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膝盖再次狠狠砸向地面，楚熠急声解释着：“我……对不起阿灼，我只是……”
“只是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陛下如今这般，到底有何目的？”
虽然司马灼清听着楚熠膝盖砸到地面的声音都一阵牙疼，但还是故意刁难道。
楚熠委屈的都快要哭了，可也不敢埋怨司马灼清，只好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解释着：“我哪敢有什么目的啊？我只是……”
“只是想少受点罚？看来陛下这诚意还是不足啊！”
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司马灼清看着楚熠慌张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楚熠此时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张了张嘴，颇为无奈的道：“不管阿灼想要如何罚我，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也绝不敢故意躲罚。”
“我知道阿灼心里有气，此事也确实是我的错。好阿灼，我……可不可以先让王福进来送条热毛巾，我好给你暖暖膝盖。”
“至于我犯的错，你什么时候和我清算都可以。我发誓，我绝不会赖账，也绝不会以任何理由躲罚。我……”
“不用了！”司马灼清声音清冷的打断他的话。
楚熠神色一滞，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慌张，他膝行上前，红着眼拉过司马灼清的手。
声音也不由控制的轻颤着：“你……刚才……明明说可以给我机会的！我……真的知道错了，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你怎么罚我都行，求你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好不好？我……”
“陛下想哪里去了？臣没说不罚你，也没说不给你机会啊！”
“那你？”漫天的欣喜将他包裹，楚熠此时根本不会思考了，也不知司马灼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马灼清看着他猩红的眼尾，看他脸上挂着的汗水，伸手拿过一旁的帕子，温柔的帮他擦拭着。
擦完后，她还在楚熠呆愣的目光下，轻轻揉了揉他的脸，这才一本正经的道：“之前在南疆时，臣听说魏国有一种水果，名为麝香猫果！”
“麝香猫果？”楚熠心中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果然，司马灼清轻点了下头，这才继续道：“这麝香猫果外壳坚硬，还长满了刺，若陛下能在那上面跪上个三五天，说不定臣心情一好就原谅您了呢！”
“这……”
楚熠对麝香猫果还是有些印象的，他记得之前在魏林军中时，司徒仲好像就让司马灼清吃那东西，只不过当时司马灼清闻到那味道后就恶心吐了，并没有吃。
原来阿灼早在之前就见过那东西，而那东西的外壳……
“嘶！”想起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刺，楚熠脸上刚被擦干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
司马灼清一直注意着楚熠的神色，看到他的反应后，便故意逗弄道：“既然陛下不愿，那就算了吧！臣……”
“我愿意！阿灼我愿意，没有不愿！没有不愿的。”楚熠脸上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仰着头，满头是汗的急声说道。
司马灼清俯下身，轻轻抬了抬他的下额：“陛下可不要勉强喔！”
“不勉强！不勉强！”
这次，楚熠的神情真诚了许多，虽然心中还是害怕，但是一想到只要跪了司马灼清就能原谅他，他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司马灼清看他这般，这才放开了他的下额，又从一旁拿过自己的盔甲套在身上：“既然如此，那就等陛下什么时候弄来这麝香猫果再传召臣。现在，臣就先告退了。”
“你要去哪？”看到司马灼清向门口走去，楚熠心中再次一慌。
他本想起身，但又怕惹司马灼清不高兴，只能迅速的膝行几步，拉住了司马灼清的手。
司马灼清却将手抽出来，低头扫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回道：“臣自然是出宫了啊！现在天色已晚，臣留在御书房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说过，这皇宫阿灼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况且，现在宫门已经下钥了，阿灼可以在宫中住一晚，反正之前你也经常在宫中……”
“宫门下钥了可以再打开，至于以前臣待在宫中，那是臣不懂规矩。而且当时陛下还小，后宫也没有嫔妃，如今若是臣再待在宫中，冲撞了哪位娘娘，那就是臣的不是了。”
“可……”
“请陛下让臣出宫吧！”不等楚熠把话说完，司马灼清再次打断他的话。
楚熠神色一僵，抬头问道：“那你出宫了住哪儿？”
“自然是将军府了。”
“可将军府已经被封了。”说这话时，楚熠不由躲闪开司马灼清的目光。
司马灼清脸色一沉，片刻后回道：“没事，臣有办法进去的。”
说完，她拉开御书房的门，头也不回就向外走去。
“阿灼！”
楚熠急声喊着她的名字，司马灼清回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楚熠瞬间僵在当场，跪在原地不敢动了。
“嘭！”的一声，御书房的门被人关上。
楚熠愣愣的跪在当场，突然想起司马灼清穿的单薄，急忙起身去殿内拿斗篷。
他不能让司马灼清一人离开的，就算她要回将军府，他也该陪着她的。
上天好不容易给他重活一世的机会，他一定不能重蹈覆辙。
他要改变结局，要随时随地出现在司马灼清的身边，绝不能让她在觉得需要他时不在她的身边。
殿外，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冷风吹在脸上，司马灼清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竟觉得眼眶一热。
真好！上天眷顾，竟让她回到了以前。
这次她一定不会让上一世的惨剧再发生！她定要护父母周全！护司马家周全！
“小将军，这么晚了，您怎么出来了？这雪刚停，外面冷的厉害，要不奴才给您拿件斗篷吧！”
一直守在外面的王福一看到司马灼清出来，便一脸关心的迎了上去。
司马灼清看着王福温和的面容，竟恍如隔世。
她心中一暖，轻轻摇了摇头，迈着脚步，正准备下台阶，身后就传来楚熠熟悉且讨好的声音：“阿灼，等等我，我与你一起……”
“将军，原来你真的回来了。”
不等楚熠把话说完，就被一道惊喜的女声打断。
司马灼清眉头一皱，而楚熠的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