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拟旨!司徒仲卖国求荣、暴虐成性、无恶不作,如今还想弑父夺位,实在罪大恶极!即日起,废黜太子之位,贬为庶民!”
“陛下,还请三思!”司徒立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大臣便跪在大殿中央喊道。
司徒立眉头一皱,冷眼望着那个大臣:“苏卿为何让朕三思?往日你不是经常劝朕废太子吗?”
“这……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啊!如今我们被困在皇宫,而太子殿下却统领着魏林军!臣刚才听手下来报,如今魏林军已经到了魏都城外。
若此时陛下废太子,太子殿下又如何能甘心被废,他一定会与赤羽军联合,带着魏林军即刻造反,到时,我们就再无出路了。”
“那爱卿以为该当如何?”
其实司徒立在这位姓苏的大人开口后就已经冷静了下来,也想通了这些。
只是如今他身陷囹圄,又突然被自己唯一的儿子背叛,他一时没想出解决之法。
而也在此时,苏大人开口道。
“陛下,不如您给太子殿下传一道圣旨,让手下的人通过特殊渠道将圣旨传出去。
圣旨中言明您相信他,并且告诉他您如今的处境,让他带着魏林军前来救驾!
若太子殿下没有反意,自然会来救陛下;但若他有反意,陛下可派人将他所在意的人抓来,让他不得不屈服。”
“他说在意的人?”司徒立双目微眯。
如今楚汝烟早就被他接到了皇宫软禁了起来,但他也听说了司徒仲并不喜欢这个楚汝烟,而她最喜欢的人,是——司马灼清。
“就按爱卿所言,来人,传旨……”
魏都城外,司徒仲所在营帐,司徒仲紧紧握着手中所谓的协议,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殿下,宫中传来密旨。”
正在此时,有士兵前来禀报,司徒仲深吸了几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勉强压下,这才不急不慢的去接旨。
“殿下!”刚将密旨中的内容看完,一袭戎装的司马灼清就走了过来。
司徒仲将密旨放到桌上,朝她招了招手。
“殿下,外面那些传言您不必放在心上,臣相信陛下一定会相信您的!”
“你怎知他会信孤?”司徒仲抬头看了她一眼,还伸手在自己的额前捏了捏。
司马灼清急忙站到他身后,恭顺的帮他按压着,司徒仲也舒服的闭上双眼。
“阿允,父皇刚才传来密旨,说他相信孤,让孤前去皇宫救他。”
“那明日臣就带领魏林军与赤羽军交战,争取早日将陛下救出来。”司马灼清没有任何犹豫的回道。
正闭着眼的司徒仲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他拉住司马灼清的手,冷眼望着她:“阿允,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殿下……殿下这是何意?”司马灼清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慌。
她急忙抽出手,在司徒仲面前跪下:“殿下,臣……臣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若殿下不相信臣,觉得臣会对赤羽军手软,臣现在就将这统领之位还给殿下,臣……”
“啪!”毫不意外,司徒仲直接给了司马灼清一巴掌。
司马灼清瞬间红了眼眶,但却不敢为自己辩解,也不敢问司徒仲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只沉默的跪在地上。
半晌后,她才可怜兮兮的拉住司徒仲的手:“殿下,您别生气,是臣错了!您别气坏了身子,您……”
“阿允,不准再妄自菲薄,孤信你!但孤不相信父皇!”
用力捏住司马灼清的下颚,司徒仲看着司马灼清再次红肿的脸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皇家无父子,父皇虽说在密旨上说他信孤,但那其实是他的无奈之举。他如今身陷囹圄,只有孤才能救他!不过,若是孤救了他,以后主动权也就不在孤的手上了。到时,他想废了孤不是轻而易举吗?”
“那殿下打算如何?”司马灼清仰着头,痴痴的望着他。
司徒仲的手指在司马灼清红肿的脸颊上摩擦着,看着她明明痛苦却依然强撑着保持微笑的模样,嘴角划过一抹笑意。
“孤是太子,如今父皇身陷囹圄,孤自然是要救的!但孤想不明白的是,那些传言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司徒仲转换的太快,司马灼清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心中却早已紧张到极点。
她依然保持着刚才的神色,膝行向前,将脑袋贴在司徒仲的腿上蹭了蹭。
“殿下,这谣言左不过是硕国那些人传出来的,虽说陛下不一定相信殿下,但如今陛下还需要您,主动权也握在殿下手中。
传谣言的人固然可恶,但只要殿下能不受影响,牢牢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这谣言也就不攻而破了。
您清楚的,史书都是由胜利者撰写的。”
“阿允还是如以前一般聪明!”司徒仲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浓。
虽说如今他基本相信司马灼清,但作为一个上位者,他绝不会对任何人都深信不疑。
外面谣言满天飞,不用想背后都有人在操控,但他却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在造谣?
刚开始她怀疑太后,但后来想想又不是!
而楚沧还被太后软禁,自然也不会是他。
那就只剩两个人了,一个是楚熠,一个便是他身边的司马灼清。
楚熠虽被困,但他清楚魏林军士兵如今对他的态度,如今楚熠身边看管松懈,或许他真的可以与王福联系上,将这些谣言传播出去。
但他也实在想不通,若是这些谣言是他传的,他为何不让王福将他救走呢?难道也不是楚熠?
如果不是楚熠,那就只剩最后一个司马灼清了。
但经过他刚才的试探,他却没从司马灼清脸上看出任何异常。而且,司马灼清中了情蛊,她不相信,她真的没有被情蛊吞噬。
“阿允的伤可完全好了?”俯下身来,司徒仲抬起司马灼清被打的红肿的小脸,满脸微笑的望着她。