如果最后还是证明她选错了人,那她也愿意接受这个错误带给她的惩罚。
马车停下,王福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可两人都像是没听到一般,依然待在车内,一坐一跪!
“你……阿灼你刚才说什么?我……我没听清,你……你能再说一遍吗?”楚熠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握着司马灼清的手不由用了几分力。
直到看到司马灼清眉头微蹙,他才醒悟过来,急忙松开她的手,又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吧?”
他的眸中满是忐忑与自责,神色慌张,没有一丝作为帝王该有的沉稳与矜贵。
司马灼清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说我信你,也答应给你机会。至于圣旨和丹书铁劵,我都替父亲收下了。但毒药和蛊毒,我不需要!”
“阿灼,你?”楚熠的眼中升起一抹惊喜。
司马灼清看着他呆傻的模样,没忍住在他脸上捏了捏。
“怎么?难不成你想让我在你身上下毒下蛊?”
“摁摁!”楚熠用力摇着头,可接着又点了点头。
他将司马灼清拥入怀中,将头埋在她的后颈,闷闷的说道:“不管是毒药还是蛊毒,只要是阿灼所赐,对我而言,都是玉露琼浆。”
“但阿灼说你不需要这些,我又是欣喜的!我谢谢你能给我机会,也谢谢你还愿意信我。阿灼,这一次,我定不会负你,也绝不会给你机会离开我的身边。”
“傻子!”
撑开他的身体,司马灼清看着他乖巧的模样,脑子里突然想到府上之前养的那条巨型犬。
没忍住,司马灼清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脸上满是笑意。
楚熠压根就不知道司马灼清竟将他当成了狗,但他却乖顺的垂着头,任由她在自己脑袋上为所欲为。
当两人下了马车后,司马灼清才看到马车停在了御书房外。
楚熠已经收拾好的情绪,又恢复了往日清冷矜贵的模样,但他的手,却依然紧紧将司马灼清的小手裹在掌心。
“陛下,按您的吩咐,奴才已经将两位贵客请到了御书房。”
“下去吧,朕和阿灼进去就好。”
“是。”
王福退下后,楚熠牵着司马灼清的手,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而此时,司马灼清也终于知道王福所说的两位贵客是谁了。
“父亲!母亲!”司马灼清含泪喊道,正准备上前行礼,司马豪杰与司马夫人就已经先朝楚熠跪了下来。
“臣(臣妇)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将军请起,夫人也快快请起!”楚熠亲自上前将两人扶了起来。
“谢陛下!”两人连连谢恩。
而司马灼清也在此时走到了两人面前,双腿一弯,直接就跪在两人面前:“孩儿见过父亲母亲!”
“快起来!”司马夫人急忙弯腰将她扶起。
司马灼清眼中含泪,重活一世,再次见到父亲母亲,这种心情,只有真正经历了才知道是何感觉。
她忍着眼中的泪意,用力握着母亲的手,一脸关心的问道:“父亲和母亲在牢中没受什么委屈吧?”
“没有,牢中的狱卒都很照顾我们,清儿不需担心。”
“那便好!”看着司马灼清慈祥而温和的面孔,司马灼清恨不得永远与她粘在一起。
她用手背抹掉快要滑下的泪水,又看着父亲明显苍老许多的容颜和鬓角的白发,再次开口:“父亲,孩儿已经向陛下说明情况,陛下也一定会给我们司马家主持公道的。”
“我知道,为父一直以来都相信陛下的。”
司马豪杰刚硬的脸上闪过一抹笑容,而楚熠听到他的话,却觉得自惭形秽。
上一世,他明明就没有信他,甚至最后为了证明司马灼清只有他可以依靠,竟然还间接害死了司马豪杰。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正在叙旧的一家三口全都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